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秋忽然嘆了口氣,抬起拳的雙手:“我手上有東西,又要玩點把戲,我勸你們最好還是檢查一下。”
左邊的人瞥了他一眼,認為他是在戲弄自己,干脆把臉轉向窗外。右邊的人猶豫一下,掰開他的右手看了看,發現什麼都沒有,也惱恨地哼了一聲。
車隊進橋面,開到中間。
戴秋抬起左手:“上車前,你們檢查了我,卻好像沒有檢查車。”
那兩人子同時一震,終于意識到又一次被戲耍,以最快的速度抬起手中的槍,卻聽得“嘭”的一聲,巨大的力量從座底傳來。
疾馳的小車在右側底盤發生炸,司機措手不及,方向盤往左邊猛地一打,小車翻滾兩下,從橋面跌落下去。
原來戴秋之前是假裝襲擊護衛長,其目的是為了趁大家不注意,把塑膠炸彈到車底。
車隊立時停下,黑人們慌忙鉆出車,趴到欄桿上往下看。
小歆笙不理解發生了什麼,但記得叔叔是在那輛車上,趴在車窗好奇地看了一會兒,開心地拍起小手:“叔叔真棒。”
護衛長看著小車逐漸水吞沒,開槍了兩下,罵道:“該死!給我下去!都給我下去找!生要見人,死要見尸!”
手下人提醒道:“頭兒,咱們最重要的任務是把那孩子帶回去。”
比起這孩子,護衛長更在意戴秋的死活,他拿出電話向Tony匯報了況,說道:“這種程度的事故,車上的人應該都活不下來,戴秋這麼干,可能只是不想回去辱。”
Tony道:“不要掉以輕心,他不會這麼簡單就死掉,聽我命令,以后見到他,直接開槍!繼續你的任務,先把那孩子帶回來,留兩個人繼續找。”
護衛長答了“是”,猶豫一下,又問:“老大,戴秋對我們了如指掌,他肯定知道我們會去哪,要不要換個地方?”
Tony道:“沒時間了,立刻上島!我了解他,他一定會追上來,而且不會向方志強求助,在島上,你們有充足的時間解決他!下一次匯報,我只要聽到他的死訊!”
護衛長眼睛一亮,欣喜不已,看起來很有機會解決掉戴秋,這可是大功一件,到時候他在東基的地位將節節高升,甚至取代戴秋統領所有武裝力量,也不是不可能。
海口淺灘,戴秋鉆出來水面,吐出混著的水,大口大口地氣。
他的額頭還在流,雙臂也有些扭傷,幾番震幾乎沖散了他全骨架,若是換做常人,此刻已經是彈不得,能否從水下活下來都是個問題。
“Tony,你不仁,別怪我不義!你的人頭,我要親手拿下!”
戴秋握搶來的槍,拖著傷殘的來到海邊,搶了一艘快艇,開足馬力,搶先一步趕上海島。
這座島離海岸線有三百多海里,早就超出了海警的控制范圍。東基在此經營多年,裝備了完整的武裝力量,常年派遣一支小隊駐守,島上還有完善的預警系統,別說一般的小海盜,就算是正規團隊,想要拿下他也必須付出代價。
在這樣的非常時刻,想必Tony也加派了人手,接應的直升機隨時準備起飛,等歆笙到了島上,上了飛機,只需要一個小時,就會被送進東州海域。
到時候就算是方出面,也無力回天。
戴秋從石頭下翻出藏了多年的包,包里裝著幾顆手雷,一把手槍,一桿MK12輕型狙擊步槍,一桿突擊步槍,還有許多子彈。這是他準備多年的后手,因為他早就認清了Tony的為人,早就做好了跟他翻臉的準備。
不過如今的形勢比他預料的張的多,以前他估計的是,如果真的鬧翻了,先用這些武保命保命,再謀求反撲,如今卻要是要救個孩子。
保命與救人,難度絕不可同日而語,手上這點火力遠遠不夠,本無法阻止他們把小歆笙送上直升機。
他的時間也不多,只要歆笙到了島上,一定會在最短的時間被送上直升機,到時候就算是方出面,也無力回天。
他現在需要做的,就是搶先一步摧毀島上的直升機,然后趕在Tony派遣的增援到達之前,救下歆笙。可是島上原本就有一支小隊,且裝備良,且都躲在堡壘之中,這他如何才能達目的?
戴秋也知道自己是孤注一擲,幾乎毫無勝算,但此時此刻,早已別無他法。
潛到基地附近,戴秋用狙擊槍瞄準鏡觀察況,如他所料,除了哨塔上的那個,其他人完全不見蹤影。如今正是執行任務的關鍵時期,那支小隊肯定在全力警戒,任何風吹草都無法逃過他們的眼睛。
最麻煩的是基地于空曠地帶,周圍沒有任何掩。要到達圍墻必須先越過兩百米的平地,想悄無聲息地過去,可以說是難如登天。
時間不等人,戴秋不做多想,抬起MK21輕型狙擊步槍,計算風速,調整瞄準鏡,對準哨塔上的人,扣扳機。
隨著消了音的槍聲響起,哨塔上的人腦袋開了花。戴秋扔下狙擊步槍,以最快的速度向圍墻沖刺,才跑出去不到十米,基地的警報聲便已響起。他顧不了那麼多,大腦思考著那支小隊可能的位置,眼睛四搜尋,腳步不敢做半點停留。
帶著武奔跑并不是那麼容易,戴秋又跑過去幾十米,眼角捕捉到某個屋子似乎有移的跡象,也不管是什麼,他抬槍就,不為擊中目標,只是為了制那人的行,令他不敢冒然開槍。
但這個舉也徹底暴了位置,他趁這個機會又前進了二十多米,眼角捕捉到另一個屋子也有靜,立馬條件反般朝旁邊打了個滾,順勢朝那個方向開槍。
他對基地的火力布置點了如指掌,選的這個角度只有那兩個火力點能夠看到他,以此為契機,他依靠靈巧的手有驚無險地越過了那段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