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今晚。

司景懷就坐在床前看著繁星點點的天空出神。

他太過專注，以至於夏推開門的時候他都沒有注意到。

夏推開門，就聞到一濃烈的香煙味，司景懷這人煙但沒癮，但一般有煩心事的時候就會煙。

聞著濃鬱的煙味兒，夏就知道司景懷這一晚肯定了不。

輕皺了一下眉，走過去問：“有心事？”

司景懷猛地回神，眸子在昏暗的線裏閃了閃：“沒事。”

“怎麽出來了，不去睡覺？”司景懷抬手拿起夏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問。

夏輕抿了一下，附將下放在司景懷的肩膀上。

“剛換了地方，覺沒你睡不著。”

司景懷眉眼輕：“那好，走吧。”

說完將手放在椅上往前走，夏站在原地過窗外投過來的月看向司景懷緩緩離開的背影，輕抿了一下。

不知道為什麽，縱然現在表麵上看著自己跟司景懷似乎已經和好如初。

但好像，還是有什麽東西變了。

在原地站了會兒，抬步追出去的時候，司景懷已經到了臥室門口。

看他忽然又不了，夏輕皺了一下眉走上前問：“怎麽了？”

走廊裏燈明亮，帶著一昏黃的暈。

司景懷仰起頭看向夏，不知道是不是熬夜到現在都沒休息的緣故，他的臉上看上去終究多了幾分憔悴。

深夜，坐在椅上的司景懷終究沒有從前的意氣風發。

尤其是在這樣夜深的時候，人類的脆弱的更容易暴無。

夏聽到司景懷說：“夏，我還是無法殘缺的自己麵對你。”

夏不傻，瞬間就明白了司景懷是什麽意思。

他想反悔。

“嗬。”夏發出一聲低沉的笑問：“所以呢？”

司景懷沒說話，淡然垂下頭，頭發也蓋住了眼簾。

他沒說話，但沉默震耳聾。

心思玲瓏如夏這般又怎麽會看不懂司景懷的意思，哂笑一聲：“可我們不是說好了，以後有什麽都要好好去麵對嗎？”

“司景懷，這話說出來還沒過24小時，你就要反悔了是嗎？”

夏聲音很輕，但每一個字說出來都仿佛一記重錘砸在司景懷的心頭。

他咬了咬後槽牙，仰頭看向夏時出淩厲的下頜線。

他目從來深邃，可此刻眸子裏卻是一眼能夠到頭的悲傷。

夏很難想象，有一天這種頹然又悲傷的眼神能夠從司景懷的眼神裏流出來，無端就人心疼。

他忽然記起在馬場上騎馬擊的司景懷，是那樣神采奕奕，熠熠生輝。

可此刻，他卻隻能坐在椅上。

心裏強大如司景懷也不了這種落差。

司景懷自嘲一笑：“夏，你知道嗎。”

“我最不了你現在看我的眼神，充滿憐憫。”司景懷低沉的聲音緩緩在走廊裏響起：“以後我就是個事事都需要你照顧的廢……”

“我不在乎！”夏忽然提高音量，看著司景懷：“我說過我不在乎，你變什麽樣子我都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