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意和柳蕓裳離開以後，套房裡只剩下霍鬱寒跟柳老兩個人。

柳老示意他，“別站著了，坐著說吧。”

霍鬱寒點頭走過去，在另一邊的沙發裡坐下。

柳老爺子是霍老爺子曾經最得力的部下，於是霍鬱寒對他向來敬重，連坐姿都稍顯正經起來，不像一貫的慵懶隨意。

“如今看到你和秦家的那位姑娘相知相，幸福和的樣子，我是既欣，又惋惜啊。”柳老看著他，遍佈褶皺的老臉滿是憾，嘆息道，“只能怪蕓裳自己不爭氣，跟你到底是沒緣分了。”

因為柳老爺子跟霍老爺子的緣故，兩家關係素來好，而又因霍鬱寒跟柳蕓裳年紀相仿，也是郎才貌還算得上門當戶對，所以為了加深兩家的關係親上加親，他們從小到大都被兩家人極為努力的撮合。

尤其是柳老，他只有柳蕓裳這麼一個孫，再無其他子孫，對柳蕓裳的人生大事，他自是看得無比重要。

霍鬱寒是他從小看到大的，對於他的為人品以及個人能力，柳老自是認為沒得挑剔，滿意的不能再滿意。

倘若柳蕓裳能嫁給霍鬱寒，他相信霍鬱寒必然對無比之好，那樣他也就算是徹底放下心頭大事，這輩子便再無憂慮可言。

然而哪裡料想得到，三年前，霍鬱寒卻突然娶了秦意，讓人猝不及防至極。

儘管霍鬱寒跟秦意並未舉行婚禮，秦意甚至不曾見過霍家的其他人，可當他們領證的那一刻，霍家怎麼可能不知道？

當時這件事，在霍家可謂掀起一陣軒然大波，眾人紛紛錯愕。

而他們這些跟霍家親近有關聯的人，自然很快也收到訊息了，柳老當時措手不及的震驚，並不比霍家的人。

柳老渾濁蒼老的一雙眼看著霍鬱寒，困不解的問，“這件事時至今日我還是想不通，你跟蕓裳一直相的不是好好的嗎，怎麼三年前，突然你就跟秦家的姑娘結了婚？”

霍鬱寒菲薄微抿，眉眼諱莫如深。

他尚未開腔答話，柳老接著說，“是不是蕓裳哪裡不好，或者做了什麼傻事讓你不高興了，你才突然改變心意另娶了他人？”

霍鬱寒口吻淡淡的道，“不是，好的，並沒有做什麼讓我不高興的事。”

柳老不能理解，“那你們怎麼就……”

“只能說，我跟蕓裳沒有婚姻的緣分。”霍鬱寒波瀾不驚的從善如流，“我們只合適作為朋友，不合適為相伴一生的夫妻伴。”

柳老愈發不懂了，“怎麼會沒有緣分呢？”

他跟柳蕓裳算是青梅竹馬的長大，又是他們極力看好撮合的人，所以在兩家人包括別的什麼人眼裡，他們早就是沒有公開承認但也心照不宣的一對。

這怎麼能說沒有緣分？

“正是因為我們太了。”霍鬱寒平平緩緩而沒有過多的彩起伏，像在客觀的陳述，“因為太，所以相模式以及對待彼此的友觀點早已固定好，無法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