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中。

短短幾秒鐘，程菲整個人愣在了小板凳上，臉一陣青紅一陣白，呆若木，一時間本沒辦法接這個過分殘酷的事實。

真是個比鬼故事還驚悚的鬼故事。

居然，真的喜歡上了周清南？

程菲腦子還懵懵的，半天回不過神來，一旁的名偵探溫舒唯將所有的表變化盡收眼底，瞇了瞇眼睛，兩秒不到，什麼都悟了。

“怎麼樣？”溫舒唯抬手覆上程菲纖弱的肩，深沉道，“這位施主，在老衲的提點下，是不是終于參了自己的本心？”

此時，回過味來的程菲已然誠惶誠恐、如遭雷劈，哪兒還有閑跟溫舒唯瞎扯淡。

肩膀頹然地一塌，猶如被霜打過的茄子般，又蔫又沮喪：“你這麼一分析，我好像還真是……有點那種想法。”

溫舒唯兩手一攤：“早看出來你不對勁了，只是你一直不承認而已。”

“我一定是被那個人的所迷……”程菲焦灼起來，下意識捉住溫舒唯的胳膊，輕輕晃，“那現在怎麼辦？有沒有什麼辦法讓我馬上清醒過來？”

溫舒唯本來還想教育程菲兩句，結果一扭頭，看見這副衰兮兮的小模樣，又有點于心不忍。

溫舒唯靜了靜，只是一聲老氣橫秋的長嘆：“之前你一直記著小時候那個哥哥，我碎心，不得你早點走出來。萬萬沒想到，你現在好不容易又有了一個心男嘉賓，居然是個黒幫老大……早知道這樣，你還不如繼續替你那個小哥哥守活寡呢。”

聞言，程菲神微凝，但也只是剎那。很快就從久遠的記憶里回來，說：“我對小哥哥的，跟對那個黑老大的完全不一樣，本不能相提并論。”

溫舒唯揚眉瞧：“哦？”

“真的！”

程菲正，非常嚴肅地強調： “我小哥哥是世界上最好的人。我對小哥哥是年相識真摯，對那個壞男人……只是單純的見起意，一時新鮮，沒得比。”

“好吧，這句話我還是相信。”溫舒唯了解程菲對年那個小哥哥的，點了下頭。

程菲隨之又肩膀一垮，陷深深的苦惱：“那我現在到底應該怎麼做，才能及時止損？”

溫舒唯：“你都說自己是見起意，那你以后再也不見那個老大，不就好了？”

程菲悲傷地搖頭：“我們現在有工作上的接，沒辦法不見。”

“這樣啊。”溫舒唯不滿地了下，思考片刻，又問程菲，“他對你有意思嗎？”

程菲耳子猛地一燙，含糊道：“沒有吧……”

溫舒唯聽后，很快便給好基友指出另一條明路，“那重點就是你的態度。請你對人家冷淡起來，除工作之外，堅決杜絕跟那位老大的一切接。”

程菲思索了會兒，下定決心，頷首：“好。”

*

晚餐的時候程菲和溫舒唯小酌了幾杯桂花清酒，晚上九點多，兩人各自乘地鐵回家。

錯開了早晚高峰，程菲乘坐的線路乘客并不多，幸運地坐到了一個位子。

剛才喝過酒，這會兒程菲腦子有點兒暈乎乎，著手機發了會兒呆，鬼使神差般，打開了微信APP。

將消息界面往下拉，不多時，視線里映一個背景黑暗的頭像：浩瀚夜空，點點星河，看著幽遠而又孤獨。

點進去。

雙方的聊天容還停留在好幾天前。

當時即將出發去蕭山，想順便給周清南也求一個平安符，所以特地加了他好友。

對話的回合數不多，手指往上翻，沒兩下就到了頭。

程菲張打了個酒嗝，眼皮沉沉的。

然后，指尖挪，進了那個黑沉沉的夜頭像，點進了“資料設置”功能區。

指尖懸停在“刪除聯系人”這五個字的上方寸許，輕輕咬了咬瓣，陷糾結——老實說，從兩人認識到現在，周清南確實對不錯。他又沒做什麼過分的事，忽然把他的微信刪了，是不是不太好啊……

程菲思來想去糾結不已，大腦越發混。

就在這時，旁邊一個孩站起來準備下車，抓扶手時沒站穩，一個踉蹌，整個人忽然撞向程菲右手臂。

程菲沒留神，在那力道的撞擊下手一抖，噠，刪除功。

：“…………”

“對不起啊。”孩好不容易抓住扶手站穩，回頭不住地道歉，尷尬極了，“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

程菲又衰又囧又喪，看孩道歉態度這麼誠懇，自然不好再說什麼，只能回句沒關系，有點迷蒙的目重新回到消息界面上。

這一次，那個夜空頭像便再也不見蹤影。

半晌，程菲將手機屏熄滅。

算了。

刪了就刪了吧。

八竿子打不著邊的兩個人，差錯有了緣分，本來就是個錯誤，命中注定不會有什麼故事。

把周清南從微信好友里刪除，也把他從心里刪除。

刪干凈，一切就能真正回歸正軌了吧。

程菲頭重得厲害，迷迷糊糊地想。

*

濱港之后連續下了兩天雨，等到雨過天晴，氣溫驟然飆升。

程菲本以為，忙完招待梅氏集團一眾貴客的飯局，到正式啟程去蘭貴之前的這段時間應該都沒什麼事，能好好休息個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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