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姣被聞櫻的話轉移了注意力,開始想聞櫻要怎麼在暑假兩個月賺到一萬多塊。
秦姣幫聞櫻算了一筆賬:
“你說補習費是9000元,學校的學費加住宿費是3000元,再加上第一學期的生活費,每個月給你算500元,一學期生活費又是2000多元……也就是說,你在開學前至要賺到14000元!”
這筆錢真的不。
蓉城普通的工作,一個月也就千把塊,一萬四千塊,一個上班族不吃不喝要攢一年。
秦姣知道工作無貴賤,不過總結起來無非是兩種:一種是腦力工作,另一種是力工作。
用知識技能掙錢和用力掙錢,聞櫻必須要選一樣。
靠力賺錢,聞櫻本吃不消,可靠知識技能掙錢,別人會認可聞櫻嗎?
秦姣替聞櫻擔心起來。
秦老板傾力培養兒,飯局應酬都帶秦姣去,但秦姣現在還在念高中,秦老板不贊現在就琢磨生意上的事,用秦老板的話說,人生每個階段都是寶貴的,該念書的時候就好好念書,想要學做生意,以后有的是時間。
倒是秦姣的哥哥秦軼,現在已經讀大學了,經濟上比秦姣更自由,秦老板并不攔著秦軼開始“社會實踐”。
“過幾天我哥回來,我幫你問問他?我知道他上半年賺了點零花錢。”
聞櫻心里已經有主意了,但也沒有拒絕秦姣的好意。
兩個人越聊越開心,秦姣暫時忘記了白天的事,一門心思琢磨著幫聞櫻贏得賭約。
……
聞櫻和秦姣在房里熱烈討論,鄧尚偉掐著時間出門去見了于文豪。
鄧尚偉現在對于文豪已經沒有了激,只剩滿心的厭惡,為了迷于文豪,還要藏自己的真實緒,依舊向從前那樣對待于文豪,一見面,沒等于文豪開口,就搶著說道:
“文哥,我剛才給秦老板打過電話了,秦老板生氣的,不過這樣的意外誰都不想發生,秦姣落水了點驚嚇,等秦姣緩過勁兒來,秦老板那口氣差不多也該消散了。倒是王總那里麻煩,王家就那麼獨苗苗,我給王總打電話,還沒開口呢,王總就把電話給我掐了!”
鄧尚偉說完,又怪于威不懂事:“小威,你也不小了,怎麼還和那些社會混子一起耍?你爸為你真是不完的心!”
于威記得自己十幾歲的時候,鄧尚偉還是他爸于文豪邊不起眼的跟班,別說于文豪開口鄧尚偉跑有多殷勤,就是于威這個“大爺”說話都很管用。
現在鄧尚偉居然用“教育”口吻和自己說話,不就是因為自己爸爸把家產賭輸了?
于威還記得自己當大爺時的風,現在于家只剩下一個空架子,出去玩別人都不太買賬。
以前的朋友們現在玩起了跑車,一輛車隨隨便便上百萬,于文豪不會給于威買,于威沒有敲門磚,自然慢慢被排在從前的朋友圈之外。
這只是個開始。
如果于家不重新翻,于威的朋友等級還要往下掉!
沒過也罷,過了再往下掉,于威特別難。
為了重新擁有昔日的風,于威低著頭,忍下了鄧尚偉的“教育”。
于文豪皺眉:“你鄧叔叔是關心你,才會和你說這些話,你這是啥子態度?”
于文豪揚手又想打于威,鄧尚偉假裝去拉架沒拉住,讓于威結結實實又挨了一耳。
鄧尚偉心中暗爽,爽完了不敢演戲太過,趕把于文豪真攔住:
“文哥,有話好好說,小威都是大人了,在外面還是要給小威留點面子。”
要教育孩子,就該回家關上門打。
在外面打孩子,都是打給別人看的!
不過鄧尚偉才不會說真話呢,以前他把于文豪當大哥,于文豪把他當瓜娃子,現在于威不,和鄧尚偉有什麼關系?
鄧尚偉假惺惺攔了,看于文豪氣呼呼的,又幫于威說話:
“文哥,我看小威就是太閑了,如果能做點正事,他自己就會和那些‘朋友’疏遠。其實我早就有這個想法,一直沒找到機會提,小威愿不愿意跟著我做水產生意?”
鄧尚偉語氣有點忐忑,似乎在擔心自己的提議讓于文豪沒面子。
于威一下抬頭,看了看鄧尚偉,又看他爸。
水產生意,他爸早就想手了,不過蓉城的海鮮市場被秦憲明幾人壟斷,他爸強行進去,只能吃到秦憲明手里出的一點殘羹剩飯,對緩解于家的欠債是杯水車薪,更別說讓于家重回巔峰!
吃秦憲明的剩飯不夠,除非取代秦憲明壟斷蓉城的海鮮市場。
于威也沒想到鄧尚偉會在這時候提出讓他跟著做水產生意,按照原本的計劃,應該是于威救下秦姣后,再順理章接秦憲明的謝……現在計劃出了偏差,鄧尚偉忽然提出要帶于威行,于威不敢一口答應。
于文豪沉默了良久,久到于威都以為他爸要拒絕了,才重重嘆氣:
“錦上添花的人多,雪中送炭的人,尚偉,做哥的謝謝你!”
