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中,聽到梁津和醫生在門外討論的病。
“醫生,有大礙嗎?”梁津的聲音聽起來很疲憊,很啞。
“梁先生不用擔心,夫人只是有發炎癥狀。”
“是什麼原因導致的發炎。”梁津追問。
“這個,著涼、虛弱、睡眠不足、神張都會引起,上有傷口,也會引起發炎。”醫生委婉地補充了一句。
孩昏昏沉沉地聽著兩人的談。心想,什麼時候變得那麼脆皮了?著涼一下都會發燒嗎?才不是 ,一向活蹦跳的呢。
醫生走后,梁津沉默地將自己關進書房。
書房桌上,擺著另一個男人送給他的小孩的禮。四四方方的盒子打開來,里面是一顆非常難得的珍稀藍鉆,鉆石的濃郁得像高原的深藍天空。
底下還有一句話,上頭是拙劣的、男生的字跡。
看一眼,他都覺得那耀眼的藍灼傷他的眼睛。他還是將這盒子合上了。
煙灰缸里,香煙的煙一點點堆高,堆了一座小小的金字塔。羊絨質地的白襯衫上吸滿了煙草的濃烈氣息。
他不是一個醉心煙酒的人,煙和酒只不過是生意場上必要的必要的際。他唯一醉心的,只有。
醫生說有傷口。所以會發炎。他知道得很清楚,上的傷口是從哪里來的,是被他弄傷的,昨夜他沒有給任何的緩沖。他第一次意識到,原來這樣脆弱,像一只玻璃娃娃。以前也總喊疼喊痛,也總哭,總蹬他踢他。他以為是太氣。那種事不就是會很疼?
男人修長的中指和無名指夾著的香煙一點點燃燒,直到燒到了他的手指頭,一陣灼痛。
他將煙按進煙灰缸里。
這時,辦公室的門被敲響。那敲門的聲音顯得十分拘謹。
“進來。”他啞著嗓子說。
門被徐正階推開。
徐正階看到梁津沉沉的臉,又掃了一眼桌上小山一樣高的煙,到的話忽然變得燙口了起來。
“有話直說。”梁津直截了當,打斷了后者的支支吾吾。
“總裁,您吩咐我辦的事,出了點紕。夫人和黎一起發現的那只小貓,原本寄養在黎名下的電玩城。我今天想把貓拿回來,黎方放言,這只貓除非夫人親自去要,否則天王老子來了都不給...”
小貓。
還和那個男生一起養了一只小貓,取名“小咪”,這樣親的名字。又不是小孩了,難道還不知道“咪”的意思?
是想到這點,就足夠讓他煩躁無比。而且,這只小貓養了這樣久,養了好幾年了。男人終于想到,他那張運通銀行的副卡里,每個月總有固定一筆錢是拿來買貓糧的。
男人忽然覺得頭疼。這小孩,拿著他的錢買貓糧,和別的男人在養ⓨⓗ小貓?一想到,會蹲在那個男人的辦公室里,低下頭看小貓吃貓糧,而那個男人也會用寵溺的目看著和小貓,說不定還蹲在邊,兩個人湊得近近的,又是那種不注意和異拉開距離的子——
想到這兒,梁津覺得心火直冒。
好像,已經了他的藥了。他靈魂的藥。他必須要摟著,確認就在他邊,溫暖地將他包裹。
梁津揮了揮手,讓徐正階出去。
他走到臥室。臥室里,孩靜靜地沉睡著,烏發披散在肩頭,眼睫在眼下劃出兩道彎彎的弧線,像瓷娃娃,麗又脆弱。
kingsize的床很大,大得躺進兩個人也綽綽有余。男人走過去,掀起被子,躺了一會,直到確定被子將自己溫捂熱,才摟過去,極輕極經地抱住。
手掌穿過的脖頸,讓枕著他的手。另一只手了的額頭,再的小臂,的凹陷的小肚子。
昨天晚上,他其實早就到了包廂的門口,就那樣看著他的小孩和黎明泰互。給他點蠟燭,讓他許愿,還去幫他關燈,兩人在只有燭的黑暗里待了一會。那時,梁津站在門外,從頭到腳每一寸都是冷的。
他不是沒有怕過。所以他面鐵青地沖進去,打斷黎明泰那句話,因為,就連他也不敢聽到孩的回答。如果說“有”呢?他怕聽到說“有”的回答。著的小肚,一個邪肆的念頭從男人心底冒出。一直吵著嚷著要給他生baby,如果他讓有了孩子,是不是這輩子就能將困住了?
就哪里都去不了。只能乖乖在他邊。
他挨靠過去,垂目注視著那雙曾被他親吻,弄得發紅飽脹的瓣,因為發燒的緣故起了一層干皮,心疼得不行,拿起床頭的溫水和棉簽,用棉簽蘸著水,一點點潤的瓣。
孩正在昏睡。他知道昨夜也沒能睡得安穩,因為他實在太折騰,的走神簡直讓他發瘋,一想到竟然在那時想著另一個男人,他就控制不住自己,越發兇狠。第一次,他破天荒想,天天哼哼唧唧地喊疼,是不是真的很疼?喜不喜歡這樣呢?
男人忽然不確定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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