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楚剛剛在電梯口暈倒的時候不小心崴了腳，現在腳踝又紅又腫。

    醫生做了檢查說的況不嚴重，但是這幾日避免劇烈走，免得加重腳踝的傷。

    所以在喬楚醒來後一直哭鬧著想要去見慕北祁最後一麵的時候，他都沒讓。

    溫孤嶼的人傳來了消息，老爺子已經聯係了殯儀館，要低調地給慕北祁舉行葬禮，不允許有外人出現。

    就算老人家沒明說。

    喬歉也知道，這個外人指的就是他們。

    所以，他攔住了喬楚。

    不想讓拚勁力氣後，又要失。

    慕老爺子要是打算不顧一切地替慕北祁報仇，他們就要拚盡全力才能護住喬楚。

    “不……”

    喬楚眼淚汪汪的，因為哭太多，眼睛現在又紅又腫的。

    裴思辰走到病床旁邊，與喬歉商量：“喬先生，讓我跟喬小姐聊聊吧。”

    喬歉歎息一聲。

    他知道喬楚難。

    本想著切斷一切跟慕北祁相關的事，喬楚就會逐漸平複下來。

    隻是他也知道自己現在是天真了。

    “你們聊。”喬歉這次沒有阻止，率先走出病房。

    溫孤嶼朝著裴思辰激地點了點頭，也跟著走了出去。

    尚思思見狀，對裴思辰道：“那你們聊，我把飯給他們。”

    三人走出病房後，病房門關上。

    裴思辰在手臺旁邊站了八個小時，也累了，拉了一張椅子到病床旁邊坐下。

    他注意到喬楚紅腫的腳踝，皺了皺眉頭。

    “扭到了？”

    喬楚點頭，聲音略微哽咽，“不嚴重。”

    裴思辰沒出現之前，隻想衝到手室或者是太平間，去看看慕北祁。

    現在看見他，那些衝莫名被下。

    變得怯懦膽小，甚至不敢問慕北祁的況。

    不敢問，為什麽會手失敗。

    不敢問，為什麽會發生這樣的事。

    裴思辰好似看了心的恐懼，主開口提及慕北祁。

    “抱歉，我沒能把他搶救回來。”

    喬楚靜靜聽著裴思辰沉重沙啞的聲音，了。

    現在很平靜，隻是眼淚越發的洶湧。

    喬楚吸了吸鼻子，“他……”

    隻是剛說了一個字，聲音就哽咽得不行，再也說不出第二句話。

    裴思辰心也是異常的沉重。

    雙手擱置在大上，卻拽著西服布料。

    他說道：“他失太多，常年熬夜酗酒，導致小板的數值偏低，凝功能變差。”

    喬楚緩緩低下頭，想起槍擊過後，他後背滿是鮮的場景。

    “如果子彈落在我上，他就不會死了。”

    喬楚像是對裴思辰說的，也像是自言自語那般。

    “我的凝功能比他好，要是子彈穿過的是我的，我不會死，他也不會死。”

    “他怎麽那麽傻呢？我不會死的，他怎麽就擋在我的麵前呢”

    喬楚一邊說一邊地拽著被子，抬起頭向裴思辰。

    “如果是我中槍，我不會死，他也不會死的。”

    裴思辰搖了搖頭。

    白憐的人是對著喬楚的頭開槍的。

    所以在慕北祁衝過去擋著子彈的時候，子彈剛好穿心髒之中。

    如果喬楚真的中了槍，也是會的……

    裴思辰沒跟說這個，繼續說著慕北祁的況。

    “有一顆子彈穿了他的心髒之中，而且還是在大脈那裏，隻要拿走大脈必定會出。”

    喬楚木訥地把話接過。

    “不拿走的話，還是會有生命危險，對嗎？”

    裴思辰點頭，沒有拍片的況下，他一點點地往裏麵探。

    那時候，他也有想過要不要采納院長的建議，先合，等慕北祁的況穩定一點後，再考慮手將子彈拿出。

    可看到子彈卡著的位置，他便知道，自己沒有選擇。

    隻能拿出來。

    喬楚又說：“所以你們隻能拿出來，拿出來以後他的凝功能不好，所以……”

    說不下去了。

    裴思辰沉沉地“嗯”了一聲。

    喬楚捂住了抖的，極力製著暴走的覺。

    長時間的哭泣讓的大腦有些缺氧。

    得知慕北祁就是這樣手失敗的，更是覺到腦袋一陣的暈眩。

    喬楚用力地深呼吸，試圖讓自己的氣順一點，大腦清醒一點。

    裴思辰看見床頭櫃有一個袋子，遞給喬楚。

    喬楚接過，對著袋子連著呼吸了好久，氣才順了些。

    帶著哀求看著裴思辰，“裴醫生，我能去看看他嗎？”

    “喬小姐，慕老爺子已經安排殯儀館的人將他接走了。”

    裴思辰很想幫。

    但是慕老爺子說過，此後慕北祁的任何事，都不能讓喬楚知道。

    讓知道這個消息，已經是他能做的為數不多的事。

    喬楚晃了晃。

    “殯儀館……”

    “為什麽這麽著急……”

    喬楚雙手握拳頭，死死摳著自己的手心。

    隻是想要看看慕北祁，看看他最後一麵，在他的旁說點話……

    為什麽這個機會都不給！

    裴思辰說道：“他的喪事，老爺子想要低調舉行，不想驚社會各界。”

    “那我能去嗎？”喬楚眼中的哀求更深，“裴醫生，求求你告訴我，他在哪個殯儀館？”

    裴思辰搖頭。

    喬楚說道：“我不是想鬧事，我隻是……”

    的手指掐得越發的用力。

    手心傳來陣陣的刺痛，卻比不上心裏的疼痛半分。

    哀求道：“求求你了。”

    “我還有很多話想要跟他說。”

    “我隻想送他最後一程。”

    裴思辰看著喬楚近乎絕的哀求，心裏也不是滋味。

    可是喬楚現在真的不能湊到慕老爺子麵前。

    不然老人家很難保持理智。

    “喬小姐，老爺子說了，不希他被任何人打擾。”

    裴思辰強調了任何人。

    “所以，我也不知道他被運去了哪個殯儀館。”

    “喬小姐，人死不能複生，他也希你能好好生活，所以你不能辜負他的期，一定要好好生活，好好活下去。”

    裴思辰這麽說，是覺得喬楚的狀況不太好。

    他真的怕，會想不開。

    喬楚的像是瞬間失去了支撐的力氣，原本還算直的腰背現在變得無比的佝僂。

    “裴醫生，你知道我有多想看見他？”

    “連見他最後一麵，送他最後一程都不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