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譁…”
李勝話一出,臺下瞬間安靜。
陳永福等人也是屏住了呼吸,孫傳庭更是瞪大了雙眼,看著李勝。
京師被圍,好像你還開心的啊!
“你們在講武堂的學習,也該告一段落了,不過那些文化績沒合格的自己以後多練習,本督給你們一次補考的機會,下一次若還是不合格,就不要在擔任主將了!”
李勝說,那幾人聽在耳裡,他們知道,李勝不會開玩笑。
“各營長明日各回其位,回去以後,在各營中,選拔出五十人,送到講武堂學習,記住,本督要的是人才,不要什麼爛魚爛蝦,七大姑八大姨都給老子往講武堂裡送!
任何人膽敢徇私舞弊,一律撤職查辦!
就這樣,下課!”
李勝喊了聲下課,他卻沒有走,孫傳庭被他擋著,也沒辦法走出去。
等所有人走完後,李勝這才轉對著孫傳庭說道。
“走吧,咱們聊聊?”
說完,轉朝著外面走去。
孫傳庭點了點頭,跟了上去。
由於講武堂本就在軍營之中,所以兩人很快就走到了訓練場上,親衛營的兵士們正在場上揮灑著淚水,嘶喊聲不絕於耳。
“在鎮海軍待了也有兩三月了,覺如何?”
李勝一邊走一邊說道,孫傳庭有規矩的,始終保持著距離李勝一步左右的距離跟在後面,讓李勝很是用。
鎮海軍那幫大老就沒這個覺悟,常常勾肩搭背的。
“回侯爺的話,伯雅這些年來,練過,也見過不的兵強將,但是像鎮海軍這樣的軍隊,確實第一次見。”
孫傳庭看著遠還在訓練的鎮海軍說道。
“哦?那你覺得,鎮海軍為何會與眾不同?”
李勝回問。
“這…”
孫傳庭略微停了停,想了想,又看了看李勝,才繼續說道。
“也許…也許…是…他們吃喝不愁吧。”
孫傳庭吞吞吐吐的說著,李勝一聽,仔細一想,絕了,好像還真是。
無論是之前的百戶所,還是如今的鎮海軍,好像還真沒有因為糧食的問題而擔憂過,每月的餉銀還不,的確幸福棚啊。
這一切得謝李勝不假,但李勝,更應該謝空間吧。
“哈哈,難道大明其他軍,連吃飯都是問題嗎?”
李勝當然是明知故問。
誰知孫傳庭還當真了。
“崇禎九年三月,我任陝西巡,皇帝只拿了六萬兩白銀與我,崇禎十五年,我任三邊總督,陛下只拿了白銀十萬與我,其餘餉銀,自行籌措。
可這銀子,哪裡有那麼容易籌措的,我是將整個陝西計程車人都得罪完了,才勉強湊齊了軍餉。
就算如此,兵士們也不能夠天天吃飽飯,軍餉更是每三個月,才能發上一次,如此況,誰還肯替朝廷賣命啊!”
孫傳庭一邊說著,一邊暗自抹淚,他對於大明,對於崇禎,可以說問心無愧,可崇禎是怎麼對待自己的呢?
無緣無故的被崇禎關了三年,河南戰敗後,在以為自己戰死的況下,更是將自己職一革到底,如今,自己連個像樣的諡號都沒有。
再看看盧象升的下場。
想到這,不讓孫傳庭有些心寒。
“崇禎病重了,而且他現在已經不在京師了,而在金陵。”
李勝想了想,還是決定說出來。
孫傳庭瞪大了眼,崇禎子骨那麼好,邊還有那麼多名醫,怎麼可能說病就病。
不過見李勝不想說,他也沒有多問。
“願不願意在本督手下做事?”
李勝停下腳步,看向孫傳庭,赤的招攬,讓孫傳庭有些回不過神。
李勝一個區區的侯爺,居然敢招攬自己這個曾經的大明重臣,其心的打算不言而喻,孫傳庭當然也心知肚明。
“這…你不怕…”
“你別管那麼多,你就說願不願意吧。”
李勝撇了撇,不耿直啊。
孫傳庭幾乎再也沒有毫猶豫,直接跪倒在地,表明心意。
“伯雅願為侯爺效力!”
作為明白人,孫傳庭一家這幾個月一直住在侯府之中,多次夫人恩惠,孫傳庭其實早就將這個問題想好了,只是礙於面子,沒有主提出,如今李勝提了出來,他還有什麼好推遲的呢。
“好,本督也不難為你,去遼南吧,任遼南巡。”
李勝一邊說著,一邊將他扶起來。
“遵命!”
孫傳庭沒想到李勝對自己如此重用,連忙行了一禮。
李勝揮了揮手。
“走吧,璐芳今日人做了些食,讓本督請你家人一同來,也算是給你的上任前的送行酒了吧。”
“謝過侯爺,謝過夫人。”
……………………………
京師
紫城
朱慈烺已經兩日未眠,坐在太和殿上,不斷的發出旨意,希能夠阻擋住李自。
可那些世皇恩的武將們,一即降,就連大學士李建泰,也降了李自。
李自,已經近了京師,大軍此刻正在京師三十里外。
“殿下,您還是休息一會吧,臣看了,實在是心疼。”
王承恩看著朱慈烺,心疼不已。
“王大伴,這次沒讓你陪同父皇南下,你不會記恨本宮吧。”
朱慈烺睜著一雙通紅的雙眼。
王承恩老眼一紅,瞬間哭了出來。
“殿下說的哪裡的話,臣伺候皇上數十年,皇上待臣極好,讓臣留在京師,也是為了讓皇上安穩南下,臣不僅不會恨,反而覺得十分榮。”
“對了,父皇留下的聖旨,發給鎮南侯了嗎?”
朱慈烺拭了一下淚水,說道。
“發了,兩日前臣就派了張近喜,算算日子,應該是快到了。”
朱慈烺的希,都寄託在了這份聖旨之上,若能茍活,誰又不願意呢?
如今父皇南下,在南邊已經穩住了局勢,自己若是死在這京師,雖然也是值了。
但是,朱慈烺還是希著,鎮南侯能夠接旨。
想著,朱慈烺坐在金磚之上,靠在太和殿的龍椅,緩緩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