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外。
天庭神殿。
原本三百多位神祇,經過一年多以來消耗,有三十多位重歸天道,等待下一次孕育複蘇,剩餘兩百七十多位兵分兩路,一半霸占了天州,企圖染指天州氣運。
眼下,天庭神殿裏隻剩下一百多位神祇。
中央神殿。
王座上,年模樣神明坐姿慵懶,左手握空心拳撐著臉頰,闔眸休憩。
江海神祇、星軌神祇、恒沙神祇、緣法神祇、心照神祇、秩序神祇等六位,匯聚在殿中。
祂們六位便是「玉堂」麾下第一序列位格神祇,經過一年多恢複,六位全部恢複至半步天衢境界。
“經過再三確認,監天閣徹底退,他們不再理會世事,可以開啟全麵複蘇眾神時代!”江海神祇說道。
眾神時代遭遇災難前,曾布置下後手——【點燃神壇,獻祭一部分神祇就能使得諸神全麵複蘇,重新凝聚神格。】
雖然那些還在沉睡的諸神,神格被監天閣收走,但神壇的最大作用,就是讓缺失神格的諸神,汲取天地間遊離的道則、權能碎片,重新凝聚出神格。
隻不過眾神一直在忌憚監天閣,擔心這麽做會引起對方反噬,故而一年以來反複試探,確認監天閣真的不管祂們,才將這件事提上議程。
“退...”玉堂睜開眸子,眼底閃過一疑。
為何?
監天閣籌謀上萬年,好不容易等到現在,就差臨門一腳,在這節骨眼上忽然退?
“獻祭五十位朝暉境神祇,喚醒眾神。”玉堂略微轉念,道:“下一個繼續。”
星軌神祇姿態恭敬,說道:
“天州氣運有異樣,疑似被人駐占據!饒是眾神費勁手段,也無法將其徹底降服。”
玉堂食指敲擊扶手,眸微凝:
“被人占據?”
“待攻克荒域,我親自走一趟,瞧瞧是誰在與眾神作對。”
“繼續吧。”
恒沙神祇、緣法神祇、心照神祇相繼匯報了負責的相關事宜。
最後到秩序神祇時。
玉堂朝祂投去目,角微微上揚,道:“馬上就要恢複至天衢了麽,不愧是隻差一步就能躋巔峰神祇的存在,你很不錯。”
秩序神祇麵淡然,躬致謝:
“謝上神誇讚。”
然後秩序神祇說道:
“現在已經基本確定,大晉帝君徹底隕落,他若是還活著,不可能坐視帝被刺殺,帝誕生一,大晉帝君也從未回來照看過一眼,據此人格,他做不出這種事。”
聞聽此言,玉堂朗聲大笑:
“好!”
總算有一個好消息了!
前麵那些消息,無論是監天閣退,亦或者天州氣運被人占據,都算是壞消息。
監天閣那些老古董,越是藏著貓著越讓忌憚,無論做什麽事都畏手畏腳,生怕這些老比什麽時候,從暗中冷不丁在你腰子上捅一刀。
占據天州氣運的家夥,更是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
玉堂長而起,說道:
“告訴天州的那邊駐守的神祇,明天集結荒域邊境,兵分兩路,同時進發荒域!我帶領海域天庭的眾神,你們帶領天州眾神,兩路推進,爭取在一天時間,攻克大晉皇朝!”
殿中六位神祇眼眸一亮,低頭稱是,旋即退出中央神殿,馬不停蹄前往天州。
終局將至!
眾神終於要重現輝煌,奪取兩域天地!
玉堂肆意張狂的敞開雙臂,角咧開,猙獰可怖:“兩域被奪之日,就是人族燼滅之時!”
“這一次,眾神不會再給機會!世間不需要人族的變數,隻留下聽話、容易馴化的萬族就好。”
“大晉帝君,你且安心走好,我送你的妻盡快和你相見。”
“哈哈哈...”
...
...
翌日。
正值荒域民俗中初二,家家戶戶吃完團圓飯,開始互相串門迎新,中午拜訪親戚,熱鬧非凡。
卻在此時。
大晉帝京的帝鍾被敲響。
咚!
咚!!
咚!!!
鍾聲連響三下,代表災難將至,各地府衙軍隊立刻集中百姓前往避難的小世界,無論任何國家大事,必須馬上終止!
