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書的雙腳撐地,將轉椅給轉了過來,正在往他脖子上巾的小姑娘的指甲差點劃到他的臉,嚇得驚呼一聲,“馬上就好,您不要。”
遲書斜睨著兩個人,眼底帶著幾分醋意。
餘溫捧著溫熱的,點了點頭,“有員工休息區嗎?要不咱們去那裏聊?”
“什麽事還要背著人,就在這裏說。”坐在椅子上的遲書站了起來,“早就見你們兩個鬼鬼祟祟的,手裏的東西不許喝,一堆添加劑。”
餘溫手將他按回到椅子上,明明沒怎麽用力,他還是乖乖的坐下了。
從店員的手中拿過巾,親自將他的脖領扯後了一些,將巾墊上去,“你閉。”
遲書被勒的輕咳兩聲,耳廓都有些泛紅,像是一隻炸的貓,讓人在恨不得一番,但他語氣很弱的嘀咕了一句,“真狠心。”
小姑娘帶著遲書去洗頭了,餘溫便跟著男人走到了休息室,不同於外麵,裏麵的環境髒差,地上還全是煙頭,椅子上還全是換下來的髒服,餘溫一時間不知道坐在哪裏,隻能站在那裏。
“蝶蝶相親怎麽樣了?”對方猶豫了許久,才慢慢的問了出來。
“是位姓廖先生,家世不錯,兩個人剛一起去旅遊回來。”餘溫攥著溫熱的,能看見對方眼中的辛酸,“用不了多久該談婚論嫁了吧。”
“能滿意就好。”男人的眼底都是祝福。
外麵,遲書剛洗完頭發,坐回到椅子上,鏡子裏照出的那張臉致漂亮到極致,骨相立,被遮擋住的眉眼,此時已經清晰。
他的目一直落在員工休息室的地方,然後問拿著吹風機的小姑娘,“那個……那個剪頭發的那個小白臉,他跟我太太很嗎?兩個人說什麽呢,這麽長時間。”
拿著吹風機的小姑娘差點將踩掉電線,無奈又心酸的說道,“先生,長您這樣,就不要考慮這種問題了,您還有什麽不自信的呢?”
幾分鍾後,餘溫拿著毫未的牛出來,隨手遞給遲書,“給,你喝。”
遲書接過,所有的煩躁煙消雲散。
………………
古晉這裏曾經度洋的華人很多,唐人街周圍全是老式的園林建築,晚上的時候燈亮起,氛圍很足,不小樓蓋起來,就為了欣賞夜景。
餘溫定的夜景最好的包廂,屋子裏全是中式的擺件,一人高的屏風上,畫著人圖。
坐在椅子上,手邊黑的背包裏放著骨灰盒。
直到包廂的推門被打開,盛聞走了進來,他沒穿外套,麵料昂貴的襯上扣子解開一顆,整個人說不出的清冷貴氣。
他坐在餘溫的對麵,雙疊在一起,但卻坐的筆直。
餘溫看著進來的服務員,“上菜吧,不添東西了,把我定的蛋糕先端上來。”
盛聞挑眉,似笑非笑的冷嗤道,“你這樣大擺宴席的,我怕是鴻門宴,你到底想要做什麽,這可不是你的格。”
餘溫親自倒了杯水給他,“晚了兩天,卻還是祝福你一聲,爺爺的骨灰還在這裏,他大概也不希,看見你孤零零的一個人,在異國他鄉,連個蛋糕也吃不到。”
或許一個人真的太孤單了,盛聞有所,目落在餘溫邊的背包上,“這老爺子的記不大好,我的生日他記得七八糟,剛過年就絮叨我生日快到了,大夏天的也這麽念叨。”
餘溫了黑的皮包,忍不住笑道,“我還覺得爺爺記好呢,他養的那些貓,幾個月大了都記得清楚。”
“看來我這個孫子是撿來的。”盛聞黑的瞳孔中蘊藏著一層淡淡的笑,“沒想到你還記得我生日。”
仿佛他封住的心,漸漸地融化了一些。
“我媽那時候問了我幾次,我看你份證才知道的,原本想織件給你的,還是我勸,你大概不會穿出去的。”餘溫眼底有些溫,“你這個人向來一名牌,要是穿著一件手工織的大紅出去,還不被員工笑話死,版型很醜的,像個水桶一樣。”
盛聞的角勾起散漫的弧度,“家裏人給織的,為什麽怕笑話?我會很高興的,下次不要替別人做決定了。”
餘溫點了點頭,“對了,過的怎麽樣?”
“將那些賠償金都捐了,捐給了流浪兒的慈善組織。”盛聞似乎覺得有些熱了,將領口的扣子拽開一個,“我實在不明白,一件服都能穿五六年的人,捐錢的時候眼皮都不眨一下,甚至都不給親生兒子留。”
“沒什麽不理解的,心太善了。”
餘溫剛說完,店員就端上來一個蛋糕,很漂亮的款式,厚厚的油堆積一片森林,甚至還有幾隻兔子的圖案。
“我從外麵挑的。”餘溫剛想上蠟燭,就被盛聞給拒絕了。
“就這樣切,別做那種稚的事。”他接過叉子,很不稔的給餘溫切了一塊,遞到的手中。
餘溫找了叉子弄了一塊放在裏,明明很好吃,卻心不在焉的,而此時服務員已經開始上菜了,全是中餐,還有盛聞吃的幾道菜。
盛聞似乎很高興,拿著筷子吃了一些,甚至給餘溫夾了一塊排骨放在碗中。
“不管你想給我慶祝生日是為了什麽,還是很謝你。”盛聞吃飯的作很優雅,食量也不多,但每道菜還是很給麵子的吃一些,哪怕不正宗的,也沒有做太多的評價。
餘溫一直吃那些營養餐,裏已經淡的沒有味覺了,本來該大快朵頤的,卻堪堪的隻吃了半碗飯,幾塊而已。
盛聞見吃的差不多了,將筷子整齊的放在碗上,目中帶著淡然,“說吧,究竟什麽事,再不說的話,我就帶著骨灰離開了。”
“盛聞,解決薑家現在的困境,需要多錢?”餘溫張的掰著手指頭,的嗓子又難起來。
“原來是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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