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姝蹙眉道：“大王飲酒了？我去人備些醒酒湯來。”

說罷，正繞過他，往外間去。

然尚未尋到床邊履，卻被他一把抱住，使了個蠻力，直接倒在床上，昏昏沉沉吻下來。

第79章 赴宴

阿姝本睡得渾酸, 驟然被他住親吻，渡來濃郁酒氣, 令越發昏沉無力。然空氣 間, 脂香浮，縷縷鉆鼻尖。

心中忽然涌起一陣難言的厭惡, 直覺自己如他掌中隨意玩的件一般，下意識扭開臉手推拒。

掙扎間，單薄漸漸散開。

劉徇毫未退, 以全重量下，因尋不見那兩片瓣，只好急急親吻下顎，滾燙的手掌順著鋪陳于床間的順烏發游移，落在|于黑暗中, 仍有盈盈的雙肩, 掐住, 教彈不得。

“大王，疼——”阿姝只覺一陣疼痛，咬著牙輕呼出聲。

他腦中混沌一片, 仍是沒頭沒腦的親著，好半晌才后知后覺的松開手中力道。

已衫半褪, 呼吸不穩, 甫得自由，便使出渾力氣，抬腳猛的一蹬, 直將他踹得翻了個，堪堪掛在床沿，搖晃片刻，轟然一下摔在地上。

堅冰涼的地面將劉徇撞得頭暈目眩，以掌支撐，試了三回，才艱難爬起，重又回到床邊，滿面惱怒，眼眶暴紅的著床上子，喝道：“你做什麼？”

阿姝忙間，已將衫披上，自床上坐起，退至角落，屈著膝滿是防備的他。原本還因方才那一蹬而心慌害怕，生怕將他惹怒，可真瞧見他這副興師問罪的模樣，埋在心底的倔強一下涌出，只別過已是梨花帶雨的俏臉，強作鎮定道：“大王何必問我？我非那等可隨意欺凌的子，大王若興致難消，不如再去尋別人。”

說罷，竟攏，背過去，再不面對他。

劉徇腦海驟然清明，怒火未消，已驀地想起在膠東王府聽到的那些不堪耳之言，僵著臉著阿姝直端正，卻掩不住微微抖的單薄背影，心口如遭重擊。

本是沙場上摔打出的銅鐵之軀，方才那一摔，卻教他心中作痛。

他垂在側的兩手悄悄攥拳，靜立片刻，終是一聲不吭轉離去，仍書房獨眠。

屋外方才驚醒的婢子見劉徇離開，忙查看，見阿姝仍背過坐在床榻上，肩膀，忙點燈靠近，小心喚“王后”。

阿姝已不再落淚，面上淚痕干涸，艱難的轉過來。

那婢子定睛一看，不由掩驚呼一聲。只見不但發凌，面紅白織，鎖骨與脖頸乃至肩膀，更有點點或紅或青的淤痕，顯然是方才留下的。想不到平日和藹寬厚的大王，發怒時如此狠戾。

“大王怎忍心……”婢子低低說了句，手過去替阿姝理清發，扣好，令重新躺下，才又熄燈離去。

……

這夜劉徇雖歇得極晚，第二日清晨仍按時起，未有拖延，只因這日需未央宮赴夜宴，一應事宜都需提前布置。

昨日在膠東王府之事想必已有不人知曉，劉徇今日不便外出，便命人驛站中將郭瞿等喚至府中，在書房中閉門商談許久，直至午時，方命其離去。

待屋中只余劉徇一人時，他方自榻上起，一面來回踱步，舒展筋骨，一面以指節按額角眉心，舒緩因連日疲累與心不愉帶來的繃。

方才郭瞿等人未言，他卻清楚到了他們的暗中窺探與擔憂。畢竟昨日在膠東王府，的確行止逾越了些。

可畢竟不是彩事，他也不愿費神解釋，只佯裝無事，仍與平日一般公事公辦后，便將人打發出去。

今日夜宴，若耿允當真手，想要全而退，便覺不能再留在長安，必得連夜離開。然眼下若不想引人注目，便要忍不發，絕不能要仆從先行收拾行囊。

這般想著，他漸漸沉下心來，步出書房，要喚婢子去弄些飯食來給他果腹。

誰知才踏出門去，便見阿姝仿佛知他心意一般，已領著雀兒，提著食盒來了。

二人視線方一，便不約而同的同時移開，一陣尷尬。

阿姝面上無甚表，只垂眸親自接過雀兒手中食盒，擱在桌案上，取出其中清粥與三兩碟小菜，一一擺開，又替他將勺箸取出，方道：“大王朝食用得早了些，此時必腹中，且喝兩口粥果腹吧。”

劉徇著眼前熱氣騰騰，米香四溢的清粥，心中很不是滋味。

尋常百姓之家，一日只食兩餐，如他這等早出晚歸，事務繁忙的，偶爾會因太過勞累而多食一餐。

他實在娶了位品行嘉的好婦人，二人鬧了那樣一陣，竟還想著關心他的吃住，恰到好的給他遞飯送茶，且送來的飯食，更十分合他心意。

只是，前兩日要送飯，皆由婢子代勞，那日由婢子來回傳話的景還歷歷在目，今日卻親自來了，大約還是有話要說。

他淡淡“唔”了聲，也不看，只面無表的捧碗舉箸，就著幾樣小菜將熱粥喝下。

昨夜飲酒，本有些不適，此時幾口清淡飲食，一下令他腹中涌起熱意，舒坦許多，就連沉郁的心也好了不。

待碗見底，阿姝又親自遞來熱茶與巾帕供他漱口凈面，若非二人始終未有對視，一言不發，他幾乎要以為，這兩日的爭執本不曾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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