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柏程淵才淡淡開口。

“媽，你我進來，就是為了說這些事嗎？”

周曼不解：“那不然呢？”

柏程淵扯扯角，淡漠的眉眼里，寫滿了疏離。

“BIKA的秀場效果，您滿意嗎？”

“都什麼時候了還說這個？你現在接管柏盛，但是實權不在你手里，你不清楚嗎？打起神來吧。”

柏程淵收回視線，低低地應了一聲。

隨后，不等周曼再開口，轉出了書房門。

他直奔餐桌而去。

林冉正是用渾解數，討好柏長平。

柏長平也是剛對BIKA的秀場興趣的樣子，雖不說話，但一直在側耳傾聽。

直到柏程淵站定在桌前。

面無表端起桌上的酒，仰頭喝了個干凈。

林冉心里頓時一涼。

直覺果然是對的。

周曼追了過來，他卻視而不見。

只垂眸看著林冉，問：“你吃好了嗎？”

林冉立即放下筷子，連都來不及：“吃好了。”

蹙起眉，雙眼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企圖在他臉上看到一些緒，來推測他和周曼去了書房后，究竟說了什麼。

可他始終是淡淡的。

淺棕的眸子里不含一份緒，連說話的語氣都是冷冷的。

這和想的本不一樣。

周曼座，隨口說了句：“先吃飯吧，有些事待會再說。”

柏程淵頭也沒回，聲音清冷：“準備回家了。”

柏長平見狀，有些不悅地抬起頭：“什麼意思？飯都沒吃，就準備走了？哪有這樣的道理？”

周曼忙附和：“是啊，程淵，你別鬧脾氣。快坐下來好好吃飯，別惹你爸生氣。”

“不想吃。”

他淡淡拋出的這三個字，竟然了導火索。

瞬間點燃了脾氣本就不怎麼好的柏長平。

他重重放下酒杯，紅酒因著作漾出來了幾分。

掛在杯口，順著杯沿淌下。

本該是震懾力十足的作，偏偏林冉和柏程淵都沒半點反應。

林冉一直仰頭看他，眼看著周遭氣氛越來越差。

柏長平一臉等著算賬，語氣也越來越沖。

閉了閉眼，忽然替他到心酸。

輕聲開口：“爸媽，今天是柏程淵的生日。”

話音剛落，蓄勢待發的緒被瞬間澆滅。

柏長平和周曼同時一愣。

很明顯，是因為話里的信息。

看到這個反應，林冉心里更難過了。

不敢再去看柏程淵的表了，輕輕拉起他冰涼的手，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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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狗難過，我也難過(⊙︿⊙)

第45章

返程的路上, 兩個人都默契地保持著沉默。

直到回了家，重新吃了飯。

林冉坐在他對面，看了他一眼又一眼, 終于忍不住開口：“對不起啊。”

心欠佳，胃口也不好。

柏程淵本就吃不下去，這會也干脆放下了快遞, 看向：“道什麼歉？”

“你的生日, 到底被我搞砸了。是我太自以為是了, 還以為……”

說到這, 收住了邊的話, 抬頭看他。

他臉上沒有過多的表。

料想中的不耐, 憂郁, 統統沒有。

只是這樣靜靜地看著。

室燈通亮, 朦朦朧朧照在兩人視線之間。

像平靜的湖水, 無聲映襯他的緒。

片刻后，柏程淵淡淡道：“不是你搞砸的。”

林冉輕輕嘆口氣，“可如果不是我出餿主意, 偏你回家, 今天這事兒也不會發生了。”

“不怪你。”

林冉聲音悶悶的：“我知道你不怪我, 可我很自責。”

“自責什麼？”

“因為你心不好啊, 其實我的初心是陪你過一個難忘的生日來著。”

倒不像他心不好。

看起來可比他失落多了。

柏程淵輕笑一聲，那雙淡漠的眼中，頓失了往日的冰冷。

“我沒有心不好。”

他在安，能覺得到。

明明是需要被安的人, 竟然反過來安。

一時間, 心里更愧疚了。

林冉這會也放下筷子, 想了想, 還是逗他開心比自責有效得多。

兩只胳膊撐在桌面，調整了面部表，重新看向他：“今天是我決策失誤，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會想辦法彌補你。”

柏程淵聞言，挽起胳膊，眼看：“你想怎麼彌補？”

“這樣吧。”林冉提議：“等秀場結束，趕在圣誕節那天，我請你去泡溫泉怎麼樣？”

羅燦燦早就送了高級VIP票，一直沒邀請。

一來是怕他拒絕，二來是他實在太忙了。

羅燦燦家的溫泉會所，開車去怎麼也要一個半小時。玩起來起碼要兩天一夜，都很久沒能閑了，更何況他？

沒想到柏程淵這會答應的倒是痛快。

連猶豫都沒猶豫，應了聲：“好。”

林冉彎笑了笑，心漸漸開朗：“那就這麼說定了，不能爽約。”

“嗯。”

之后又拉著他聊了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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