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窗外的景不斷倒退,溫融靜靜的斜靠在一側,眼神沒有焦距的落在虛無。
“打打,你別把厲政霆的話放在心上,既然已經離婚了,我們以后就干干脆脆過自己的日子就好,別難過好不好?”
葉碧握住了的手,輕聲安著。
溫融深呼吸了幾下,苦笑一下:“媽, 我不是在為他難過,而是因為承歡……”
簡單和葉碧說了其中的因果,葉碧聽得也很是揪心,“承歡是厲政霆的妹妹,唉……孽緣!都是孽緣啊!”
一想到承歡的樣子,溫融心中不可避免的自責愧疚。
淮年哥哥明明是那麼溫潤如玉的人,怎麼會忍心傷害另一個無辜的孩子呢?
不知道承歡經歷了什麼,甚至不敢去想。
溫融甚至沒法去質問或者責怪應淮年。
因為淮年哥哥做的一切,出發點都是為了,才是那個既得利益者。
沒有立場去反過頭指責淮年哥哥。
溫融在心里默默祈求著,如果真的有報應,那就報應在自己上吧,不要傷害到所在意的人上。
…………
麋鹿莊園。
承歡被安排在二樓主臥對面的房間,面對陌生的環境,承歡不由得張了起來。
厲政霆自然察覺了的不安,也拿出了十二分的耐心,安著:“別怕,這里是哥哥的家,很安全的,不會有任何的危險傷到承歡的。”
厲政霆的語氣,和他整個人帶來的覺,都無比的令人信服。
垂著眼睫,安靜的點了點頭,看起來乖巧的不樣子,生怕自己的存在會帶來一丁點的麻煩。
承歡如此惶恐不安的模樣,看的厲政霆心間怒火更盛!此時更是恨不能將應淮年大卸八塊,以泄心頭之恨!
“承歡,哥哥向你保證,一定會將傷害你的人,十倍百倍的還回去,決不讓你白白這麼大的委屈。”
厲政霆的目很平靜,就連語氣都沒有什麼大的起伏,但是一字一句間,皆是忍發的殺氣。
就在他收了手掌時,一雙微涼的掌心覆上了他的,厲政霆低頭側目,發現承歡正在用一種希冀的眼神著自己。
是希冀什麼呢?
肯定也是希自己這個當哥哥的,能將欺負的混賬給滅了——厲政霆理所應當的想。
可下一秒,承歡輕輕的開口問他,“剛剛的漂亮姐姐,是不是有了小寶寶?”
突如其來的詢問,讓厲政霆渾一震!
承歡雖然和常人不一樣,但是有眼睛,能看到并理解一些很淺顯的事。
厲政霆微微頷首,算是默認。
承歡繼續追問:“……是,哥哥的?”
不是疑問,而是陳述。
厲政霆心尖刺痛,看著承歡和善目,這一刻,他明白了承歡要說什麼。
也明白了承歡和他是兩類人,那些暴戾的、邪惡的,不應該讓看到。
可憐的承歡,連自己已經失去了一孩子都不知道,不過……也不會知道。
他已經吩咐了林醫生,承歡有孕的消息,一概封鎖,不許外泄。
“承歡,你現在只需要好好養著,等你徹底康復了,哥哥會把這二十年來所有虧欠你的,都補回來,好不好?”
這也是他欠承歡的。
承歡心中泛起酸,“我只想……家人可以陪在我邊就好……”
至于別的,都可以排在后面。
可厲政霆卻不忍心:“你是厲家的大小姐,我唯一的妹妹,自然值得所有最好的。”
承歡靜靜的著自己的哥哥,心中并無半分的貪念或是怨懟。
“哥,不要為我報復,也不要去傷害任何人,爸爸曾經和我說過,要把所有的時間和自由,都用在去人的時候,爸爸還說……”
從承歡的口中聽到那個人的名字,厲政霆再也按捺不住打斷的話,“承歡,不要提那個人,他不配當我們的父親。”
如果不是他當初帶著剛滿月的承歡去了國外,承歡也不會和他們分開這麼久,吃這麼多年的苦。
說完,厲政霆轉離開了房間。
承歡躺在的枕頭上,抱著自己的兔子玩偶,困意席卷而來,朦朧中,耳邊響起父親當初的輕語——
“承歡膝下,希我們承歡的到來,可以讓我們一家人永天倫之樂,不必再生生分離。”
…………
手機響了起來,原本正在煩悶之際的厲政霆瞥了一眼,看到悉的備注,點了接聽。
視頻那頭的顧封爵,一改在商界殺伐決斷、雷厲風行的勁頭,任誰都認不出,他是曾經那個赫赫有名的顧封爵顧總。
此時的顧封爵,一手圍了搖籃的姿態,另一只手則扶著瓶,而乖乖躺在爸爸懷里的呦呦小公主,則仰著小下、閉著眼睛用力的吃著!
“三秒鐘之說完你的話。”
厲政霆眼風掃了一眼視頻里的呦呦,很快便移開了眼,心中多了些說不清的煩躁。
顧封爵在那頭輕笑幾聲,調侃他道:“我說老厲,你這也是快當爹的人了,怎麼子還這麼沖?也就溫融是個脾氣好的,能容忍你,要是換了我家染染,早就一腳給我踹門外睡大街了!”
說完,顧封爵低頭看向懷里的呦呦,逗著說:“是不是啊?呦呦~”
而呦呦喝飽了之后,將瓶一推,打了一個中氣十足的嗝,借此來回應顧封爵的話。
這可給了他顯擺的機會,“看見沒有!連我閨都說是!”
厲政霆:“……掛了!”
眼看自己兄弟真的不耐了起來,顧封爵也收起了吊兒郎當的口吻。
“說正經的,這些日子的大大小小的生意場上,我經常見應淮年,怕是來者不善。“
一聽到這個名字,甚至不用可以點火,厲政霆心中的殺意便如火遇東風,頃刻既燃!
“正好你在Y國,有時間幫我抓住應淮年,條件隨你開。”
顧封爵倒是沒有想到,提到應淮年,厲政霆的反應會這麼大。
要知道當初哪怕溫融和他關系再好,厲政霆都沒有過殺心的,怎麼這次?
“你抓應淮年做什麼?溫融不是好好的待在北城嗎?”
厲政霆也不廢話,言簡意賅:“不關的事。”
顧封爵嚴肅了幾分神,除了上的糾葛,如果還能讓厲政霆如此忌憚的,恐怕就只有利益和仇恨了。
利益的可能幾乎為零,所以只剩下仇恨了。
顧封爵將吃飽喝足開始呼呼大睡的呦呦,輕輕放進了嬰兒床,又順手搖晃哄了幾下,等到徹底睡了,才拿著手機去到了較遠一點的書桌前。
“這就是我要告訴你的第二件事,應淮年的份不止是醫生那麼簡單,據我調查到的消息,他的背后極有可能是沃辛頓家族。”
聽到這個名字,厲政霆倒是冷靜了幾分。
“怪不得……”
厲政霆了后槽牙,輕聲嘖了一聲。
顧封爵不明就里:“怪不得什麼?”
怪不得應淮年明知道承歡是他的妹妹,卻有膽子承歡。
原來背后有沃辛頓這樣一座巨大的靠山。
不過再強的靠山又如何,他想對付的人,還沒有踩不到腳下的!
…………
溫融孕期到了八個月,還有一個多月就會到預產期。
而此時的北城已經是十一月了。
一陣強冷空氣襲來,十一月的北城就此拉開了寒冬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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