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臉變得有些蒼白,他低著頭,後背不自覺滲出細的冷汗。
傅西瑯又翻閱了一張,臉依然很平靜,溫喬很喜歡畫那些下流的姿勢,只不過,很畫人臉,僅僅只是喜歡著重勾勒重點的部分。
人臉一直都是空白的,無論男。
傅西瑯看了很久,最後關上了本子,拉開梳妝檯的屜,聲音很淡地開口問道:“說說看,是怎麼勾引你的?”
就一句話。
周景瞬間低下頭,“沒有,溫小姐並沒有這麼做……”
溫喬的確沒有,不像勾引沈洲那樣,將自己偽裝無比清純需要保護的模樣,去一步步讓沈洲上鉤,直到淪陷。
也沒有像引傅鳴那樣,說盡甜言語,總是用最溫的語調,喊“阿鳴”兩個字。
甚至,更沒有像跟傅先生接那樣,裝作膽怯無辜的模樣,人犯錯。
周景回想起所有事,才發覺對自己,態度稱得上相當惡劣。
從一開始見面的時候,就使喚自己給穿鞋,甚至還一定要彎下腰,彷彿跪下來才會滿意。
到後來的每一次,都用盡辱的詞彙,讓他臉面盡失。
每一次見面,溫喬對他的態度,都極為差。
就連勾引的手段,也浮於表面,彷彿只是為了惹怒他,讓他暴出最不堪最真實的那一面……
周景閉上眼,臉上盡失,只重複道:“溫小姐並沒有。”
傅西瑯聽著他的話,竟笑了,只是一種輕笑,他關上屜,終於轉過,看向周景。
“你的意思是說,什麼都沒做,什麼也沒說,就已經把你勾引魂不守舍的模樣了?”
傅西瑯抬眸,冷笑著說:“我倒是不清楚,手段已經如此高明瞭。”
周景聽著他的話,臉變得極為難堪,死死地低著頭。
傅西瑯只覺得可笑。
溫喬做的每一件錯事,周景全部都知,撒謊,騙人,相當輕佻的作風,周景甚至親眼目睹過。
即便如此,他還是像著了道一樣,被溫喬耍得團團轉。
傅西瑯垂眸,聲音變得冰冷,“還是說,答應了你什麼?”
“沒有,”周景搖頭,聲音乾,“溫小姐只是拿走了我的手機,跟傅鳴打了電話。”
傅西瑯又問:“電話裡,說了什麼?”
周景張地吞嚥著嚨。
“、說,是您不讓出門,故意把關在這裡,其實一直都想見傅鳴一面,還說……跟沈洲的事都是假的,希傅鳴不要相信……”
傅西瑯面容平靜地聽著這番話。
到最後,他倒是笑了,“這麼看來,我了惡人。”
周景下意識抿。
傅西瑯臉瞬間變得漠然,他拿起桌上的本子,無地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裡,然後走出臥室,只留下格外冰冷的一句話。
“查周邊所有的監控,把他們兩個人,都給我找到。”
周景站在原地,結滾著說道:“是。”
麗宮的大門又重新被開啟,周景抬眸,看著離開的那個背影,才發覺頸後的服,早已經被汗水浸溼了。
又黏又冷,像是一種無聲的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