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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人喜歡安逸,有的人則喜歡冒險。曹就是後一種人,像如今要做的營救廢帝的事,普通人可能在力下會張,會丟東丟西做不好,而曹卻是力越大越是冷靜,甚至自己很這種力下的給予的刺激。
曹一個人回到家中,用過晚脯之後便回到房,將下人都趕了出去,獨自思量。
天漸晚,曹也不點燭蠟,濃眉之下一對小眼睛在夜里發出幽幽的芒,仿佛眼瞳之中有一團火焰在燃燒。
曹這段時間在西園當校尉期間也著實有拉攏了一些兵士,這一次行,曹斟酌再三,特意選了一批人員參與,雖然不多,但可以說這些人要麼是恩於曹,要麼是恩於曹家,基本上來說杜絕了臨陣反叛的可能。
況且曹高舉的大義之旗和允諾事之後的巨額封賞也刺激了這些人的勇氣,出來當兵不就是求一個建功立業發家致富麼?
口頭上的未來預期的允諾是會有一些效果,但是這還都比不上馬上能拿在手裡的實際好,曹深知這一點,因此,在這幾天,他把家中能變現的東西全部都變現了,換了銀錢統統賞賜準備跟他干一場的這些兵士,作為這些人的安家費用。
大事者安能吝嗇?白花花的銀子和沉甸甸的銅錢揣進懷裡,又有曹親口允諾的未來巨大利益,雙管齊下,方能保證這些人到了關鍵時刻不會掉鏈子。
家裡幾個服侍已久的老人,曹打算明天胡派出城去做些事,到時候起後這些人就有機會直接逃走,當然也有人可能還會回來,那就看這些人各自的造化了。
畢竟曹不可能現在就將事告知這些下人,能稍微做些安排已經算是看在這麼多年的辛勞份上了。
至於那些新來的,年份一些的下人和奴婢,就這樣吧,大事哪有辦法所有的細枝末節都顧及到?
秋天的夜裡已經有一些寒氣了,但是曹毫不覺得寒冷,心中的野心燃燒的熊熊的火焰,讓他甘之若怡。
仔仔細細將明天所有細節再次推敲一遍後,曹往床榻上一趟,雙眼一合,時間不長便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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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已是晚脯時分,家家戶戶升起了裊裊炊煙,準備起各自的晚餐起來。
袁黑著眼圈,看著眼前特意給他準備的一盤牛,雖然沒什麼胃口,但是想想等下還指不定什麼時候才能吃下一頓,便還是夾了幾塊,匆匆嚼了幾口便吞下肚去。
這是城南靠近城門的一個比較破舊的小院落。
城南靠近水,因此是貨集散之所,也偏於雜嘈鬧,基本上居住在這裡都是一些較為貧困的百姓,屬於城的貧民區。
院子裡面已經有不人,有些穿布的,也有穿兵甲的,別看人多,但都一言不發,三五群的在院子裡靜靜的等著袁的命令。
這些人都是袁的私兵,最早的人跟著袁也將近有六個年頭了,最晚的也有一年多了。袁每年獲得的南郡的供奉基本上都花在這些人上。
袁沉著臉,都到了這個時辰,怎麼曹阿瞞還沒有出現?
該不會是臨陣逃了吧?
該死的傢伙,這要如何是好?
箭已經在弦上,難道還撤回來不?
就在此時,房屋門外走進來一個護衛,手裡拿著一封書信,說是剛剛有人送來這裡的。
袁一把抓過書信,兩下就將信拆開,展開一看,只見書信上就寥寥幾字,寫著:「吾已至,按計行事。」下面落款畫著一個「瞞」字。
袁看完信就想破口大罵,但還是生生忍住了,不是約好在這個地方頭見面麼?現在就寫了幾個字說你已經到了,到哪啊?人影都沒見到還要我按計行事……
——不過也好。
袁「哼」了一聲,原本還擔心曹一起和他攻打南宮之時發現他出工不出力,現在既然曹不肯來,那就自然發現不了袁他有什麼破綻了。
袁下意識的想找個燭火將書信焚毀,但馬上就停住了手,眼珠子轉了兩下,便隨手將書信扔在了桌下,站起了,走出房門。
院的眾人目一下子全部集中在剛剛走出房門的袁上。
袁先是什麼話也沒有說,而是正了正冠,然後拱手向院眾人深深一拜,院的一幫人也連忙向袁回禮。
袁直起來,做出了出發的手勢,院的眾人分批從前後門一群群走出,漸漸融街道之中……
袁和幾個護衛在最後面走出來,剛才院子裡的私兵只是去趁奪取南門,確保袁的退路的,現在他還要去找張瀟,匯合張瀟手下的兵甲去攻打南宮,雖然袁心裡清楚攻打南宮只是做戲,張瀟其人也是丟出來吸引火力的棄子,但畢竟做戲要也是做全套不是?
在不遠的一個民房,曹過微微打開的窗戶,瞇著眼,看著袁和幾個護衛遠去。
袁公路此番看起來不像是誑我,而是真的要干一場了? (5,0);
直至此刻,曹看到袁真的是召集了那麼多人手在行了,才對於袁的懷疑稍微減輕一些。
縱然是袁有千萬般理由,講的再怎樣合合理,曹心裡都有些存疑,畢竟這種事不是像吃個飯喝個酒,做錯了還有挽回的餘地,這可是打劫皇帝啊,雖然現在劉辯只是個廢帝,但畢竟天底下獨一份不是?
況且曹比起袁來,除了在宮這一點上較有優勢外,人手上面是遠遠於下風的,若是和袁一起行,若是袁突然有變化,必然措手不及,這一點曹不得不防。
誰讓袁之前和曹那麼不對付呢?
現在讓袁先去攻打南宮吸引城防守軍注意力之後,他再帶好手裡應外合突破永安宮,將廢帝劉辯接走……
至於袁的安危麼……
曹站在窗子後面,向遠去的袁拱手為禮,說道:「公路,此番就算是你我扯平了!」
說罷,曹便轉出了民房,帶著幾人直奔東北角永安宮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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