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

    沈老太君破口大罵，“你算什麽東西？沒大沒小！在沈家，有你說話的份嗎？”

    “沈怡雪，別以為你外麵有男人為你撐腰，就覺得自己翅膀了！”

    “沒錯！我就是重男輕！兒就是賠錢貨，你早晚要嫁出去的！別問沈家能給你什麽，問問你自己能為沈家做些什麽！你有今天的一切，都是沈家賜給你的！沒有沈家，你連個屁都不算！”

    “記住了嗎？啊？”

    沈老太君臉沉，破口大罵，看向沈怡雪的眼神充滿嫌棄！

    這一刻，仿佛站在麵前的不是的親孫，而是一個卑微低賤的奴婢！

    “夠了！”

    沈海一聲怒喝。

    他一把拉住沈怡雪的手，怒視著沈老太君。

    這麽多年來，他一直忍氣吞聲，甘願當眾人眼中的窩囊廢，事事忍讓，就是為了維護沈家的團結！

    因為他是長子，他怕這個家因為鬥垮掉！

    所以，

    麵對沈偉強父子的步步人，他忍了！

    麵對親戚的冷嘲熱諷，他忍了！

    麵對沈老太君的盛氣淩人，他忍了！

    但這一次，對方竟敢他的兒！

    他，再也忍不了了！

    這樣的沈家，已經爛了，再也不值得他去維護了！

    “放肆！”

    沈老太君氣得七竅生煙！

    拄著龍頭拐杖，渾濁的眸子裏出一抹怒氣，憤怒地瞪著沈海！

    沒想到，這個表麵忍讓弱的沈海，竟有一天敢挑戰的威嚴！

    這對父是想造反嗎？

    “沈海，你瞪大眼珠子好好看看，這就是你生的兒！沒有一點教養！丟沈家的臉！”

    沈老太君憤怒地破口大罵：

    “你們父算什麽東西，也配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是想翻了天嗎？”

    “告訴你們，我就是重男輕！誰讓你沒用，連個兒子都生不出來！沈家的產業，早晚要給老二他們父子倆！至於你們父，就死了這條心吧！廢！”

    “來人，把他們父給我轟出去！”

    話音剛落，旁邊走過來五六名保安，衝過來就要趕人。

    沈海站在原地，氣得微微抖，他兩眼通紅地看向沈老太君，咬了咬牙，中升起無邊的悲涼！

    他不敢想象，如此傷人自尊的話，竟然會從他的親生母親口中說出來！

    在沈老太君眼裏，他是個連兒子都生不出的廢！

    嗬嗬，原來這麽多年來，母親從沒瞧得起過自己！

    自己，隻是一個廢！

    “爸，我們走。”

    沈怡雪拉住沈海的胳膊。

    看到沈海遭辱的淒涼模樣，心底升起一怒火，沈老太君太過分了，不能主持公道就罷了，還要讓父親遭這樣的辱與折磨！

    沈怡雪紅著眼憤怒地看向沈老太君，從未有今天這樣憤怒過。

    “今天到的屈辱，我會十倍還回來！”

    沈怡雪最後回頭看了一眼，突然覺得，眼前的沈家那麽冰冷，那麽陌生。

    沈怡雪拉著沈海的胳膊，頭也不回地離開。

    後，沈老太君拄著龍頭拐，臉上的皺紋仿佛又多了幾道。

    “這對沒良心的父，要不是仗著沈家，他們能過上今天的好日子？混賬！忘恩負義的狗東西！”

    “我沈家怎麽能指他們父？我真是瞎了眼！”

    沈怡雪最後那句話，讓沈老太君無比憤怒，區區一個小輩，竟敢威脅？

    沈老太君臉沉無比，為沈家真正的主宰，決不許任何人搖的權威！

    “來人，把老二給我過來！”

    ……

    父兩人走出沈家大門，神都很難看。

    尤其是沈海，他本想替兒討一個公道，結果卻遭到一頓侮辱！

    這一次，他徹底看清，原來在沈家，他們一家本沒有半點地位！

    無論他如何忍讓退步，在沈老太君眼裏，他都隻是一個生不出兒子的廢！

    而沈偉強，隻需要幾句甜言語，就足以讓沈老太君龍大悅。

    雖然殘酷，但這就是現實！

    看到這一幕，楚葉好像早就預料到一般，幫忙打開車門後便回到了駕駛座，發車子準備離開。

    沈海失魂落魄地坐在車上，臉頹然。

    他扭頭，看到沈怡雪臉龐的淚痕，心裏充滿了委屈，憤怒，還有慚愧！

    為父親，卻連一個公道都不能為兒討回來，還要連累遭歧視和辱！

    他渾都在抖著，心底湧起一自責：

    “兒，對不起，爸是個廢，連為你遮風擋雨都做不到，這些年來，是我對不住你們母……”

    “都怪我，什麽都要忍，什麽都要退讓，這一忍就是整整二十年！我是個廢，我連自己的老婆兒都保護不了，廢！我是廢！”

    沈海控製不住地舉起掌，狠狠在臉上扇起耳！

    “爸，你不要這樣！”

    沈怡雪按下沈海的手掌，兩行眼淚忍不住順著臉龐流下，咬著銀牙，紅著眼眶泣道：

    “你做的已經夠多了，我沒怪你，我和媽從來都沒怪過你。”

    “不，是我的錯，我眼睜睜看著你們母遭白眼，卻還要忍讓退，我這個沈家長子，卻連一條狗都不如！”

    沈海心痛地用拳頭捶著口，絕地咆哮道：“沈海啊沈海，你怎麽不早點去死呢！”

    他痛心，他愧疚！

    沈怡雪越是懂事，他就越自責！

    都是自己無能，才會讓老婆兒苦侮辱！

    他是個罪人！

    “楚葉，你就不能過來幫個忙嗎？”沈怡雪急忙道。

    楚葉一腳踩下剎車，點燃一香煙，淡淡地開口：“叔，別抱怨了，你沒發現嗎，抱怨除了擾你和別人的心，屁用都沒有。”

    車廂，頓時一陣沉默。

    楚葉了一口煙，繼續道：

    “你說的沒錯，連為老婆兒遮風擋雨都做不到，你確實是個沒用的男人。”

    “楚葉別說了……”

    沈怡雪剛要阻攔，楚葉冰冷的聲音卻不管不顧地再次響起：

    “耽誤你的不是運氣和機會，而是你數不清的弱！因為你沒種，所以沈怡雪才被人欺負，因為你沒種，所以任何人都瞧不起你的老婆兒，作為一個男人，你真的很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