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明霽搖頭,直白地道:“我來要你命的。”
孟挽怔了怔,大聲笑了起來,手里的刀尖時不時在皇帝的心口上,笑了一陣,突然停下了下來,質問白明霽,“你母親不該死嗎?”
“是我的親姐姐,我敬,在被白之鶴傷了心時,我連夜趕馬車,趕到京城,就為了安,讓覺得邊還有親人在,可呢?”
孟挽目凄慘,“卻同父親一道,把我所之人趕了出去。在我生下孩子后,明明可以全我們,但沒有!斷了我和李高的聯系,看著我每日傷懷,怎麼能狠得下心?”
孟挽神悲痛,“當在宮中認出了李高時,竟想要揭發他!我本以為能顧及手足之,可油鹽不進,不得已,我只能對下手。”
“并沒有揭發你。”白明霽從懷里掏出了一只手鐲,丟去孟挽跟前,“鐲子曾摔壞過。”
第85章 第 85 章
第八十五章
擾皇室脈, 乃誅九族之罪。
孟家滿門,誰也不能幸免,母親怎可能會當真揭發。
但無端被孟挽一道拉深淵, 備著真相的折磨,日夜煎熬,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雙全,得知孟挽在上中了蠱后, 大抵覺得終于解了,便順其自然,選擇了死。
孟挽看著地上的那只鐲子, 目有片刻的呆愣, 可此時說什麼都晚了。
從李高難的那一日起,的眼里就只剩下了恨,恨自己的父親, 恨姐姐,恨孟家所有人, 還有跟前這些非要攔著他們道路的人。
王敗寇的道理懂。
這些年活下去的希便是自己的丈夫和孩子。如今孩子死了, 丈夫也將離而去, 一無所有,再去追究過往,還有什麼用?
眼里的一抹死氣劃過, 手里的刀子便毫不猶豫地對準了皇帝的心口,猛刺下去。
然而對面晏長陵一柄短刀比更快,先一步穿過了的心窩。孟挽手里的刀子只沒了皇帝心口半寸,作便僵住了。
李高眸子一震, 凄聲:“阿挽!”
后晏玉衡也了一聲,“陛下!”
孟挽吐出一口鮮后, 艱難地抬起頭,沖李高笑了笑,像是徹底釋然了一般,輕松地道:“這回,我們,一家人終,終于能在一起了。”
李高看如此,眼里的執著也隨著漸漸地散去,苦一笑,手去牽,“也,好。”
掙扎了那麼多年,他如愿站在了高位,他們的兒子也了尊貴的太子,可一家人并沒有因此而安寧。
為了避人耳目,他甚至連見一面,都得。
每年生辰,他也只能送一場喜歡的煙花。
從他開始走上這條路,一家人的命便也隨著他一道懸在了梁上,每一刻都不能松懈,這樣的日子過久了,連他自己都忘記了到底想要的是什麼。
不就是一家人在一起嗎。
終于結束了,再也不用心驚膽戰地往前,何嘗又不是一種解?
今日原本是一場頗有把握的勝局,沒想到局面失利,太子死了,自己的主子也快要死了。希破滅,薛閔等人唯有以命相搏。
薛閔奪過一旁太監手里的弓箭,已將生死之置于度外,對準了剛從地上爬起來的皇帝,咬牙道:“狗皇帝,去死吧。”
皇帝得救后,一把推開了孟挽,翻爬起來,還沒來得及站穩,又被晏長陵撲了過來,滾在了地上。
沒等他回神,一陣箭雨,麻麻地從四面八方朝著兩人穿而來。
在皇帝被篩眼子之前,晏長陵及時把人拉到了后。
今日之皇帝經歷了幾回生死,又到了無數次的打擊,整個人渾渾噩噩,唯有此時被晏長陵再一次護到了后,那雙迷茫的眸子方才死灰復燃,恢復了一些清明。
危難關頭,見他一如既往地擋在了他的前,皇帝心頭一熱,突然托著哭腔道,“云橫......”
晏長陵沒去看他,“放心,死不了。”把人帶到了柱子后,推給裴潺,“帶陛下先走。”
陸見和晏玉衡還在另外一側。
火油并非全都是假的,兩道門扇終于被薛閔的人點起來了一片火。
薛閔已殺紅了眼。
晏玉衡不會拳腳,陸見一個人應付不了。
白明霽看出來了。
晏長陵去救皇帝時,白明霽便過去支援兩人。
陸見無意殺了太子后,仿佛到了莫大的打擊,神萎靡,完全不在狀態,一只羽箭來時,一時沒有留意。邊上的晏玉衡一把推開了他,羽箭便在了他的后肩上。
晏玉衡疼得五都擰在了一起,極力忍住,拽著陸見躲到了屏風后。
陸見轉過頭,詫異地看著他,眼底閃過一探究和疑,似是完全看不他了,突然問道:“為何要救我?”
“陸兄,你說什麼呢,我不救你,你就死了!”晏玉衡一手捂住肩膀,痛嘶了一聲,“快幫我看看,是不是刺穿了啊,我快疼死了......”
他說著疼,眼里當真有了淚花在轉,還是之前那副沒出息的樣。
陸見愣了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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