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明霽沒了好氣,“你閑,你劃吧。”扭頭看向兩岸,與適才在岸上看到的景又不一樣,兩旁閣樓上的燈籠如同懸掛在空中,四的影投下,被水波一,漣漪散開,人聲漸漸遠去,頭頂的天空也開闊了起來,離開了籠罩在鬧市的那片煙霧后,漸漸地能到了滿天繁星。
白明霽很這樣看星星。
看了迷。
正覺得脖子酸,晏長陵不知從哪兒掏出來了一個竹篾編制的枕頭遞給了,“脖子別扭壞了,墊在腦袋下,躺著看。”
這船看著破舊,但里面干凈整潔,船底還鋪了一層竹席,人已經在船上來了,白明霽也沒扭,接過枕頭,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躺下,脖子不酸人也舒服了,船只徐徐前進催了夜風,風里帶著湖面上的水汽,拂在人臉上,涼爽極了。
他愿意要當苦力,就盡地,逛了這大半夜,肚子里有些空,手里只有幾串糖葫蘆,白明霽實則并不挑食,只是覺得這樣的零,是哄小孩子的東西,長大了自然就不貪了,本也沒抱什麼希,可等那甘甜化口中,神還是忍不住微微一頓。
難怪素商那小妮子看到糖葫蘆就走不了......
一瞬間的怔愣,讓那張臉染了幾分傻氣,全然沒了平日里的明。
晏長陵沒忍住,低笑出聲。
知道他在笑話自己,白明霽耳朵一燙,有些別扭,正要把糖葫蘆裝進去,晏長陵坐到了他旁,朝手,“我的呢?”
白明霽把余下的都遞給了,晏長陵卻沒接,突然抓住了的手腕,脖子低下來,在適才咬過的地方,咬下了一塊糖。
下的船只一,輕輕晃悠。
晏長陵把那糖塊含在舌尖,緩緩地抿著,低頭看,“太甜了。”
他半個子在的上方,白明霽心口不自覺地跳了跳,敷衍地應了一句,“還好。”
“你是不是不挑食?”
“那多沒趣,人生快事,吃為先。”晏長陵也沒劃船了,挨著一并躺在了船上,胳膊著的胳膊,低聲道:“我替你養養胃?”
他人子寬,偏偏還往這邊,白明霽滿鼻子都是他的氣息,臉頰漲紅,故作鎮定,倒是想起了他那日做的一鍋粥,味道確實好,好奇問道:“你怎麼會這些?”
“小時候父親說,要是不會做飯,便娶不到媳婦兒。”
白明霽詫異,他一個侯府世子,別說做飯,就算是個游手好閑的浪子,也會有一堆的姑娘搶著要嫁。
“后來才知道,他是騙我,為了讓我給他媳婦兒做喜歡吃的獅子頭。”
白明霽:“......”
從未聽他提過他母親,遂問道:“想了?”
晏長陵看了一眼,子側過去又了,分出了半邊枕頭,又怕被自己下去,胳膊搭在了腰腹上,摟住了,曼聲回答道:“太久了,記憶有些模糊,即便是想,也只記得很溫,很賢惠,廓記不清了。自小便患了心疾,家里人都知道走不長遠,那時我還小,不知道何為死離死別,哭過一場,便也慢慢地接了不會再回來。”頓了頓,他道:“想,但至不會難。”
因走得安詳。
其他人則不一樣。
白明霽聽出了話里的傷痛,沒再往下問,一時也找不出安人的話,只輕輕拍了拍他環在自己上的胳膊,“這輩子有你在,都會好的。”
國公府倒了,走了上輩子晏侯府所走的路,也算逃過了一劫。
“也許吧。”晏長陵轉過頭,拿手指了的臉,“這不還有一位聰慧過人,膽大包天的娘子在。”
見自己被穿,白明霽目躲了躲,“福天茶樓關了。”
晏長陵一笑,“前幾日倒是開了,周清去查了一番,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對方又不是傻子,在那等著讓你去捉?”
白明霽有些沮喪,好不容易順著張嬤嬤的那條線查了下去,結果卻沒把人給揪出來。
那他呢,白明霽不長記,他不讓手,還是忍不住問:“你審問了國公爺,知道背后是誰了?”
晏長陵搖頭,“尚且還不確定。”
見白明霽面上出了不滿,晏長陵胳膊一,把撈過來,輕聲細語地道:“真沒騙你,國公爺死了。”
“什麼?”白明霽一愣,看著他的近在遲尺的眼睛,急道:“刑部也不過如此,怎麼連個人都看不住?”
如此一來,線索不是全斷了?
晏長陵瞧急起來的樣子,活像一只被惹怒的鸚鵡,這話自然不能說出來,只輕刮了一下的鼻尖,“咬毒自盡。”
白明霽這回真沒了力氣,“那,就這麼算了?咱們被他耍得團團轉,上輩子侯府被抄家流放,除了國公爺,那人在背后只怕沒策劃......”
一雙眼睛融了夜空中的星辰,映出里面一片焦灼來,再明顯不過,晏長陵看著的眼底,微微一頓,輕喚,“阿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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