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珣心中寬,點了點頭:“我尚有一事,要請求張都督,如今察事廳大隊尚未趕來,但押送沈闕不能耽擱,還請張都督借我五百兵,助我前去長安。”
若換以前,按照張弘毅厭惡崔珣的程度,他不得會搪塞不借,但今日,他卻點了點頭,答應了崔珣。
崔珣道謝之后,兩人談話也到了尾聲,只不過一番談后,張弘毅還是沒搞懂崔珣,如果為了朋友愿意舍棄命的話,那應該是不怕死的人,但是不怕死,為何又要投降突厥?
他仍然十分厭惡崔珣,但又覺得,這個佞臣,可能和他想象中的,有些不一樣。
他沉片刻,手中折扇叩著桌角,他忽道:“崔卿時,是否師承柳松柏?”
崔珣怔了下,他不知道張弘毅突然問這個做什麼,他于是頷首道:“是。”
“柳松柏,是我最好的朋友。”
崔珣愣住,張弘毅展開手中折扇:“他擅長書畫,最得意的是行草,他曾經跟我說,崔卿是他生平所教過,最優秀的學生,只可惜……”
后半句,張弘毅沒說下去,但崔珣已經猜到下面容是什麼了,他垂下眼眸,張弘毅看著折扇里畫著的青山圖,他道:“這青山圖,是松柏所畫,只是尚未來得及題字,他就故去了,既然崔卿是松柏最優秀的學生,不如就為這折扇題一行字吧。”
崔珣以前擅長行草,但現在的心境,本寫不出了,他推道:“我已不擅行草,況且此太過珍貴,張都督另請高明吧。”
張弘毅道:“松柏說過,他的行草,只有崔卿學的最好,若崔卿還不擅長,那天下就無人擅長了。”
崔珣無奈,他大概知道張弘毅的意思,張弘毅是儒臣,推崇書為心畫,他想從字見人品,但他剛跟張弘毅借了五百兵,也不好再次推,只好接了折扇,桌上已經擺好了筆墨,折扇上的青山圖攤在上面,崔珣握著筆,只覺難以下手,偏偏張弘毅還以為他是不知道題何字,于是說道:“什麼字都可以。”
李楹不知道什麼時候悄悄來到崔珣側,看著那副青山圖,忽道:“十七郎,你看這青山,像不像落雁嶺?”
崔珣一怔,他低頭,看向青山圖,青山蔥蘢,恰如當初落雁嶺的郁郁草木,但崔珣眼前的草木,很快被累累白骨覆蓋,他神茫然,手指也不由攥狼豪筆,李楹又輕聲說了句:“這青山,每一,都埋了忠骨。”
說:“十七郎,這不是噩夢,而是他們用碧寫就的忠義。”
“張弘毅剛正不阿,他已看出了落雁嶺一事有端倪,將來翻案,不得他的相助,可他如今,并不信任你,你雖不能明言,但可以借題字,昭顯心跡。”
是啊,他可以借題字,昭顯心跡。
崔珣握狼毫筆,一張張年輕熱的臉在他面前閃過,他深吸一口氣,仿佛要將這六年來的憤懣和不甘都融這一紙之中,他低著頭,盯著折扇上畫著的郁郁青山,接著蘸了墨,筆走龍蛇,一行滿懷的剛勁行草徐徐展現在張弘毅面前,張弘毅一字一句念著:“青山埋忠骨……”
崔珣筆尖在折扇上疾走如飛,字跡揮灑自如,仿佛每一個字都有了生命,又好像每一個字,都表明了五萬人的心跡,手腕轉間,七個力紙背的墨字出現在青山圖側:“碧丹心照汗青!”
第119章
桂州, 江作青羅帶,山如碧玉篸。
李楹以前并沒有來過桂州,但也聽說過桂州山水的大名, 雖心馳神往,不過崔珣有要事在, 而且病孱弱, 所以就算再想看桂州山水, 也沒有提過一句話。
倒是崔珣主說:“張都督回去點兵了, 明日一早, 我再押送沈闕去長安, 趁今日還有些閑暇,我們去看看桂江吧。”
李楹著他蒼白憔悴病容, 直接拒絕了:“你都病這樣了,還看什麼桂江。”
崔珣拾起病榻上的雪白狐裘,裹于上,他強撐起病,角浮現和笑意:“以后都不會來桂州了,今日若不去, 會留下憾的。”
他下病榻時,腳步虛浮, 不是李楹扶著, 都要踉蹌摔倒,李楹知曉他是想全心愿, 但見他這樣,還是不由又是生氣又是心疼:“憾就憾, 有什麼關系?”
崔珣輕輕搖了搖頭:“明月珠,你說過, 想珍惜當下,我也很珍惜和你的每一日,我不想留下憾。”
李楹鼻子一酸:“我就隨口說的,你還記得。”
“你說的每一句話,我都記得。”崔珣裹狐裘,面對李楹時,他早已沒了初見的冷淡鷙,而是眼角眉梢都盛著溫,他道:“走吧,我們去看一看桂江。”
從桂州驛到桂江時,已是皓月高懸,崔珣索雇了一只烏篷船,他沒有要船夫打擾,而是與李楹兩人一起,夜游桂江。
桂江之水,碧綠如洗,清澈見底,李楹從來沒見過這般綠、這般清的水,和崔珣坐在船頭,觀賞著桂江山水,只覺目不暇接,如臨仙境。
月如練,銀輝灑落,江面波粼粼,如夢似幻,江畔則是群山峭拔,層巒疊嶂,一只烏篷船悠悠飄在青山碧水之中,恰似一幅水墨畫卷,烏篷船頭,秀的小娘子斜倚在裹著雪白狐裘的病弱郎君懷中,人在畫中,畫在人中。
水聲潺潺,遠山巒于夜中若若現,微風拂過,李楹從崔珣懷中起,為他又攏了狐裘:“冷不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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