一時間,荒域陷混,人們於迷茫狀態,就被蜂擁而至的軍隊催著趕著,送往避難的小世界。
沿途。
六部八關修士群結隊,如水般從四麵八方湧出,紛紛前往沿海邊境。
...
...
今朝村。
正陪著安安走街串巷的蘇清秋和午蝶,同時頓住腳步,相互對視一眼,都看見對方眼裏的凝重。
帝鍾響徹三聲,荒域大劫將至!
無論君臣第一時間進備戰狀態。
“安安,小姑小姨需要辦點事,你一個人在家好好待著可以嗎?”蘇清秋蹲下來抱起安安,聲說道。
孟安安著霎時間變得空曠的今朝村,那些村民一個個消失不見,又看向皇宮方向,抿了抿,乖巧的點點頭:
“安安很懂事的,一定乖乖待在家哪裏也不去。”
知道青瓦小築那個家裏,有爹爹布置下的陣法,那裏非常安全。
也知道帝鍾三響代表著什麽。
“真乖,等小姑回來,給你帶糖葫蘆。”午蝶笑著一下安安腦袋。
隨後,二把安安送回家,再三叮囑別跑,好好待在家別跑,這才一同趕往沿海邊境。
安安坐在涼亭石凳上,小懸空晃悠,抱著布娃娃一言不發。
忽然。
一道靚麗的紅影從虛空中走出,輕聲呼喚:“安安。”
孟安安眼前一亮,回頭看見東方琉璃,頓時喜笑開:“娘!”
一邊甜膩的喊娘,一邊跳下石凳急匆匆跑向東方琉璃,迎著後者蹲下子敞開的懷抱,直接跳進的懷裏。
東方琉璃眼底那抹揮之不去的濃重戾氣,在見到安安時立刻煙消雲散,化作和的母,拍著安安肩背,道:
“安安,娘有點事需要外出一趟。”
“這枚劍符你收好,別掉了。”
說著,東方琉璃遞給安安一枚質地通的劍符,裏麵蘊含著一條完整的時空長河支流,乃是孟輕舟曾經花費大量時間才勉強打磨出的一枚。
“娘,您要去打仗嗎?”安安握著劍符,抬頭著的幾乎夢幻娘親。
“娘為一國之主,豈能先士卒,娘隻是去看一看,怕安安擔心,才回來跟你說一聲。”東方琉璃輕笑道。
話音一頓。
東方琉璃側頭對著門外,冷聲喝道:
“斷崖!”
吱嘎。
院門被推開,斷崖站在門口,恭敬行禮:“帝。”
“你就守在今朝村,守好太極殿,倘若有半點閃失...”
“臣知曉輕重。”
安安大為驚訝,道:“說書先生,你也是娘的下屬嗎?”
斷崖和一笑:“當然啦,先生也要生活呀,你那兩顆糖果可不管飽。”
聞言,孟安安撅起道:“哼!我每天都隻有三顆糖果,分你兩顆還不願意,下次不給你了。”
斷崖大驚失,連忙擺手:
“別啊!”
“先生跟你開玩笑呢,先生就指著安安那兩顆糖果呢,你不給的話,我就要死街頭了。”
孟安安這才咯咯笑了起來:“安安跟你開玩笑呢。”
見此形,東方琉璃驚訝的瞥一眼斷崖,冷冽嗓音平和幾分,道:“行了,你先退下吧。”
“是。”
斷崖衝著安安眨眼,退後幾步順便把院門關上。
...
...
“安安,娘先走了,你乖乖待在家,等娘回來就有時間多陪陪你了。”
孟安安滿臉憧憬,有些患得患失,反問道:“真的嗎?”
東方琉璃寵溺的親吻一下安安額頭,手指剮蹭的瓊鼻:“當然啦,娘何時騙過你嗎?”
“那沒有。”
“安安等娘回來,一定乖乖的!不吵不鬧!”
東方琉璃也離去了。
整個今朝村霎時間變得清冷空曠,街道上破布片與竹簍子被風吹的滿地跑。
隻剩下院子裏盤玩布娃娃的小孩,還有搬個小馬紮坐在院門口的說書先生。
斷崖眸深遠,著沿海邊境方向,呢喃道:
“終於忍不住了嗎。”
“從天州、海外天庭兩地同時推進,這是要一舉攻克荒域啊。”
“三十多位擎天,六位半步天衢,一位天衢...”
