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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火》 第211頁

周清南聞聲,腳下的步子也跟著頓住,除此之外,再沒有別的舉和語言。

他平視著前方,下頷線繃。

地面上是他的影子,修長得夸張,幾乎已經被頭頂的路燈拉扯到變形,快要四分五裂。

程菲直直看著他,眉心輕皺,繼續道:“你連陸巖都沒有帶,卻要我跟著一起來,我想知道是為什麼。”

周圍的空氣安靜了剎那。

然后程菲便聽見男人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沉而微啞,平靜地回答:“想和你單獨再待會兒。”

“……”程菲微怔。

他說話的聲量不大,輕描淡寫幾個字,卻像是雷鳴般的鼓點,重重擊向的心臟。

不知為什麼,程菲心頭忽然酸得厲害,在那一秒種,甚至有了一種流淚的沖

很快就仰頭看向夜空,把快要奪眶而出的淚水給忍了回去。

周清南轉過頭,視線流連描摹過姑娘的側臉,目深得仿佛兩片黑的海,靜默良久,才又開口,啞聲喚:“程菲……”

“今晚你什麼都不要說。”程菲輕聲打斷他,語氣平緩,“我還是那句話,烏川你去,我會在濱港等你。”

“分開的這段時間,我們都去認真思考一些事。”程菲沒有給他中途打斷的機會,很快又接著道,“等你回濱港,一定要來找我。好嗎?”

——你一定要來找我,我有很多話要跟你說。

——不要像你之前說的那樣,等蘭貴之行結束,從此就橋歸橋路歸路,各自從彼此生命中退場,再無集與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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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定,要來。

程菲看著周清南,明亮的雙眸執拗而堅定,像寫滿了千言萬語。

周清南也回視著眼前的姑娘。

短暫的幾秒鐘,于他而言仿佛漫長的百年。

隨后,周清南眼底浮起一像是無奈,又比無奈更深沉復雜的笑意,抬起手指,輕輕了下姑娘的頰,終于朝點頭:“好。我一定。”

第59章 Chapter 59

次日清晨,縣委張書記一大早就來到酒店,為考察團的眾人送行。

酒店大門口,晨曦和。

考察團的一行人,除了還在還躺在醫院里養傷的梁瀚外,其余人悉數到場,參與了這場簡單的踐行禮。

幾個書帶著駕駛員們忙活著,幫著把各位貴賓的行李逐一搬上車。

以張建良書記為首的員們,則在和周清南程菲等人寒暄。

“梅總周總,程助理,各位。在這里,我代表蘭貴縣縣委和全縣的老百姓,再次向你們表示衷心的謝。”張建良書記言辭懇切面含微笑,依次和考察團的人握手表達敬意,“預祝咱們濱港電視臺的新欄目,取得圓滿功!”

了一段時日,程菲對這個清廉正直的縣委書記頗有好,笑著回道,“這段時間給書記您添麻煩了,我們才應該謝謝您呢。”

“哎呀。”張建良擺了下手,說,“你們是來做好事、幫助我們的,快別說這些見外的話,我還擔心有哪些地方招待不周,你們轉頭就在背后說我們這些老頭子不做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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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落地,眾人都被張書記幽默的話語惹得笑。

現場氣氛一下就輕松起來。

程菲瞬間瞪大眼,正道:“怎麼會,您對我們的招待已經好得不能再好啦。”

張建良:“小地方條件有限,你們滿意就行。”

這時,站在旁邊的許副書記也走上前,笑瞇瞇地道:“好了書記,周總程助理他們下午還要趕飛機,咱們就別耽誤人家時間了。”

“對對。”張建良點了下頭,眉眼間流出一不舍,笑道,“那我也就不說什麼煽話了,各位一路保重,將來如果有機會,就再回蘭貴來看看,我們這幫老頭子也繼續努力,爭取下次等你們來的時候,耳目一新!”

之后,一行人便準備上車,前往平南機場。

梅氏集團來的時候就有自己的專車,因此,梅四和幾個同行的梅氏高層并未乘坐縣委準備的公務車。

梅氏的司機侍立在車旁,眉眼低垂,替自家小爺拉開了車門。

休閑打扮的梅景逍走過去,正要彎腰上車,作又頓住。像是忽然想起什麼,他微側頭,視線看向了旁邊那輛純黑的公務車。

程菲站在車門邊,還在和許副書記聊蘭貴縣當地特產的事,周清南則姿筆地站在姑娘旁,眉眼間神淡漠,看不出在想什麼。

梅景逍心思微轉,接著便邁開長不慢地走了過去,口中喚道:“周總。”

聞聲,周清南瞥了梅景逍一眼。正在和許副書記說話的程菲也微微蹙眉,扭頭看梅景逍,目中漫上幾不甚明顯的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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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景逍儀態清貴,畔揚著一抹優雅的弧度:“聽說,周總今天不跟我們一起回濱港,而是要去烏川?”

周清南對梅四沒什麼好臉,語氣淡而冷,自若回他:“有點事要辦。”

梅景逍揚眉,角的笑意變得更加耐人尋味:“那就祝周總要辦的事,一切順利。”

說到這里,梅景逍上前半步,傾略微近周清南耳側,用只有他們兩人能聽見的音量,輕言低語:“南哥,這可是我爸第一次把這麼重要的活給你,千萬別讓他老人家失啊。”

周清南眸微沉,面上神態卻沒有毫變化,只漫不經心地側了下頭,將自己和梅景逍之間的距離拉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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