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茹最近雖然天降諸多大客戶，讓翻倍完了業績，可以預想到年終獎會非常可觀，那獎金畢竟還沒拿到手呢。

聞櫻這個敗家，去一趟澳門，大包小包買了這麼多東西，陳茹真是被氣炸了。

雖然要承認，收到聞櫻從澳門帶回來的高檔化妝品，的確很高興。

但聞櫻買化妝品給，是天經地義。

買給陳麗也很應該，陳麗把聞櫻當親兒待，聞櫻要是把陳麗忘了，那可真是沒良心。

買給鄧杰、鄧皓，陳茹同樣沒意見。

聞櫻這一代人基本都是獨生子，沒有了同父同母的兄弟姐妹，表姐弟就算很親近的關系了，鄧杰和鄧皓是陳茹嫡親的侄子，萬一將來聞櫻被婆家欺負，有兩個親近的表弟，還能比劃拳頭嚇唬下聞櫻的老公——姐弟間的都是有來有往相出來的，鄧杰、鄧皓這份必須買！

給鄧尚偉買的……算了，鄧尚偉對聞櫻一直都不錯，要是離婚倒也罷了，現在還沒離，聞櫻要給鄧尚偉買禮，買就買吧。

聞家那邊，聞櫻給聞凱買了一只名牌鋼筆。

陳茹對聞凱的觀向來復雜，聞凱要是沒出息吧，將來老聞家說不定還要拖累聞櫻；聞凱要是太有出息，把聞櫻得死死，陳茹同樣心中不。

哼，買就買吧，聞凱和舒一比，的確要懂事許多。

陳茹想到林琳說聞櫻績還行，心里估著聞櫻高考考個一本沒問題，對聞凱的忌憚不如從前多了。

至于聞櫻給聞買禮，陳茹想到婆婆塞的那兩千塊錢，勉強能接。

可聞櫻還給聞大伯夫妻，聞小叔一家都帶了禮，沒有把誰下，陳茹就覺得聞櫻錢多燒得慌——澳門帶回來的東西，哪有便宜的？這丫頭是把錢沒當錢呀！

聞櫻出討好的笑：“沒花多錢，就是出發前店里又分了點錢，我一起帶著去了澳門，你給我的兩千塊，我連都沒呢！”

聞櫻把臨出門前陳茹給的零花錢掏出來擺在桌上，賭咒發誓自己絕對沒占秦家便宜，買禮的錢與秦家無關，都是自己賺的。

假話嘛，要九句真一句假才最可信。

錢的確是聞櫻賺的，不過不是賣小龍蝦，而是在賭場里賺的，陳茹哪會想到秦憲明敢帶聞櫻進賭場，只要聞櫻不說，怎麼都猜不到這些錢是聞櫻從賭場里贏來的——

當著聞東榮的面，陳茹不好說聞櫻不該給聞家親戚帶禮，只有說聞櫻花這麼多錢不報備。

聞櫻挽住陳茹胳膊晃：“媽，我去了一趟澳門，都沒給自己買東西，把錢全花在你們上了，你不要罵我了行不？再說了，給大伯他們帶禮，那也是給你長面子呀，除了你，誰能教出我這樣乖巧懂事又大方的兒！”

聞櫻拍陳茹馬屁，還不忘往自己臉上金。

陳茹一想，還真是這個道理。

舒去參加夏令營，自己買了兩新子，到拍照留影，卻連一包糖一盒糕點都沒給聞家人帶過，聞紅艷一點都不覺得有啥不對，張就是家里窮，好像“窮”就不用講禮數。

聞櫻做的事，的確能讓陳茹長臉。

陳茹已經被聞櫻說得心，仍然忍不住用眼睛瞪聞櫻：帶禮可以，不能買點便宜實惠的嗎？

自從聞櫻開始自己賺錢，消費水準不知不覺就提高了，陳茹到力。

聞東榮咳了一聲：“你給你媽帶了化妝品，給我帶了什麼？”

聞櫻從一堆禮中翻翻撿撿，終于翻到了聞東榮那份。

給聞東榮帶了三條領帶。

因為和秦姣約定要把贏來的錢花，第二天去逛街時，聞櫻和秦姣、謝騫加起來花了快七萬塊，拿著購小票參加商場的免減活，聞東榮這三條領帶，基本全由積分兌換，聞櫻本沒掏什麼錢。

對聞東榮的確是敷衍，選禮一點都不用心。

想到秦憲明在教導子上的用心程度，聞櫻連這三領帶都不想送，但想一想謝騫他爸做的事，老聞尚有可取之，聞櫻讓商場送耳機上門時，給聞東榮多加了一雙皮鞋。

真正給聞東榮買的禮，就是一雙皮鞋，花了聞櫻一千多塊。

聞東榮看看皮鞋，又看看領帶。

都是牌子貨，是好東西。

2004年售價一千多塊的皮鞋，到了2019年，在商場里至要賣到七八千塊。

哪怕再過十五年，在聞櫻老家的小城市，都沒多人會穿這麼貴的鞋。

聞東榮在心里算了算價錢，皮鞋和領帶加起來比陳茹的化妝品還貴，頗為滿意點頭：自己一家之主的地位還沒搖。

聞東榮滿意之余，難得為聞櫻說話：

“東西不買也已經買了，你也別罵，下次注意就行。”

就像聞櫻所說，這些錢沒花在聞櫻自己上，家里每個親戚聞櫻都考慮到了，有面子的豈止是陳茹，聞東榮都首次覺到了兒的心懂事——何況管也管不住，孩子能掙錢，翅膀就了，聞東榮好面子，不好意思讓聞櫻把賺的錢全部上，控制不住聞櫻的經濟，很難控制聞櫻的行為。

聞櫻終于松了口氣。

給鄧幺妹買的禮，提前藏起來了，否則真要被念叨個沒完。

聞櫻還以為父母這一關已經過了，卻不知晚上陳茹和聞東榮躺在床上，陳茹本睡不著。

陳茹的心充滿焦慮：“你算過買的禮價錢沒有？加起來怕不是花了有一兩萬！”

這孩子咋這麼能花，這麼敢花啊？

有些人一年工資都沒這麼多呢！

陳茹心在咆哮，想讓聞櫻把‘蝦王’的賬目拿來再看看。

得掙多錢，才敢這麼大手大腳！

陳茹怕自己年底一算賬，的工資還沒聞櫻和朋友做生意賺得多，那這個當媽的，還有什麼面子。

好意思催著聞櫻專心學習嗎？

聞櫻會不會覺得，考不考大學都不影響賺錢？

陳茹之前還對考研的事遲疑，夫妻倆相互在挨時間，現在恨不得連夜爬起來去報個英語補習班。

說了半天，聞東榮沒靜，陳茹踢了聞東榮一腳：

“你干什麼呢，我和你說話沒靜！”

“……我在想明天戴哪條領帶。”

“……”

陳茹一腳踹在聞東榮腰上，把聞東榮踹下了床。

——拿這死男人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