“大晉能熬過這一關嗎,倘若不能...我就隻能先帶走安安,至我能保證安安的命安危,其他人我也顧不上了。”
說著說著。
斷崖忽然一愣,側頭向燒餅鋪子,竟有一染長槍靜靜地躺在桌子上,約散發奇特暈。
“林戮這家夥,有留下防備的後手?”
念頭一起。
斷崖瞪大眼睛,四張,慢慢張大。
午蝶的魂煞五鬼之一、蘇清秋的一道劍意、李夜數千柄賦予自主意識的靈寶、秦烽火的一尊分、苦靜的道家大陣、無悔的一套墨寶、陸清流的念頭化意...
大晉皇朝每一位擎天都有留下後手防備。
“臥槽!”
“不是吧哥們,你們這都要跟我搶啊!”
斷崖氣的暴跳如雷,指著無悔的墨寶、苦靜的道家陣法、李觀硯一道刀意、楚侍仁一道槍意怒罵:
“還有你們幾個,不是一直坐鎮在邊境嗎,啥時候溜回來布置的?!”
“不當人子,簡直不當人子啊!”
...
...
邊境。
陳列百萬軍,飄揚的旌旗獵獵,放眼去黑流如海河。
無比壯觀宏大。
李觀硯氣籲籲趕回來,衝著無悔、苦靜、楚侍仁笑了笑,道:
“放心,你們給我的防備後手都布置好了,臨走前我還看見斷崖正暴跳如雷呢。”
“嘿嘿...”
“斷崖這廝,真以為小公主就他一個人寵著是吧,若非勞資沒時間回去,他一次都別想見到安安!”
“哼!”
苦靜豎起大拇指,道:“幹得漂亮。”
隨即,幾人相互對視,而後齊聲仰天大笑。
陳列的將士疑看向四位擎天大佬,完全搞不懂他們在笑什麽,眾神都要打過來了,咋還笑得出來呢。
下一刻。
海麵掀起萬丈波瀾!海麵瘋狂上漲,幾乎要抵達青天!
接著,堪比末日般海嘯訇然而至,推往邊境海岸,巨大的浪影,幾乎覆蓋了整片沿海地帶。
好似天塌下來了。
“退!”楚侍仁冷聲嗬斥,一槍遞出,將滔天海嘯盡數攪碎。
海嘯被打碎,無盡海域裏景象映眼簾。
然後,所有人就見到恐怖瘮人一幕,上百位頂天立地的影,宛若擎天一柱,祂們高大無比,半截子都出海麵,正朝著荒域這邊進發。
眾神分為兩路,一路從天州趕來,一路從海外天庭趕來。
祂們在中途匯聚,形滅世般景象,前後麻麻影,散發駭人的神之權能。
眾神來了!
祂們再三確認帝君已死,便再無顧忌,要碎裂大晉皇朝,收攏兩域權柄。
在那高天之上。
懸浮著王座,托著一位年神明,祂角泛起淺淡笑意,凝眸著荒域。
一時間,邊境百萬軍都不張起來。
時隔萬年,眾神卷土重來,近古與上古第一次全麵撞,將要開始!
而雙方戰力懸殊頗大,足足三十位擎天境神祇,六位半步天衢,一位疑似天衢境中期。
這是一能夠毀天滅地的力量,大晉皇朝從崛起到稱霸,才過去短短四五年,如何能抵擋眾神?
所有人心裏都在憂慮,即便是戰場老兵,見到這種景,都會忍不住戰栗。
就在這時。
一道靚麗的紅影蒞臨,在後,林立著二十多位擎天,訇然降臨!
“是帝,對了,我們還有帝,還有二十多位擎天,未必不能一戰!”
“沒錯,一戰而已!死當為鬼雄!”
“我們沒有退路,眾神誌在毀滅人族,哪怕不為家國,為人族,我等也沒有退路!”
“戰!”
“戰!!”
“戰!!!”
帝與一眾擎天蒞臨之時,原本低迷的士氣瞬間攀登至巔峰。
無論何時,帝和帝君都是荒域人們心裏的支柱,哪怕帝君不在,帝一人也能號召起蓬熱烈的士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