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月樓中,楊雪目瞪口呆的著樓下,從他往窗前退去,到方明景跳樓,不過一兩秒的時間,一條鮮活的生命,便就此隕落。
為什麼?
方明景明明佔盡了上風,將他了絕境!為什麼還要走這一步!
砰砰砰!
門外傳來了敲門聲,接著數名警員破門而,看到他們,楊雪彷彿明白了方明景跳樓的原因。
方明景高高在上,他是方老爺子的孫子,他怎麼可能允許這些人來踐踏他的尊嚴,讓他為方家的恥辱?
所以,方明景寧肯自殺,也絕不願意茍延殘的活著。或許,從進走私的那一天起,方明景就想到了今天,在生命的最後一刻,他走的如此決絕,不假思索。
只是,該怎麼對秋若楓說?
楊雪拿起了手機,一個個數字撥下去,但到了最後一步,楊雪卻按不下去了,他是秋若楓的最,但方明景,卻是秋若楓視同至親的哥哥!
秋若楓像他一樣著方明景,怎麼可能接方明景死去的事實?
視野之中,方明景被人群團團圍住,然後又被呼嘯而來的救護車帶走,喧鬧的大地,重新趨於平靜,平靜的如同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明天,京華又將掀開新的一頁,過去的,終將為過去,多年之後,或許還會有人提起方明景,提起得月樓,但那一定是深著他,或是痛恨著他的人。
「你是誰?你與方明景是什麼關係?」
後傳來了警員們例行的問訊,他們肆意的對得月樓進行著搜查,楊雪忽然怒了,如果沒有他們,或許方明景還不至於這麼快走這一步!
楊雪倏地轉,厲聲叱道:「出去,誰讓你們進來的?」
「你是……」或許看出楊雪氣度不凡,被楊雪怒吼的警員沒敢放肆,而是小心翼翼的問道。
「廣南省委常委,省委副書記,常務副省長楊雪,陳凌風的妻弟!」
楊雪口中的一連串銜,令一群警員面面相覷,不知誰咕噥了一句,「是不是那個即將就任省委書記的楊雪……」帶隊的警員面變了變,陪著笑臉道:「楊書記,我們也是奉命行事……」
「回去告訴你們的領導,你們明天再過來!」
楊雪的語氣不容辯駁,一群警員沒敢言語,悄然的退了出去,方明景是待罪之,可是,面前的楊雪,卻是如日中天,省委書記,陳家,都不是他們這種低級的警員能夠驚、能夠去的。
楊雪走至躺椅旁,躺下,抬頭仰著無盡的夜空,那是方明景常坐的地方,也許,方明景在仰著天堂里的爺爺,現在,他可以到那裡與爺爺相伴了。
只是,楊雪忍不住的潸然淚下,他終究還是沒有完爺爺的願,沒有能保住方明景的命。
「楊書記!」
不知何時,阿聰來到了旁,恭恭敬敬將一個檔案袋放在楊雪面前,「這是方讓我給秋小姐的,麻煩你代為轉!」
檔案袋上,赫然寫著秋若楓親啟幾個大字,楊雪沒有去看,而是向阿聰道:「你早就知道了?」
「我猜到了,方患上了運神經元癥,而且引起併發癥,非常虛弱,他放棄了治療,也加速了他病的惡化,我勸過他,但他沒有接,以他的個,絕對不可能讓自己走到那一步的,走私的調查,只是加速了他做出這個決定!」
原來是這樣!
楊雪恍然大悟,即然早晚要去,還不如乾乾淨淨的去,這樣,楊雪可以用自己的權力,將方明景的事下來,以維護方家的聲譽。
到了生命的最後一步,方明景依然以他過人的智慧,將一切做到無懈可擊,盡善盡。
「謝謝你了!」楊雪真誠的向阿聰道,在這個時候,能為他帶來方明景任何點滴的人,他都會道一聲謝謝,「以後你打算怎麼辦?」
「我會回老家去,在那裡結婚,生兒育,過普通人應該過的生活,方給我了一筆錢,足夠維持我後半生的生活了!」阿聰黯然的道,「楊書記,逝者已去,請你節哀!」
楊雪點點頭,阿聰向楊雪敬了個軍禮,然後緩緩的走了出去,楊雪著阿聰的背影,不由得心生慨,世人總想爭名奪利,卻忘了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巨額的利益,往往帶來的是同樣的風險,功名利祿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其實能像個普通人似的,過著平凡而波瀾不驚的生活,也是一種幸福。
只是,並非人人都能夠明白。
這一夜,坐在得月樓的頂層,楊雪想了許多,許多。
次日清晨,東方的第一縷曙照進得月樓之時,秋若楓滿頭大汗的進了得月樓,看到楊雪,欣喜的掩住了,可是,聽到方明景跳樓的消息,又淚流滿面。
一個人去了,對於歷史的長河而言,可謂是微不足道,但對於他的人,卻是莫大的痛苦與折磨,看著秋若楓無聲的泣,楊雪黯然神傷,惟有將秋若楓擁懷中。
良久之後,直到秋若楓緒平靜下來,楊雪才將方明景留下來的檔案袋給秋若楓,他本想離開,讓秋若楓單獨看方明景的,可是又怕秋若楓悲傷過度,只好留了下來。
秋若楓打開檔案袋,首先看到的,是一份權轉讓書,那是九榮集團百分之八十的份,價值百億元。
然後,是一封方明景親筆寫的信。
若楓,看到這封信的時候,哥哥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別悲傷,更不要難過,哥哥只是去了另一個世界,那裡有我們親的爺爺,還有我的父母,我會生活的很好。
能認識你,有你這個妹妹,然後深著你,是我這一生最大的幸福,可惜的是,我們無緣生活在一起,我的追求,可能給你造了困擾,我很抱歉,不過,現在你終於解了,你可以和楊雪在一起,經過得月樓的檢驗,我可以確定,他真的你,為了你,他甚至可以去死。
我的資產,已經全部捐了出去,只剩下了九榮集團的份,這是我唯一能留給你的東西,別擔心,它非常乾淨,沒有到任何的污染,有了它,你和你的子孫,都可以食無憂,能夠讓你好好的、快樂的活著,是我唯一的心愿,希你可以完我的心愿。
但願我們還有來生。楊雪,你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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