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方塵覺心都有點痛了。

雖然從現在回過去，方塵已經知道，這些方法肯定都被抹去了。

要不然的話，三災六劫、九座道果界也不會在界連一點歷史記載都沒出現過。

但即便如此，他依舊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

人祖和妖祖為后代留下的，恐怕遠比他想象得要多得多！

厲伏說道：“當人祖、妖祖、自然之祖逝去，分化萬靈，并令最后的仙帝權柄還歸自然時，魔祖應到了！”

“于是，魔祖拖著重傷之軀，強行撞破界壁，讓自己的分能夠侵界。”

“進界壁之后，魔祖自然是想搶奪兩道權柄，但它發現，兩道仙帝權柄的力量都藏在仙界之中，而仙界高懸于界的至高天，難以靠近，且其力量恐怖，有強悍的排斥之力，它本無法進，而且，它也害怕仙界還有謀……”

“幸虧它沒有進仙界，不然的話，這段留影也無法保留下來。”

“之后，魔祖調轉槍頭，用盡所有力量，砍去世界樹，抹去三災六劫，鎖住眾生軀殼，修改天道，只利用妖祖和人祖的力量，創造出了毫無意義，唯有懲戒之效的九道雷劫，同時，仙路上的傳承也被盡數破壞，大量的仙帝之法消失殆盡……”

“而人族遭到了魔祖的針對，因魔祖最懼怕人祖，人族遭到了魔祖的重點針對，人祖分化的第一代人族，實際上已然被屠殺殆盡。”

說到這里，厲伏微微一頓，淡淡道：“我聽聞當年的第一代人族全是嬰兒，所以，魔祖殺起來并不費勁，沒有耗費多力量。”

聽到這話，方塵心臟猛地一，就像是被重重地攥了一下——

厲伏接著道：“幸好，人祖的與天地勾連，所以，在魔祖離去后，人族又在絕境之中重生了。”

“也正因如此，人族掌握修煉之法的時間，遠比妖族要慢得多……”

“總而言之，魔祖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人族、妖族，無法進仙界。”

“至于我為何會知道人祖、妖祖分化之后的事，是因為仙界之中，有一位生靈。”

“他是仙界誕生之后的第一位生靈，也是唯一一位仙界生靈，他的名字俞起。”

“俞起被人祖和魔祖藏于仙界之中，蘊養軀殼，待其初初醒來，懵懂之際，便親眼看到了魔祖的兇殘行徑。”

聽到這話，方塵面微微一變……

俞起的世，竟蘊藏著這樣的？！

厲伏接著道：“魔祖摧毀一切之后，它知道，仙界里必然還有后手在等著自己，所以，它留著界壁上的大，在窺伺著界……”

“我不知道祂當時是何，但當赤神將鎧重現人世，葉尊、赤尊、蒼龍先祖這些頂尖強者出現的那一刻，他一定覺到了驚恐。”

“尤其是九大妖族和人族的部分世家，與生俱來擁有了一些妖祖、人祖的能力，恐怕更令他害怕。”

“那些能力，全部都是殺他的利！”

“正因如此，魔祖學習了妖祖和人祖，對自己的力量進行分化，展開了第一次天魔侵。”

“正如他當年在人祖和妖祖戰至關鍵之時出手襲殺一般，在人族和妖族慘烈廝殺之時，天魔便從天而降。”

“侵之地，便是界壁破損之，即如今的魔淵、大魔！”

“但它沒想到，人族和妖族這次竟然與上次不同。”

“人祖和妖祖第一次沒有聯手，但這一次，人族和妖族卻聯手了。”

“他們竟然聯手將天魔驅趕了出去！”

“后來，魔祖便很長時間沒有再發起侵。”

“不過，在我看來，魔祖并非認輸，因為他將天魔留在了界……”

“很顯然，它已經開始了觀察，融，并嘗試尋找更和平簡單的方法，慢慢蠶食人族和妖族……”

接著，厲伏便沒再說話，一切歸于平靜。

方塵的眼前，僅有灰蒙蒙的天空，滾滾的魔煙，以及那一顆顆不斷滴落到汪洋之中的如山珠……

咚——

咚——

咚——

珠不斷，巨響不斷。

半晌后。

厲伏淡淡道：“而這一切，便是此界的始祖時代。”

“對了，蒼龍先祖，起初幫助人族，是出于憐憫，但后來會徹底進靈界，創建蒼龍山脈，帶著妖族居住人族，則并不完全是憐憫。”

“他知道，蒼龍山脈的妖族在靈界之中必定會比在妖界過得更辛苦，但他在嘗試創造一個人族和妖族共的世界。”

“這是因為他后來得到了妖祖的些許記憶，知道妖祖沒能與人祖共同出手，殺死大敵，正因如此，他自認有愧于人族，所以，他才會在出手守護人族后，嘗試做些什麼，改變什麼……”

說罷，厲伏便徹底不說話了……

他沒有說自己為什麼突然提到這一段，也沒有闡述道理。

方塵默然，也不去想人族和妖族的關系。

他著畫面，陷沉思，直至所有的畫面都在緩緩消失殆盡……

片刻后。

他便覺到一切消散，他回到了府之中。

當視野恢復的那一刻，灰蒙蒙的天空被湛藍的天空取而代之。

那裂開的空間裂與滾滾冒起的黑煙也然無存。

至于那穿越時代，帶著荒古氣息的巨山珠，更是消失得無影無蹤。

但方塵站在原地，被劫雷布滿的雙瞳卻有些沉凝。

就在這時。

凌修元的聲音在方塵耳旁響起：“你怎麼了？！”

聽到這話，方塵才如夢初醒，回過神來，低頭去，連忙道：“凌祖師，我沒事！”

聞言，凌修元皺著眉：“你沒事？”

“沒事為何發呆？”

他看著方塵氣息穩定，睜開雙瞳，但卻凝立不，甚是怪異。

聞言，方塵的軀立即小，旋即以湛藍人的模樣“流”進了服之中，接著，他才恢復原貌，并對著凌修元出一個笑容道：“我剛剛到了一些新的力量……”

趕來的趙元生疑道：“什麼力量？”

方塵想了想，出一個笑容道：

“前進的力量。”

——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