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尚思思抱著喬楚的筆記本躺在床上。

    已經好幾天沒有睡過一個整覺，基本上剛躺下就想哭，就睡不著。

    今天在秦野的要求下，吃了兩片褪黑素，現在安靜地躺在床上等待著睡意的來臨。

    尚思思心慌得不行，直到抱著喬楚的筆記本才覺好了些。

    褪黑素慢慢地發揮了作用。

    尚思思再也抵抗不了困意的來襲，閉上眼睛。

    夢見了一座漂亮古樸的房子。

    房子裏有一個大大的院子。

    院子中央站在一個人。

    人穿著淡雅的白長，如海藻般的長發披散在腰間。

    微風拂過，長發與擺一同飛揚，在的發間鍍上了一層好看的金散。

    周圍的花也跟著搖曳著飛舞的姿態。

    好看的如一幅油畫。

    尚思思的心髒了。

    這道影——

    太悉了，那是日思夜想的人啊。

    “喬喬……”尚思思呼喚的聲音裏麵帶著些許的意。

    那影聞言回過頭。

    一張致豔的臉出現在尚思思的眼前。

    喬楚臉上出甜甜的笑容，朝著招了招手。

    尚思思被眼前的一幕蠱了。

    此刻的喬楚很漂亮，骨骼盈，眉眼生花。

    印象裏麵，喬楚好像沒這麽過了。

    喬楚在跳海之前也很。

    隻是生病給那的臉蛋增添了一種病態，蒼白弱的，尚思思不喜歡。

    還是喜歡健康的喬楚，比如像現在，明知道是夢，尚思思還是被的麗所吸引。

    眼眶微紅的就往那邊走。

    “思思，你怎麽走得那麽慢呀。”喬楚一把攔著走進了房子。

    尚思思看著被相牽的手，眼睛更紅了。

    這是夢。

    可是能得到喬楚手上的溫度，跟之前那冰冷的完全不同。

    如果可以，希自己可以永遠停留在這個夢裏。

    永遠都不要醒過來，喬楚也能永遠健康。

    “你見到我不高興嗎？怎麽還紅了眼？”喬楚低聲問。

    “我是太激了。”尚思思仰著頭眨了眨眼睛，才問：“喬喬，你過得好嗎？”

    “我過得很好了，你看，房子漂亮嗎？”喬楚笑盈盈地展開手臂，在的麵前轉了兩圈，“你說你要跟我一起過鄉下的生活，我就弄了這個房子，這裏種花，後院種蔬菜，你覺得這裏怎麽樣？”

    尚思思一愣。

    與喬楚計劃過以後的退休生活。

    無論有沒有老公孩子，們退休後都要生活在一起，就跟網絡上說的老閨一樣。

    永遠都不分開。

    們要買一套帶院子的房子，舊一點也沒關係，一定要有院子，種上各種好看的花、以及綠的蔬菜。

    尚思思眼眶紅了，捂著點了點頭，說道：“好看，很好看。”

    “你也喜歡那就好，我就在這裏好好生活，再慢慢等你。”

    “思思，你還有未來的幾十年，一定要好好生活，替我一下未來的，看看沒見過的風景。”

    喬楚摘了一把花，遞到的麵前，臉上微笑如舊，卻多了幾分真摯，“好嗎？”

    尚思思的眼淚洶湧而下，雙手抖地接過花束，點頭道：“好。”

    “喬喬，我答應你。”

    喬楚眼底的笑意瞬間燦爛，笑著說：“太好了，你答應我了，以後就不會想著做傻事了。”

    “喬喬，我很想你。”尚思思再也不住心中的想念，直接把喬楚抱了。

    喬楚輕輕著的背：“別哭了。”

    “我答應你，以後會盡可能地多探你，好嗎？”

    “好，喬喬，這就說好了。”尚思思把頭埋的脖頸，沒有消毒水的味道，隻有淡淡的牛香氣。

    “嗯，說好了。”喬楚應允。

    尚思思能夠到喬楚的手若有若無的，就跟在以前一樣。

    很安心。

    “思思，以後你要是想我了，就帶著好吃的蛋糕到我的墳墓前，我就能吃得到。”喬楚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喬喬……”

    尚思思剛控製好的眼淚又嘩啦啦地落下。

    喬楚又說：“就在我母親墳墓的旁邊，你知道位置的。”

    “嗯。”尚思思劇烈地抖。

    微風繼續拂過臉頰，卻怎麽也吹不幹臉上的淚痕。

    ——

    尚思思睜開眼睛。

    眼睛跟臉頰都是的。

    坐起來才發現自己已經哭了枕頭。

    尚思思往窗外看了一眼。

    天剛蒙蒙亮，沒有多白，像有霧靄沉澱在心中一樣。

    時間還早。

    再也睡不著。

    喬楚剛剛到過的夢裏，無論是自己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還是別的原因，都知道，該接現實了。

    尚思思起了床，來到隔壁的房間。

    接到秦野的電話，打算搬過來的時候，在公寓裏整理好了喬楚大部分的件，打包好跟秦野一同過來。

    喬楚穿的那雙鞋，也是帶過來的。

    尚思思想到這裏，心髒疼得停頓了一下。

    打開了櫃。

    喬楚的服都在裏麵。

    自從不上班以後，喬楚就把職業的套都收好了，那些致的子也被帶去了天禧一號。

    剩下在公寓的，都是平常最喜歡穿的休閑服。

    尚思思輕輕過那些服，這才是最真實的喬楚。

    可曾經為了慕北祁，換了自己的穿風格。

    高跟鞋磨腳後跟，依舊咬牙穿著。

    說，慕北祁喜歡這樣的打扮。

    說，作為一個合格的替，就該穿得跟殷潔一樣。

    說……

    尚思思紅了眼。

    喬楚這輩子都在尋找著。

    卻永遠都得不到。

    家庭的、人的。

    跟林老爺子是喬楚的，可是這份，卻沒有緣關係，又不是的那種。

    人的七六，喬楚到死的那一刻都沒被填滿過。

    秦野起來後，發現喬楚之前住的房間門是開著的。

    他的心髒猛然劇烈跳。

    腔之間傳來的震鳴，加劇了期待的覺。

    走到門邊，看清裏麵的人的時候，他的期待瞬間落空。

    不是喬楚。

    秦野看著尚思思站在櫃前收拾件，聲線沙啞地開口：“不睡覺，你在做什麽？”

    尚思思垂眸把喬楚最喜歡的一件服折疊整齊，放箱子中。

    “我在整理喬喬的東西。”

    “不是說，要給舉行葬禮嗎？海警沒有打撈到……”尚思思頓了頓，那兩個字怎麽都說不出口。

    “我們總不能空著給舉辦葬禮吧，所以想著收拾一些最喜歡的件，好舉行葬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