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與王霞坦白以后，卓宇航還是不著急，還是如同朋友那般，買些水果玩，去探瀟媽，陪李玩游戲，看著瀟媽臉上慈祥的笑容，聽著李親昵地他叔叔，跟他們一起吃味的晚餐，他覺似乎并不需要有進一步的作，這樣生活就很讓人滿足。

只是這幾天，瀟瀟的眼神總有些不明的意味，常常讓他浮想聯翩。

這天是周末，卓宇航如往常一樣敲開李瀟瀟家的門，卻發現李瀟瀟抱了一個抱枕，獨自在沙發上發呆。只把看了卓宇航一眼，便把眼睛轉過去，繼續著黑屏的大電視出神。

如果是往常，李也早就跑出來撲進他的懷中，現在卻也沒見到蹤影，瀟媽似乎也不在。

卓宇航很奇怪，坐到李瀟瀟對面：“瀟瀟，出什麼事了嗎？”

李瀟瀟呆呆地道：“沒什麼？”

卓宇航問：“李呢？”

李瀟瀟道：“去見他爸爸了。”

卓宇航瞧出多半是在專門等他，而且是要特地給他們留下獨的空間。他拿出手機，給王霞發出信息：你跟說了？

王霞立刻回復：是啊，我也你別著急，可沒你屁都不放一個，你說你到底在不在乎？都搬到家那麼近的地方，居然還忍得住？不過我也主要是考慮到，以現在的狀態，讓你直接跟說，可能有點太突兀了，我這個旁觀者出面可能好接一點。

卓宇航回復道：謝謝。

王霞回復：記住，瀟瀟是一個非常容易被的人，對不要扭扭的，如果你想牽的手，就勇敢去牽，如果你想抱，也不要猶豫。

卓宇航放下手機后，也沒有多說，只是拿起桌上的蘋果和水果刀，邊削邊說：“瀟瀟，我好像沒跟你說過我爸。”

李瀟瀟出神地轉過臉，無言地點點頭。

卓宇航道：“他現在也快不行了。”

李瀟瀟“啊”地了一聲，用奇怪的眼神看著他，不知道是在為卓父的擔心，還是不理解卓宇航為什麼突然說起這個。

卓宇航道：“我聽霞姐說起過叔叔，他說叔叔雖然你做過你不想做的事，但他一直很你，這一點誰都不能質疑。”

李瀟瀟輕聲道：“嗯，好多事需要很久以后才能理解，但是當時確實會恨他，他我嫁給鄭明杰，我就離家出走了，我說的是想出去走走，可心里多多會想著報復他，可是現在，就算想報復也來不及了。”

卓宇航把蘋果削好，遞過去：“我跟你一樣，在很久很久以前，就開始恨他，但說是恨，也不算，父子之間嘛，哪來這麼多恩恩怨怨？但是總是不想見他，至于原因，現在想來其實也很可笑。”

李瀟瀟接過蘋果，送到邊卻沒有張口：“是因為理解他了，對不對？也是覺得現在比以前長了。”

卓宇航搖搖頭，拿起另一個蘋果，笑著說：“沒有。算是理解吧，但肯定是不認同，我確實能夠理解，我媽的死，跟他沒多關系，但我仍然無法原諒他整天不在家，也無法原諒他讓我不了父子親。就像叔叔你嫁給那個人，你會認為他做的對嘛？”

李瀟瀟認真地道：“當然不會，就算再給我十次機會，我也會毫不猶豫地離家出走，甚至會走得更早一些。”

卓宇航道：“那就對了，所以，原諒不原諒，理解不理解，都不重要了，應該說過去所有的事，都早就已經不重要了。”

李瀟瀟看著他，停頓了好長時間，又把頭轉向窗外，許久才說：“宇航師兄，你是在勸我忘掉過去嗎？”

卓宇航道：“不是，我只是想問問你，什麼時候有空陪我回去看看我爸。”

“啊？”李瀟瀟怔了一下。

卓宇航道：“你不知道，上次阿姨生病在急診室的時候，我突然想給我爸打個電話，很想很想。以前不是沒有主聯系過他，就只有那一次，非常非常想，不過，說起來也很好笑，我最后卻只打給了我姐。”

李瀟瀟會心地笑了笑：“是吧，其實這也算是一種撒，對吧？在爸爸媽媽眼中，我們始終都只是個孩子。”

卓宇航問：“所以，什麼時候有空？”

李瀟瀟看著他，突然笑出了聲：“我姐罵你，說你是榆木腦袋，說你扭扭的不像個男人，之前我還以為是在說你跟之間的事，可是看看現在的你，你說你為什麼不直接把話說明白？”

卓宇航道：“這不重要，不是嗎？重要的是，我希你能跟我去我家看看，以我朋友的份，以他兒媳婦的份。”

李瀟瀟斂起笑容，又開始對著墻壁發呆，好一會兒才道：“宇航師兄，你知道我……”

“都已經過去了。”卓宇航打斷，“重要的是，現在陪著你的人是我，只要你愿意，我會一直陪著你，我們會一起看到李長大，我們會一起看到他娶一個像你這麼可的孩子。”

李瀟瀟看著他真摯的眼睛，心萬分，可是無形的力量在著，縱使在心里對自己說了無數遍，還是無法放開自己。小心翼翼地道：“宇航師兄，你愿意等嗎？要是我一輩子都走不出來，你還愿意等嗎？”

卓宇航自信地笑了笑，把手抬了抬，這是他第一次試圖在談說的氛圍下牽孩子的手，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但他想起王霞發的信息，便抓住的手，捧在自己手心，說道：“哪有什麼一輩子都解決不了的事？再說了，我卓宇航要是連幫你走出來的本事都沒有，我又哪來的臉坐在這里說這些話？瀟瀟，你不用擔心，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李瀟瀟子僵了僵，下意識地想把手回來，也想起了表姐的囑咐，于是忍住這沖，心里也生出一暖流，眼睛不由自主地開始泛紅。

轉過臉去，用另一只手去溢出眼眶的淚珠，最后說道：“謝謝你，宇航師兄。”

卓宇航拿起削好的蘋果咬了一口，笑著說：“說謝不如請我吃個蘋果。”

李瀟瀟把手里毫未的蘋果遞過去：“請你吃這個蘋果，可以嗎？”

卓宇航道：“當然可以，看來今天是不用吃晚飯了。”

“那就不給你吃了。”李瀟瀟忽然把手收回來，一口咬住蘋果。

卓宇航看著小孩子般的作，發自心地覺到欣，又道：“瀟瀟，如果你愿意，你可以說說你跟方志強之間的事。”

李瀟瀟小心道：“這……真的好嗎？”

此時的并不是覺得難以啟齒，而是對一個喜歡自己的人，訴說自己對另一個男人的，也許是一種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