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他一百笞杖,那是不知而為之,非本意,他害差點在地府有去無回,卻是明知而為之,是他本意,他不能因為的善良,因為的大度,就當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
崔珣恍惚間,李楹已然走到小舟旁,就如同沒有看到崔珣一般,對擺渡人道:“船家,我要渡河。”
崔珣大驚,他扯住的袖,讓不要渡河,但是手指卻從袖穿過,他本不到,他在的面前,就是一個幻影。
崔珣如夢初醒,讓他親眼看到自己作惡的結果,這,便是他的業障。
他恐懼到軀微微抖,他擋在李楹的面前:“明月珠,你不要渡河,那是我騙你的,你本就過不了奈河。”
但是李楹渾然不覺,反而輕快跳到了小舟上,說道:“船家,我盼了三十年,終于可以投胎了,我上輩子沒有做過一件壞事,你說,我應該能投個好人家吧?”
擺渡人沉默不語,只是撐著篙,就準備渡河,崔珣大急,他想阻止李楹,但是他的軀卻被困在原地,無法往前踏出一步,他對擺渡人懇求道:“船家,你不要讓渡河,會死的!”
但是擺渡人只是淡淡說了句:“若死了,不正是你的孽麼?”
崔珣一怔,擺渡人輕笑了聲,竹篙一撐,小舟就飄飄,往奈河對岸而去。
可到了奈河中央,河水卻掀起巨浪,將小舟推至劇烈搖晃起來,李楹面慘白:“這是怎麼回事?”
擺渡人道:“因為崔珣騙你,殺你的,不是王燃犀,所以,你本就不能投胎,你本就不能渡河。”
李楹瞪大眼睛:“崔珣……騙我?他為什麼要騙我?為什麼?”
疑問到了最后,已經了質問,聲聲淚。
河中的李楹,悲憤莫名,河邊的崔珣,悔恨織。
驚濤駭浪之下,小舟驀然顛覆,李楹沉了奈河,魂魄被鬼波兒象吞噬,殷紅鮮慢慢染紅了整個河流,甚至溢出了河岸,滲到了崔珣腳下。
崔珣牙齒咯吱作響,他雙膝無力,頹然跪下,手指深深岸邊一般猩紅的土地中。
他明明知道,這是借魂燈的幻象,這是三障的最后一障,業障,這一障,并沒有像其余兩障一樣,用盡方法迷他,讓他將幻象誤以為是現實,反而直接告訴他,這是以前發生的事,是假的,可是,他卻無法闖過這一障。
真的差點死在了地府,差點被鬼波兒象吞噬,就因為他的謊言。
他差點害死了。
他的罪業,一輩子也還不清。
白霧煙消云散,崔珣赫然發覺,他又回到了祭壇,手指也還掐住借魂燈的燈芯。
可是他沒有掐滅燈芯,反而手指松了開來,借魂燈從他手中落,滾落到祭壇下方,
幽幽燭火,愈發明亮。
崔珣已經單膝跪下,一口鮮從他中噴出,灑落在木制祭壇上。
他因李楹過了災障魔障,但也因為李楹,永遠過不了業障。
他熄不了借魂燈。
第111章
崔珣被借魂燈所傷, 嘔跪地,察事廳暗探皆都大驚,一個個奔到崔珣面前:“卿!”
恰在此時, 靈虛山人和李楹也到了云澤壇,見此景, 靈虛山人先是一呆, 然后立刻反應過來, 袖中出明黃符篆, 符篆于指尖燒毀, 一縷奇異香味瞬時飄到祭臺之上。
崔珣頓覺不好, 但他未過業障,被邪重傷, 已然虛弱到連手指都抬不起來了,他強撐著吩咐扶住他的暗探:“快!殺了他!”
只是五名暗探弓箭還沒搭上,就看到木制祭臺突然生出藤蔓,藤蔓瞬間將他們雙腳縛住,他們駭然之下,拔出腰間匕首, 慌揮舞,但藤蔓又蜿蜒綁縛上他們雙手, 讓他們本彈不得。
崔珣咬牙, 他看著面前暗探在空氣中掙扎,便知他們又陷靈虛山人的邪, 靈虛山人冷笑一聲,快步撿起借魂燈, 但他用邪對付暗探時,后趕來的李楹手中鬼火已然化一條碧綾帶, 趁他不備,將地上的借魂燈卷起。
靈虛山人頓時大驚失,正想去奪,李楹翩然,避到一旁,靈虛山人連角都沒到,李楹也不和他廢話,而是握著借魂燈,手指掐上燈芯,就準備將燈芯連拔起,靈虛山人本還不慌,他早在燈芯上設下三障,災障魔障業障,人心生三障,三障生十惡,這世上誰人心中無惡,誰人能闖的過三障?
他本有竹的看著李楹陷三障,和崔珣一樣被邪重傷,可李楹看起來毫無反應,反而已快拔出燈芯,靈虛山人大驚失,但這卻在崔珣意料之中,李楹心中本沒有一一毫的惡念,沒有惡念,又怎麼生三障?所以,借魂燈的符咒,對本不起一點作用。
他角微微揚起,眸間也泛起溫笑意,如琉璃,外明澈,凈無瑕穢,這就是明月珠,明月珠和他,果然不一樣。
靈虛山人已經驚恐萬狀,他瞥了眼重傷的崔珣,手中拂塵忽然迸開,出桿中長劍,靈虛山人執劍挾持住崔珣,對李楹喝道:“住手!”
李楹抬頭愣住,靈虛山人道:“永安公主,你和這位郎君深意篤,你也不想看到他死吧?”
長劍橫上崔珣咽,劃出一道痕,殷紅珠自劍尖落,李楹掐住燈芯的手也不由頓住,臉瞬間變得慘白,口而出:“你不要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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