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程淵看了幾秒后，淡淡地扔下幾句——

“還行。”

“就那樣。”

“不是很帥。”

黃特助陪著笑臉：“是, 哪有您帥啊。”

話音剛落，林冉推門而。

目一轉，隨口一問：“你們在看什麼？”

柏程淵抬手合上電腦, 一臉平靜：“沒什麼。”

不關電腦還好, 他這種反應, 反倒引起了的注意。

不對, 明明就有看什麼。

黃特助很識相地轉出了門。

門一關, 林冉立刻跑到柏程淵邊, 指了指桌面：“電腦借我用一下。”

柏程淵側過頭, 瞥了一眼：“不借。”

看吧！！！

果然有什麼！！！

“我看一眼。”

林冉直接手過去, 被柏程淵單手按住，又另一只手去電腦。

上還念念有詞：“就一眼, 我太好奇了。”

兩人原地糾纏了片刻。

柏程淵耐心殆盡, 忽的站起, 一只手拎起林冉的后脖子的襟。

拎小似的，把提了起來。

林冉：“……”

非要這樣嗎？

他幾步將拎到沙發旁，冷聲下命令：“穿服, 走。”

林冉一臉不滿，理了理，轉頭瞪他一眼：“去哪？”

“回家。”

“這才幾點？”林冉看了眼手機：“還不到五點, 工作都沒忙完。”

正喋喋不休, 柏程淵頓住腳步。

轉, 面無表地扔給兩個字：“了。”

“……”

您這樣看起來也不像了啊。

—

吃過晚飯。

林冉一邊查資料, 一邊對著電腦忙工作。

不得不承認, 雖然大多時候看起來沒心沒肺。

但只要一工作起來，就一定會廢寢忘食。

不是個喜歡拖延工作的人。

能今日完的任務，就絕不拖到明天。

八點鐘，柏程淵出來洗澡，坐在沙發上改方案。

十點鐘，柏程淵出來喝水，還坐在沙發上改方案。

半小時后，柏程淵再次推門出來。

林冉朝他看了眼，心想這男人怎麼總是試圖分散的注意力？

一趟又一趟，還沒完了？

正在心里念叨，忽然覺自己被一片影籠罩。

再次抬頭，柏程淵已經站到邊，居高臨下地看著。

表淡漠，垂眸看著的架勢，瞬間讓聯想到是乙方社畜，他是甲方爸爸。

張了張，下意識口而出：“在改。”

柏程淵食指彎曲，在茶幾上敲了兩下：“別熬夜。”

“不熬夜不行啊。”林冉如實道，“方案二合一可不是一晚上能做完的。”

“知道做不完還急什麼？”

“我這點不做完睡不著嘛。”

柏程淵靜了片刻，似有若無地嘆了聲氣：“還差哪里？”

“T臺設計圖，還有現場擺放一百一十一張座椅的分散圖。”

柏程淵干脆坐到邊，撈過電腦，淡淡道：“我幫你一起改。”

？

還有這種好事？

林冉一顆腦袋湊過去，盯著屏幕。

又聽邊的人道：“這兩個設計圖做完就立刻睡覺。”

“哎呀，知道了。”林冉推推他的胳膊：“快做。”

柏程淵沒做聲，開始做起了設計圖。

林冉想不到，堂堂總裁做起圖來比還快。

修長的手指扶著鼠標，一套作行云流水般，看得林冉嘆為觀止。

這下好了，有他幫忙就好辦多了。

原本是想著早點完早點休息。

結果做著做著，兩個工作狂魔竟然在午夜出了火花。

“我覺得T臺可以采用接近Z的形狀，這樣有利于最大化近每一個席位的觀眾。T臺環燈，座位分散均勻，視覺效果會更好。”

林冉指著屏幕，提議道。

“還有兩邊的門，可以開兩扇，這樣模特可以從四個方向臺。你覺得呢？”

柏程淵想了想，輕點了下頭。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

早就該安靜下來的室，充滿了林冉的聲音。

大部分時間里，都在提議。偶爾拉著柏程淵討論方案，他會有一搭沒一搭地應兩聲。

客廳的掛鐘，緩慢的走著。

富有韻律的滴答聲被議論聲蓋過。

深夜的工作來得如此突然，林冉像被開啟了熱的開關，一發不可收拾。

這一討論就是三小時。

夜已深，就算有再多的熱也抵抗不住時間的催促。

場設計圖從電腦轉移到紙上，改了又改。

林冉在提完第N個意見后，倚在沙發上，雙蜷著。

默默在后看著他做改。

鉛筆在紙上描畫，發出沙沙的響聲。

與鐘表和輕點鼠標的聲音混作一團，了這個凌晨最催眠的曲目。

最后一稿終于改完。

柏程淵放下手里的東西，忽然覺室出奇的安靜。

轉頭一看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林冉睡著了。

還睡得很香。

倚在沙發靠背上，頭側歪著，頸線流暢。

頭頂的燈映在冷白細膩的皮上，微微的睫打下一小片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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