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死人堆里爬出來的，會貪生怕死？”

須臾，樊放暗暗咬了咬牙，也終于下定決心般，對周清南道：“明天我也上樊家請罪去。”

話音落地，周清南緩慢吐出一口煙圈，子微前傾，將還剩大半截的香煙熄在煙灰缸里。

他看都不再看樊放和賀溫良，只是語氣隨意地撂下一句話，對二人道：“那我就等兩位老大的消息了。”

*

程菲離開后，周清南便獨自坐在會議室里等候。

不多時，兩個著時尚的年輕員工從會議室門口經過。

大門沒關嚴，兩人過門往里一瞧，一眼就看見一張冷峻如畫的側。

男人安靜坐在會議桌前，正低眸看手機，窗外細碎的晨照進來，為他周的廓鑲嵌起一層圈，就連他的黑發也被鍍上澤。

這兩個職員一男一，都是今年和程菲同批次進臺實習的，被對方的容貌氣質驚艷，竊竊議論起來。

“這是誰呀？”先發出問句的孩秦小禾，長頭發大眼睛，長得很清秀。

“聽說是徐總監的一個客人。”旁邊答話的男生也很年輕，名韓邵，二十六七的年紀，打扮時髦，“對徐總監策劃的新欄目興趣，過來談贊助的。”

秦小禾聞言，緩慢點點頭，接著又抻長脖子往門那邊掃了眼，狐疑：“可是，這個客人怎麼一個人在里面？徐總監人呢？”

韓邵說：“徐總被臺長去說事了。”

“啊？”秦小禾蹙眉，“那也不能把這麼重要的貴客，一個人撂在這兒吧……”

兩人正說著話，忽然一道清甜聲從背后傳來，禮貌地說：“不好意思，請讓一下。”

秦小禾與韓邵微怔，回過頭去。

只見出現在背后的年輕姑娘白襯衫牛仔，白凈的臉蛋上略施淡妝，整個人宛如出水芙蓉一般清新妍麗。懷里抱著一個深藍的文件夾，左手小拇指上還掛著一個卡通塑料袋，不知道裝了什麼。

“是你在替徐總監接待里面的客人？”秦小禾問。

“對呀。”程菲點頭，笑笑，“新欄目的事我也做了一些工作，徐總讓我先介紹一下。”

看著程菲漂亮臉蛋上的友善笑容，秦小禾心里有點不是滋味，但也沒多說什麼，側讓開半步。

“謝謝哈。”程菲上前，推開會議室的門進去了，順便反手將房門合，發出聲門鎖輕響，噠！

秦小禾站在原地看著那扇關了的會議室門，忍不住小聲說：“真不知道徐總為什麼這麼喜歡程菲，大事小事全部給辦，我都快懷疑是不是徐總的親戚了。”

“親戚應該不至于，我看過程菲的簡歷，老家和徐總的不是一個地兒。”韓邵回話，語氣里也著一分酸味兒，“只能說，人家會為人世咯。”

“會為人世？”秦小禾細細品味著韓邵的這句話，眉頭越皺越，聲音低幾分，“該不會私下給了徐總什麼好吧？”

韓邵聳肩，“這誰知道。不過我聽說，徐總后面要去京城開一個重要會議，連帶贊助商去欄目取景地考察這麼重要的事，都給了程菲辦。”

“徐總監這麼信任，我倒要看看到底幾斤幾兩。”秦小禾輕哼一聲。

韓邵笑容里帶著幾分奚落：“別到時候從蘭貴縣一回來，所有意向贊助商全部跑路，那才把臉丟到姥姥家。”

“那就看咱們程助理有多大本事啦……”

兩人聊著天，走到盡頭轉了個彎，消失了蹤跡。

*

程菲進了會議室，口中忙忙道：“不好意思，資料有點多，打印的時間比較久，讓你久等了。”

會議桌前，周清南不著痕跡地將手機鎖屏，放到一旁，抬起眼簾看向，“還好，不算很久。”

姑娘的步速明顯很急，從外面趕回來，額頭上甚至沁出了一層薄薄的汗珠，小巧的臉龐甚至是圓潤翹的鼻頭，都染著一層紅暈。

周清南見狀，道：“其實程助理不用這麼著急，等不到你，我不會走。”

“……”

什麼話啊這是，本末倒置，就好像他來這里不是為了談贊助新欄目，純粹只是為了見似的……

更熾燙的熱意爬上面頰，蔓延到耳朵。

程菲沒忍住，心跳的頻率再次失序加快，表面上又不敢表，只能用力清了清嗓子，打開文件夾，把打印好的一摞資料全部取出來，整齊擺放在周清南跟前。

“喏。”程菲說，“這就是我們欄目目前有的資料，請周總過目。”

周清南看了眼面前的文件，似乎對這摞死氣沉沉的紙張興趣匱乏，旋即便又重新抬眸，看向。

他目依次過晶亮的眼、緋紅的頰，再往下，看向飽滿珠潤的。

猜測，應該是才喝過水，兩片瓣看著水盈盈的，純潔里頭出一若有似無的。

那一刻，周清南腦子里無端便升起一個念頭，清淺的瞳霎時轉黯。

短短零點幾秒，他已將眼神從的離開，再往下，注意到拎在小拇指上的那個卡通袋子。

周清南看著那個小袋子，問程菲：“東西在里面？”

程菲一時還沒反應過來，不解地眨眼：“什麼？”

“不是要請我吃貓爪蛋糕。”周清南懶洋洋地支了支下，“是不是放在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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