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房忙道:“岳大人說,他在前廳等夫人,是關于世子爺的事。”
比起白星南,白明霽更長時間沒見過岳梁了。
實在打不起什麼神,也無心去收拾自己,白明霽見他時,穿了一素長,沒有描任何妝容,挽起來的發上,著一只白玉簪,除此之外,上再無旁的裝飾。
素的裝扮,顯得臉愈發憔悴。
一個多月沒過,岳梁目落在上,發現整個人都消瘦了一圈,面上的一抹擔憂沒再掩飾,喚:“阿瀲。”
“岳大人。”白明霽有些張,看著他問:“有消息了?”
能有什麼消息,人才走了三日,這會兒都還沒到呢。問完便知道自己著急了,白明霽目垂下,沉默了下來。
岳梁終于知道晏長陵所擔心的是什麼了。
是怕見如今這番模樣。
岳梁也曾見過著急,悲傷的樣子,可如當下這般毫無生氣般的絕,還是頭一回。
但又很悉。
同那一夜的晏長陵一樣。
彼此相的兩個人,喜怒哀痛都會相通。
岳梁談不上妒忌,但心里的失落和難卻也是實實在在的,如晏長陵所說,當初他若是答應了,是不是如今與心靈相通的人就是他了。
可人生沒有如果,再來一次,他還是會做同樣的選擇。
此生所愿,唯能順心。
岳梁突然道:“走的前一日,他來找過我。”
他去的地方還真不,白明霽苦一笑,“又是代言去了?”
岳梁應了一聲嗯,頓了頓,看著道:“他要把你讓給我。”
白明霽一怔。
他說他干了什麼?
岳梁無視的訝然和憤怒,問道:“阿瀲愿意嗎?”
口一莫名的怒氣剛竄上來,白明霽又怔愣地看著岳梁,岳梁的神太過于認真,目和地的眸子,等著的回答。
與他認識這麼久,白明霽頭一回見他越過禮數,這般來看自己。
但的心已被另一個人沾滿了,除他之外,這世間再也沒有任何男子能讓心。
白明霽搖了搖頭,“不愿意。”
岳梁對的答案并沒有意外,收回目,道:“我記得當初白家大夫人過世時,夫人可是不顧名節,大半夜敲了我大理寺的門,拽著我去開棺驗尸,如今是怎麼了?連正視自己心的那份勇氣都沒了,你的威風去哪兒了?”
被自己鎖在心底深的想法,從不敢去,如今像是被岳梁打開了一個口子,如猛洪流,蓄勢而發。
白明霽呆呆地看著岳梁。
岳梁起,沖一笑,“阿瀲,既然舍不得,就去追吧,馬匹和人我都備好了,在城外等你。”
與其在這兒苦痛的等待,不如隨心搏一把,放手去追。
—
半月后,晏長陵到達了大啟。
一行人一路就沒歇過,路過客棧門口了也沒停留,半個月不沾床,縱然是習慣了風餐宿的銀沙王,也吃不消,到達大啟都城的那日,匆匆把人到了前來迎接的宮人手上,便回到了自己的住,揚言就算天塌下來,也等他睡完了覺再說。
晏長陵上輩子來過一次,見過大啟的皇宮,依稀還記得路。
快到太子宮殿時,晏長陵便駐步,仰頭看了一眼殿門上的牌匾,正出著神,突然從里飛出來了一把長劍,晏長陵像是早就知道一般,微微一偏頭,那長劍落在了他后,直直地|進了磚中。
旁周清,長劍出鞘半截,被一道聲音了回去,“幾年不見,看來小舅子的手一點都沒落下。”
晏長陵抬頭去,便見一人氣勢十足地從門走了出來。
來人個頭高大,五英俊,比晏長陵多了幾分武夫的豪爽之氣,但臉上的風流和張揚,倒是與他不相上下。
正是大啟太子,蕭煒燁。
當年兩人為了晏月寧,在大酆的街頭大打出手,從一開始的一劍一槍搏斗,到后來兩人丟掉兵,直接搏。
那一場互毆之中,誰也沒討到好。
晏長陵左臉帶傷,蕭煒燁右臉帶傷,鬧到了大酆皇帝面前,又開始互罵,轟了朝野。
可最后晏長陵還是輸了。
阿姐嫁給了他。
晏長陵曾一度看蕭煒燁很不順眼。
直到他死在了那一場由大酆制造的謀之中,中數箭,跪在了黃沙堆里,放下段,求著他護送阿姐出去。
晏長陵看到了他眼里的淚,便徹底明白了,那一場搏斗,沒有誰輸,也沒有誰贏。
再見到蕭煒燁,許是因為自己沒能完他代的愿,竟然有了一種愧疚,晏長陵沒再把手里的長槍扔過去,站在臺階之下,看著這位異國他鄉的姐夫,揚一笑,“這就是太子殿下的待客之道?”
蕭煒燁已做好了準備,他一槍,見他居然沒還手,有些意外,拱手道:“小舅子遠道而來,姐夫哪里敢怠慢,里面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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