于文豪拍了拍鄧尚偉的肩膀,似有許多慨。
在這一瞬間,鄧尚偉想起了從前的許多事,他曾經是真的很激于文豪。
但一想到于文豪安排潘莉勾引他,要害他妻離子散,鄧尚偉的心瞬間就堅如鐵。
老婆和孩子是他最重要的人,于文豪若是需要,鄧尚偉會毫不猶豫把積蓄借給于文豪翻。
于文豪瞧不上他那點積蓄,要踩著他去算計秦老板,鄧尚偉不能忍!
“文哥,一世人兩兄弟,你我之間還用說謝?小威要是愿意跟著我做生意,我就借著這次的事將他引薦給秦老板,王總那邊,我也會幫忙說,畢竟王總的兒子也不是小威撞下水的,咋能把錯誤都怪在小威頭上。”
于文豪點頭,“做生意的事可以慢慢來,秦老板和王總那邊,我還真要快點見到他們,這次的確是小威不對在先,該我們這邊道歉,我絕不推辭,不能讓外人笑話我于文豪不講江湖規矩!”
鄧尚偉說自己在賓館開好了房,邀于文豪父子同住,于文豪說自己另有安排,讓鄧尚偉早點回去休息,兩人明天再在縣醫院頭。
鄧尚偉要走,于文豪才想起來:“你侄今天也在長灘湖是不是?我看和秦老板的兒倒是投緣,就是膽子小了點。”
鄧尚偉含糊道:“秦老板的兒喜歡夠聽話,是在老家長大的,膽子比較小,上不了臺面。”
鄧尚偉一點都不想否認聞櫻。
不過在于文豪面前,還是別夸贊聞櫻了,能讓于文豪把聞櫻忽略了最好!
于文豪也只是隨口一問,他見了聞櫻有兩三次,對聞櫻印象都不深刻,聞櫻只是鄧尚偉老婆的侄,對于文豪來說連綁架的價值都沒有。
鄧尚偉回到賓館,把自己和于文豪見面的況告訴了秦老板。
“于文豪應該沒有懷疑。”
“利令智昏,天上掉餡餅的好事,于文豪當然不會懷疑。他兒子答應跟著你做生意是假,想通過你和我這邊的海鮮渠道搭上線才是真……我還怕于文豪能忍住不上鉤呢,只要他肯上鉤就好,不怕他貪心,就怕他不夠貪心!”
別人不能做的生意,秦老板能做,自然是有門道。
于文豪想進場,秦老板有自信把于文豪套死在生意里。
兩人正說話呢,鄧尚偉的手機響了。
鄧尚偉一看見電話號碼就皺眉,秦老板大笑:“于文豪那邊要穩住,還要辛苦你敷衍一段時間,但你可要有分寸,別真做了對不起弟妹的事,將來弟妹鬧起來,我是不會站在你這邊的!”
鄧尚偉苦笑,“吃一塹長一智,這次的教訓我肯定一輩子都忘不了。”
逢場作戲帶來的麻煩,鄧尚偉已經到了足夠的教訓。
如果于文豪他們一開始喊自己去夜場耍,自己拒絕了,那潘莉懷孕就是想栽在自己頭上都沒機會。
鄧尚偉出了門到樓梯口去接潘莉的電話。
潘莉還是不想打胎。
鄧尚偉真想說那你就生下來吧,真生下來了看咱倆誰更著急,不過鄧尚偉在于文豪面前都能演,敷衍潘莉的耐心也不能缺。
鄧尚偉完扮演了一個害怕后院起火,急于擺平“懷孕人”的形象,在電話里,把潘莉的補償費從30萬提到了35萬。
潘莉要不是害怕于文豪報復,還真想答應。
“鄧哥,我明天要去醫院做檢查,你能不能陪我去?”
潘莉在電話里請求,鄧尚偉斷然拒絕,借口還是現的:“文哥這邊出了點事,我現在人都不在蓉城,不曉得哪天回去。莉莉,你再考慮下,35萬不了,這麼一筆錢我能給你,你要是想要更多,我老婆會發現,我這邊沒法待。”
“鄧哥,我跟你不是圖錢……”
鄧尚偉心想,不圖錢圖什麼?
就算潘莉不是于文豪安排的仙人跳,一個音樂學院的大學生,瞧得上今天的鄧尚偉,絕對瞧不上十年前的當魚攤小販的鄧尚偉。
陪他吃苦的人是老婆陳麗,外面的人想來和他同甘,做夢呢!
鄧尚偉掛了電話回房,謝騫慢慢從樓梯另一邊上樓。
謝騫的房間里有蚊子,嗡嗡嗡讓他睡不著,打前臺的電話又一直占線,干脆就自己下樓問前臺要滅蚊。
沒想到會聽到鄧尚偉愿意花35萬擺平外面的人。
聞櫻的姨父真的有人,人還懷孕了,難怪聞櫻要請私家偵探抓。
謝騫覺得聞櫻的小姨太不爭氣了,居然把保衛家庭的重擔推給了聞櫻承——不擔心把聞櫻的肩膀垮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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