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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裏死一般的沉寂,四下安靜得近乎詭譎。
沈言渺開始無比地懊惱和後悔,想一定是瘋了,不然怎麽會問出這種自取其辱的問題。
就在沈言渺以為靳承寒可能下一秒就會冷嘲熱諷一頓,然後冷冷離開的時候,那人卻兀自出聲,嗓音低沉又磁。
“是又怎樣?”
靳承寒微微挑了挑了眉,依舊是一貫的不可一世桀驁淩人。
削薄的畔勾起一抹邪氣的笑意,他驀地抬手探上的心口,問:“沈言渺,這裏,我占了幾分?”
沒有否認!
不是否認!
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
震驚,惶恐,不安,還有一種莫名的悸一腦的湧上心頭,連沈言渺自己都分清這雜無章的心跳到底是為了什麽。
承認。
害怕了。
這一場婚姻,不該是這樣的啊?
前所未有的茫然無措幾乎要將湮沒。
纖白的手指攥起,指甲幾乎陷進掌心,沈言渺隻覺得眼眶酸得厲害,卻不知道為什麽想流淚:“靳承寒……”
他的名字,卻遲遲沒有下文。
好久,沈言渺才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閉了閉眼,聽到自己的聲音沙啞到了極點:“可能……我不值得的。”
得了他的喜怒無常,蠻橫無理,以及他所有所有的怨恨怒火。
可唯獨這一點,承不來。
他現在還什麽都不知道,而,沒本事能瞞他一輩子。
聞言,靳承寒幽黑的眸驟然黯了黯,他死死盯著蒼白清麗的小臉,微微蹙起的眉頭顯而易見地表明,這不是他想聽的答案。
什麽值得不值得?
這算是什麽鬼問題?
“想了這麽半天你就跟我說這個?”
靳承寒皺眉不滿地冷嗤一聲,語氣一如既往的生,但是聽起來卻莫名和,他抬手故意了整齊的發頂,然後沒好氣地說:“值不值得是我說了算,不是你。”
是他第一個放在心上的人,就已經有了最大的籌碼,還跟他說什麽不值得。
這人是不是有點自卑過了頭?
沈言渺已經不知道該有什麽樣的反應,隻是木然地任由靳承寒將擁進懷裏,然後打橫將抱起往外走去。
“既然已經睡醒了,那就回家”,他沉聲說道。
沈言渺隻覺得心口狠狠一陣悸,直到回到南莊還是一副神恍惚的樣子,靳承寒一路將抱回臥室,又小心地將放在的大床上,問:“晚飯讓人送上來吃?”
沈言渺呆呆地點了點頭,膝蓋上的傷似乎開始發疼了,忍不住倒喝一口冷氣,一張俏麗的小臉頓時皺在一起。
“傷口疼?”靳承寒問。
沈言渺誠實地點點頭。
靳承寒低頭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然後冷冷掃了一眼,沒什麽好氣地說道:“大概是麻藥散了,今天晚上你就別想能好好睡覺了。”
要是早找他幫忙會有這麽多糟心事兒?
死人,永遠都是不疼不長記!
沈言渺已經疼到沒有多餘的力氣去和他辯駁,在靳承寒的威脅下草草吃過幾口晚飯,然後躺在床上開始裝死,想著如果一不是不是就能減一點痛苦。
可誰能知道,越是不,這膝蓋上的傷口疼得就越是厲害,似乎全上下所有的神經都在專心致誌地著這灼燙一般的疼。
額上開始不斷滲出一層又一層冷汗,沈言渺痛苦地閉著眼睛,下幾乎快被自己咬破。
驀地,一陣天旋地轉襲來,沈言渺嚇得驚一聲立馬睜開眼睛,就看見自己又被靳承寒穩穩抱在懷裏,幾乎是下意識地,勾上他的脖子,問:“靳承寒,你幹什麽?”
“勞”,靳承寒回答得理直氣壯,毫不覺得有什麽不妥之。
沈言渺錯愕地瞪大了眼睛,到底有沒有搞錯,一個走路都不便的殘疾重傷病人,此時此刻難道不是應該好好休養嗎。
勞,到底有沒有搞錯?
“我現在這個樣子就算是想勞也勞不了啊”,沈言渺小聲地抗議,一張小臉氣鼓鼓地嘟著,就算是資本家也不帶這麽剝削人的啊。
“我說可以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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