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一句話,陸見和白明霽都齊齊看向了地道,也就是一瞬間的功夫,后突然響起了一道刺耳聲。
像是劍尖刺在了金屬上。
兩人同時回頭。
便見晏玉衡手里握住了一把匕首,正直直地刺在皇帝的心口,而皇帝正不可置信地看著他,角因震驚和憤怒,不斷地扭曲,呆愣了一陣后,皇帝才怒吼出聲:“晏玉衡?!”
晏玉衡自知已經暴,一不做二不休,又刺了一刀。
可還是沒有刺進去。
這才察覺,孟挽的那一刀似乎也沒在皇帝上留下傷口。
他竟然穿了甲。
皇帝也沒想到,今日的自己會為活靶子,人人都想要他的命。出來之前太后死活讓他穿上,說不怕一萬,只怕萬一,穿上總比不穿好。
結果被一語,還真派上了用場。
晏玉衡的第三刀劃去了皇帝的脖子,皇帝憋了一個晚上的窩囊氣,終于發了出來,一腳踹在了他上,從地上站了起來。
白明霽手里的長劍,也砸在了晏玉衡的手腕上,短刀落在地上,“哐當——”發出了漫長的沉寂聲。
陸見怔愣地看著晏玉衡,失地道:“你果然藏著禍心!”
晏玉衡沒反駁,刺殺失敗,被皇帝踹在了地上后,也沒立馬起來,子突然一陣發抖,竟是在笑,“先帝沒說錯,晏子恒,還真是命里自帶福星,人雖然一無是,但你就是不會那麼輕易被殺死。”
皇帝臉鐵青,突然想到了什麼,“你替朕獻計,讓太后假死,目的就為了等著今日?你早就知道了李高會謀反?”
只怕不止這些。
白明霽看著從地上慢慢起的晏玉衡,想起李高突然對孟挽說了一句,“阿挽,你中計了。”
今夜他們圍剿皇帝,乃捉鱉之人,還有誰能給他們下套?
可提前準備的火油確實被換了糖,而他們的人在如此重要的環節中,居然頻頻‘失手’。
先是太監手麻,箭了弓,傷到了李高。
如今再來看,未必就是手麻,只怕是有人用石頭暗里打中了他手腕的位,而那一箭應該是先瞄準的皇帝,無意中被太子擋住,最后李高為救下太子,只能以去擋。
再是太子死。
陸見一直護在他后,周圍全是李高的人,這個時候,聽到聲音傳來了一聲呼救聲,陸見會如何?
他只會下意識地把刀朝后揮去。
太子如他所愿死了。
太子一死,徹底激怒了李高,孟挽挾持了皇帝,若不是晏長陵防備在先,皇帝自己也穿了甲,皇帝在那時,就應該死了。
太子死了,皇帝也死了。
雙方還打個什麼勁?
是以,今日的一切,本就是一場螳螂撲食黃雀在后的計謀。
再往里推,他是如何布置這一切的,又是何時開始布置的?
細細一想,不覺讓人背心生寒。
先是孟挽的暴,一個老婆婆為何能在李高的眼皮子底下,平安地到達京城。要知道那個時候,李高已經有所察覺,知道他們在查他的過去,如此怎會放過這樣一個對他們過去知知底的人。
且那位婆婆口口聲聲說不記得,卻又清楚地說出了孟挽的過去。
告訴那套裳的含義,功地讓懷疑,孟挽有個孩子。
那孩子是誰,也不難猜。
李高的份,一步一步地被揭了出來,孩子在哪兒,便也很明白了。
而裴潺為何會去青州,找到了那些證據。
也是因為有人引著他前去。
這一場計謀,他不僅借了晏長陵和自己之手去對付孟挽,還借了裴潺的手把李高,太子,孟挽推到了刀尖上。
再利用李高,殺死皇帝,兩敗俱傷,都討不到好。
誰得利?
太后已經‘死’了,是誰,肚子里的孩子是誰,誰又知道?
皇帝死了,太子死了,晏家在皇帝登基后,才經歷過了一場浩,最近的宗親,只剩下了一個商王府。
這樣的縝心思,白明霽不得不佩服。
別說晏長陵上輩子沒看出來,活了兩輩子了,也是這會兒才察覺。
可陸見不明白,看著晏玉衡,斥道:“你到底圖什麼?!”
就因為那些避火圖?
他莫非還想把晏月寧接回來?
他是瘋了!
“我圖什麼?”晏玉衡緩緩撐起子,背靠在墻壁上,看向皇帝,昔日臉上那抹唯唯諾諾不見,諷刺地道:“你看看他,哪里配做一個皇帝?”
皇帝氣笑了,“就因為朕毒了你父王?你要推翻朕?”
先前皇帝還覺得愧疚,不該對他商王府下那麼重的手,可如今他要來弒君,便不一樣了,皇帝索攤牌了,“別以為朕不知道,你商王府就是一顆墻頭草,當年朕被先帝招來京城時,你們嫌棄朕沒有靠山,個個都去結康王,坐在高臺上,嘲笑朕一鄉土之氣的人,也有你父王。后來你們見晏侯府支持了朕,先帝的風頭也轉向了朕,這才前來投誠,朕不與你們計較過往,將你們奉為皇室宗親,繼續讓你們榮華富貴,朕自問,不欠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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