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政殿外,整齊的站著兩排共計兩百正白旗八旗兵,不過他們一改往日的裝扮,去掉了鎧甲,穿上了更為輕便的布面甲。
而且每人手中,都提著一把跟多爾袞手中的一模一樣的火銃。
見眾人出來,一名牛錄站出陣來,多爾袞朝他點了點頭,牛錄馬上號令起來。
“抬槍。”
譁……
整齊的抬槍之聲,眾人順著槍口看去,在兩百丈左右靠近宮牆的地方,居然有兩百多穿甲冑漢人奴隸,他們眼神驚恐的掃視著四方,子巍巍,手中的握著刀柄,不敢鬆手。
因為帶他們進來的清軍說過,刀落人亡。
就算穿著良的盔甲,穿在他們上,給人的覺也像是一群烏合之眾。
“老十四,你這是想幹嘛?”
代善皺著眉頭,自黃臺吉登基以後,早就頒下嚴令,宮中不得待。
“禮親王放心,待會你就知道了。”
多爾袞笑了笑,朝著對面漢人一旁揮了揮手。
而看守漢人的那名清軍將領,朝多爾袞恭敬的點了點頭後,朝著漢人們,大吼道。
“漢人奴隸們!看見嗎!你們正前方有兩百名八旗勇士,只要你們衝過去,斬殺他們,你們就能活!”
“什麼!”
“韃子這是想幹嘛?”
“主子,主子,我不想死啊,主子!”
漢人聞言,瞬間起來,讓他們去殺韃子八旗兵,怎麼可能。
“撕拉…”
看守的清軍紛紛拔出長刀,惡狠狠的看著那漢人,刀上的寒四,嚇的他們又不敢彈。
一名清軍點燃了一炷香,輕蔑的說道。
“時間了不等人啊!香一點完,你們全部都得死!”
說著一揮手,數百名手持弓弩的清軍湧了出來,拉弓搭箭,瞄準了他們。
“怎麼辦?怎麼辦?咱們怎麼可能打得過八旗韃子!”
“怕個卵,橫豎是死,咱們還不如殺幾個韃子,也值了!”
“你們看那夥韃子手中拿的全是火銃,這玩意,能不能打出來還不一定,他們上穿的也只是布面甲,還沒有咱們裝備良,依我看,誰死還不一定呢~”
說話這人在關寧軍中當過兵,他這一說,許多人跟著點了點頭。
“還有半柱香了,這樣,聽我號令,大家一起衝殺過去如何?左右是死,何不死的痛快!”
他這一說,眾人紛紛點頭。
於是他深吸了一口氣,的握著刀柄,一聲大吼。
“殺啊!殺韃子啊!”
話落,瞬間衝了出去,漢人們也紛紛發洩著恐懼,衝了上去。
兩者相差百米左右,不過瞬息時間,就能衝殺到清軍面前。
“放!”
幾乎是同時,清軍牛錄大手一揮,旗幟落下,一陣槍聲,猛的響起,硝煙滾滾,將八旗兵們,瞬間遮蓋。
“第一排退後裝彈,第二排,放!”
幾乎是第一排槍聲剛落,第二槍聲同時響起。
那些漢人剛衝出去不到十米,瞬間就倒下一大片,腥味與死亡刺激著剩下的漢人,他們紛紛吼著,繼續衝殺,氣勢比之前,還要濃上一些。
“第一排,放!”
僅僅一會,牛錄再次喊出指令,一排燧發槍開火,剩下的漢人,再次倒下一大片。
還能再衝殺的已經不足三十人。
“第二排,放!”
如同死神般的聲音再次響起,而這一次過後,再無一名漢人還能好好的站立起來。
鮮紅的,順著地磚,緩緩流淌,還未死絕的漢人們,倒在地上痛苦的著,斷臂殘肢,清晰可見。
而後看守的清軍們紛紛上前,給了那些還沒斷氣的漢人一個痛快。
“嘶…”
眾王公們紛紛倒吸一口涼氣,他們這些人,都沒有正式的接過鎮海軍,如今親眼所見之後,對火銃終於有了更深的。
這麼近的距離,卻有如此猛烈的火力,縱然是八旗中最銳的葛布什賢超哈,恐怕都很難衝殺到面前去。
如此集的彈藥,恐怕笑不出任何人,衝的過去。
終於,他們明白多爾袞是什麼意思了,代善也不由的點了點頭。
我大清,有希了啊!
…………………………………
朝鮮平安東道,寧邊府外蓋馬高原的邊緣,樹林十分的茂。
林中時不時響起一串火銃聲,驚起不飛鳥。
“怎麼樣,能衝出去嗎?”
一棵大樹後面,李大勇被十幾名鎮海軍保護在中間,著氣,朝著一旁的鎮海軍千戶問道。
那名千戶來自十八營,名劉三俊,他剛剛帶隊,又衝殺了一陣,被殺退了回來。
左臂捱了一箭,一邊咬著牙讓醫務兵包紮,一邊拿出水壺,朝著頭上猛的澆下。
“回…大人…韃子……防…守…嚴,怕是…衝不出去!”
“啊!”
一聲大吼,原來是醫務兵將那支羽箭拔出,傷口,瞬間奔出一道柱。
“唉!”
李大勇愧疚的一聲嘆息,一拳捶打在樹幹之上。
聽著劉三俊的慘,再看了看其他兵士們垂著的腦袋,李大勇瞬間老淚縱橫。
“怪我,怪我!太輕敵,害了你們!”
“大…人…不怪你!是咱們!都輕…敵了!”
手臂上傳來的疼痛讓劉三俊渾抖,只有咬著牙,能好一點。
誰能想到一敗再敗的葉克舒是故意的,只為了將他們引到這叢林中去。
後鏜槍的威力,在叢林中發揮不出來。
更嚴重的是,他們一進叢林中半天后,就迷路了。
朝鮮的山林,簡直太茂了!
反觀清軍進了叢林之後,簡直如虎添翼一般,神出鬼沒的他們,準的弓箭,讓鎮海軍損失慘重!
打到如今,三千多兄弟,如今僅剩下了一千餘人,其中大部分,還都是傷員!
就連糧食,彈藥,也幾乎已經用盡,要不是叢林裡水重,恐怕是連水都斷了。
如今清軍將他們圍困在此,就是打算將他們困死在此。
“我死不足惜,可惜了將士們啊!”
李大勇著天空,眼中含著淚水,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