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著點，可能會有些痛。”

陸詩涵從醫藥箱里取出棉簽和消毒酒，開始理傷口前提醒道。

顧澤琛角角勾起一個邪的笑容：“你會不會故意我？”

“……”陸詩涵把手上的工丟掉，抱著胳膊一臉無語，“顧澤琛，既然你這麼不信任我，那出門右轉不送。”

“好好好，我相信你。”

顧澤琛親自把工塞到陸詩涵手里，言辭誠懇：“陸小姐，麻煩您幫我理一下傷口，可以嗎？”

陸詩涵默默地接過工，沾取消毒酒的面棉簽輕輕地按在傷口，清理上面的污。

傷口不可避免地傳來痛，顧澤琛著眉眼忍耐。

“現在知道痛了？剛才為什麼不由分說打人？”陸詩涵面無表地質問。

顧澤琛扯了扯角：“不由分說？陸詩涵，你覺得普天之下哪個男人在看到自己的老婆和別的男人出雙對之后能控制住自己的脾氣？”

“老婆？現在覺得我是你老婆了？”陸詩涵淡笑著，口吻諷刺，“你老婆不是另有其人嗎？”

大概是緒有所波，陸詩涵手上的力度無意間加重了些，顧澤琛一時難忍，出聲。

陸詩涵抿：“抱歉，不是故意的。”

“我聽說你們環球中心的店著火了？”

陸詩涵微一抬眼，對于顧澤琛的話有些意外，沒想到他居然還關注這些：“嗯，現在消防那邊還在調查的起火原因，不過我們已經掌握線索，這場火災大概率是人為。”

“人為？”

“嗯。”

“聽你的意思，似乎已經有懷疑對象了。”

陸詩涵輕嗯一聲，換了個棉簽蘸取酒，這時，耳邊響起顧澤琛低沉的聲線：“你懷疑誰？”

陸詩涵抬頭看了顧澤琛一眼，盈盈一笑：“算了。”

如果告訴顧澤琛自己最懷疑的對象是蘇萌，那麼顧澤琛必然會和吵起來。

陸詩涵可不想在現在這種時候和顧澤琛吵起來。

“算了是什麼意思？”

“顧澤琛，這件事和你沒有關系，所以我希你不要再問了。”

“遮遮掩掩，說明你懷疑的對象和我有關。”顧澤琛視線銳利，盯著陸詩涵的眼：“你懷疑誰？”

“好了。”

陸詩涵把用過的棉簽丟在一旁的垃圾桶里：“顧澤琛，你該回去了。”

“這麼著急趕我走？”

“要不然呢？難不要我留你在這過夜嗎？”陸詩涵哂笑著，“顧澤琛，既然你都看見了，那就不要死皮賴臉地拖著不離婚了好不好？”

陸詩涵在心底暗暗地向宋澤川道歉，可是現在真的沒有其他辦法顧澤琛離婚。

顧澤琛目一凜，目森然著冷意：“你這是承認了？”

“承認又怎麼樣，不承認又怎麼樣？總之，我們的婚姻已經走到了盡頭，繼續拖下去，只會讓對方難堪，不如早點干干脆脆地分開。”

陸詩涵起準備離開，手腕卻被顧澤琛一把扯住。

原本手里拎著的藥箱也跌落在地板上，蓋子隨著撞擊落，里面的瓶瓶罐罐散落一地。

“陸詩涵，你喜歡過我嗎？”

顧澤琛直視著陸詩涵的眼睛，問。

陸詩涵心中泛起苦的緒，淺笑著回他：“嗯，喜歡過。”

不明白顧澤琛的問題還有什麼意義，可是看顧澤琛的表，這似乎又對他很重要。

“那現在呢？”

顧澤琛眉眼低沉，結不自然地滾著。

“現在不喜歡了。”陸詩涵微笑著說，“早就不喜歡了。”

也許是在顧澤琛拋下去陪蘇萌產檢的那一刻，也許是在顧澤琛每次袒護蘇萌的時候，也許是在更早以前，陸詩涵每天晚上守著殘羹冷炙等他的時候……

總之，喜歡顧澤琛的那顆心早就已經被傷得徹。

“是嗎？”

顧澤琛似乎是不死心，重新確認了一遍。

陸詩涵笑著點頭：“是啊，要不然呢？還是說顧總以為我又是在擒故縱？”

顧澤琛的一顆心緩緩的沉了下去，他不是傻子，分得清楚陸詩涵是真的想要離婚還是在耍擒故縱的手段。

從前一直不肯承認，無非是心理作用在作祟。

現如今，也是時候該清醒了。

顧澤琛松開了錮著陸詩涵的手，眼底浮現笑意：“我知道了。”

“那我們什麼時候離婚？”陸詩涵活著被得生疼的手腕，問道。

心頭了，顧澤琛重新依靠在沙發上，前言不搭后語地說了句：“陸詩涵，我了。”

“……”

陸詩涵翻了個白眼，走過去給他倒了杯溫水：“你別岔開話題，我跟你聊正事呢。”

“謝謝。”

顧澤琛接過水之后道了聲謝謝，對于陸詩涵的話置若罔聞，仰頭把整杯水喝下：“再幫我倒一杯吧，謝謝。”

“……”

陸詩涵沒有去接水杯，而是直接無視他，從茶幾上拿了個橘子剝開，自顧自吃起來。

顧澤琛只能自己去倒水：“以后有什麼打算？”

“什麼什麼打算？”這橘子是陳奕萱特意給陸詩涵買來的酸橘，酸四溢，陸詩涵被酸得整張臉都皺一團。

“和宋澤川結婚？”

“……這好像不是你該關心的問題。”陸詩涵故意含糊不清地說。

顧澤琛笑笑，強勢地從陸詩涵手中奪走了半顆橘子，慢條斯理地用手去撕上面的經絡：“作為前夫，關心一下前妻的生活難道不對嗎？”

“我還沒想好，行了吧？”

“嗯，宋家父母見過面了？”

顧澤琛也往里塞了一瓣兒橘子，只是下一秒，他迅速起沖進了洗手間。

出來時，顧澤琛一臉一言難盡：“這就是這麼酸你也吃得下？”

“是奕萱買的，不吃浪費了。”陸詩涵把橘子扔在一旁，怕顧澤琛起疑心。

顧澤琛輕呵：“我還以為是宋澤川送的呢。”

“顧澤琛，現在已經十點了，你是不是該走了？”

陸詩涵指著手上腕表的表盤，不耐煩地提醒道。

“好，馬上走。”

顧澤琛的視線停留在地上散落的醫藥箱上，走過去蹲下：“把這個收拾好我就走。”

說著，他撿起地上的藥品放回到醫藥箱，只是撿到第三瓶的時候，他手上的作一頓，沉黑的眸子死死地盯著藥品上的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