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皇帝最信任的人，或是出了類似謀逆的大事需有人救急，這牌子應該是拿不到。

    藥以為這麽重要的牌子隻有一塊。

    連都隻是臨時用一用，已恩皇上的信任。

    如今的皇帝可不是從前做皇子時那個孤立無援的伶仃年。

    他正當盛年，手握大權，心機深沉。

    那什麽人會得到他這麽深的信任，且這個人連一直陪駕的藥都不曉得其存在？

    藥敏，馬上想到一個人。

    若真有這麽一個人存在，隻能是此人——

    的夫君，金玉郎。

    不管皇上多麽討厭朋黨，朋黨這東西隻能製，不可能滅絕。

    皇上厭惡朋黨的原因無非因為分了皇權，使得皇上的旨意不能順利執行。

    更深層原因，皇上沒有過強過的皇黨，他基太淺，又沒母家的勢力可以倚仗。

    在皇命及貴族利益時，他太勢單。

    金玉郎便是有的皇黨中最有權勢的一支。

    也是最得先皇信任的人之一。

    按理說，李瑕最信任的人裏也應該有玉郎一席之地。

    為什麽突然出現一個陌生人，曹崢與都不認得而能手執金牌。

    這人似乎也不把金牌放眼裏，竟能將其給了明玉。

    也許他萬沒想到明玉差錯用上了這塊牌子。

    刨掉這人是來的牌子之外，隻有一個可能，皇上有自己非常私的一支隊伍，人數不多，都是英。

    藥越想越心驚，這個隊伍難道不就是東監司裏的影衛隊嗎？

    條條符合皇上的要求。

    但若是影衛，為什麽要與曹崢鬥在一起？

    玉郎的手下不會這樣莽撞。

    如果是皇上派過去的人，不會這樣行事，他也用不著這麽做。

    在看到有人以嬰兒為藥引時，李瑕恐怕早就大怒，出兵圍剿陳紫桓，沒有半分可能放任陳紫桓與胭脂逃走。

    而且私下差曹崢去辦此事，皇上若是也派人過去，定然會斥責於。

    皇上看起來本不知道此事，那個人便絕對不是皇上的人。

    可他有牌子。

    他是叛黨？

    一個能拿到金牌的叛黨是多麽逆天的存在。

    藥心中又驚又怕，隻覺得整個皇城籠罩在一個巨大的不為人所知的謀之中。

    靠一個小小廷，再加上一個沒有實權的公主，是完全不夠去破除這個謀的。

    另一塊金牌的存在如一個突然被發覺的暗，攪得藥寢食難安。

    與長公主已結最的聯合，便不瞞，去奉祖大殿，與李珺見見。

    攤開手掌，掌心放著那枚不大卻沉甸甸的牌子，“公主見過這東西嗎？”

    “好致的牌子。”李珺從藥掌心拿起那牌子細看。

    一句話，藥便不報希，看樣子沒見過這東西。

    這麽重要的件，見過誰會忘記。

    長公主卻放在掌心來回看，臉上出現回憶的神態。

    “我應該見過，總覺有些印象，想不起來了。”

    怎麽可能想不起來？藥覺得不可思議。

    “可是你小時候見過的？”幫李珺回憶。

    “真的想不起來了，可是又覺得的確見過這東西。應該是小時候吧？”長公主自己也疑。

    “這是什麽？”李珺問。

    聽到這裏藥知道長公主關於這牌子實在沒什麽可用的信息。

    沒回答，告辭出來，直奔含元殿而去。

    藥在殿門口，故意先如意通傳一聲，如此皇上便知是有事前來。

    等藥被召見，殿空無一人。

    藥將牌子藏好，在殿中跪下，李瑕上前過手，將藥拉起來，“這麽鄭重，有什麽事？”

    李瑕很怕藥追問玉郎下落，他也沒有對方消息，玉郎辦事可靠，這麽久沒傳來消息，李瑕認為他很有可能已經死了。

    玉郎是個可靠得力的人，可惜殘疾了，也幸而是殘疾了。

    自認為玉郎已死，李瑕對藥的態度緩和許多，甚至無人之時非常溫。

    他心裏，仍當藥是最親的人。

    “有一事想問一問皇上，請皇上恕臣無禮。”

    “沒關係，你講，以後想問什麽都可以來問。”皇上溫和的態度讓藥更難。

    “皇上給臣用的那塊金牌，共有幾枚？”

    皇上很迷，“那樣的東西，自然隻有一枚，怎麽可能多造。”

    他說的很篤定。

    “那敢問牌子是皇上差人打造的嗎？”

    “不是，是父皇傳下來的。這種東西是保的，打造的模用完即毀，再塑模也不可能再做出一樣的來。”

    “而且這件寶貝，是代代相傳的。”他看著藥反問，“怎麽了？有什麽問題嗎？”

    “臣想借金牌一用。”

    李瑕從書架上按下一個機關，一格書架向外出，出裏麵的暗格，置一隻銅盒，裏頭放著那枚牌子。

    藥已想好這件事不可瞞皇帝，待皇上將手裏的牌子遞過來，藥從懷中拿從明玉那裏得來的金牌。

    這下連李瑕也驚呆了。

    “這？這怎麽可能。”他第一個念頭就是這東西是假的。

    但兩個牌子放一起，藥與他一同一點點對比，完全一樣。

    甚至兩兩拆開，互換一半仍然能對得上。

    李瑕雖不知為什麽說好的唯一的牌子，卻變兩個，但也認定事關重大。

    “請皇上下旨，廢除此令牌進出宮門的特權，另外重新打造一隻。還有，若有人執此牌子進宮門，放他進來，不要聲張，即刻來報。”

    “為的是放長線釣大魚。”

    “這東西如何得來？”李瑕瞳孔變得很黑，眉打了個危險的結，他在抑怒意。

    自從打宮中各侍衛編製，重整中央五路軍，不說整個宮裏固若金湯，至也可高枕無憂。

    結果代表最高權利可以隨意出皇宮的金牌——有兩塊？

    這不是對皇權的藐視，這簡直是個笑話！

    是對自己這個皇帝無能的赤嘲諷。

    “到底是誰？！”

    李瑕不再抑憤怒，一把抓住藥手腕，幾乎將拉到與自己麵對麵的距離。

    他看著藥眼睛，“別為任何人瞞，告訴朕！你是不是也笑話朕？”

    “皇上息怒。”藥垂下眼簾。

    知道在李瑕盛怒時，一定要給他時間，不要多說話去激怒他。

    “皇上，手疼。”嘶了一聲，李瑕鬆開了手，走到案前，雙手撐著案幾，垂頭喪氣地說，“朕一直推行人口政策，想給你個驚喜，可沒想到，那麽難行。”

    藥知道他的氣不是由這一塊牌子而來。

    而是自當上皇帝以來，便夙興夜寐，事事親躬，卻收效甚微。

    他已是殫竭慮，國家卻不能興盛起來，他開始懷疑自己究竟能不能當一個好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