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有意思啊，有意思。

百里緋月饒有興味的看著跪在地上的椿善，倒要看看這半夜自己送上門來的，想玩出什麼花樣兒。

椿善低著頭，「奴婢是奉了二小姐的命……來給三小姐您教訓的！」

凌若藍？

對凌若藍會出手給自己使絆子，百里緋月毫不意外。

畢竟，凌若藍在瞧不起百里緋月，在清高不屑，和李氏凌嫣然那可是至親。

當真能因為自清高就不和作對才有個鬼！

這事百分百信啊，可若說眼前的人是來投誠的，這就夠耐人尋味了。

角勾起一抹笑，笑意卻不達眼底。

「你既然是二姐的人，這轉頭就來我面前出賣。這樣的人，我半點也生不出來好。」

椿善抬頭，有些自嘲道，「不怕三小姐笑話，奴婢原本是宮中的宮，年齡到了放出宮的。有些自喻不同，雖說奴才伺候主子天經地義，對主子忠心也天經地義。但是，還是奢能等到主子同等的信任。二小姐並不信任奴婢……同在清風閣前院做事的綠蘿就是二小姐放在奴婢邊監視奴婢的眼線。」

百里緋月看著，這個理由放在椿善這樣氣度的人上，倒是意外的合合理樣子。

就是。

實在抱歉啊，這府中除了素，別的人都沒什麼完全好相信的。

笑了聲，「你要知道，這事你來告訴了我，你完不二姐的命令，二姐那裡怕是不會有你的容之地了。」

目落到椿善微微慘白的臉上，好整以暇，「還是你以為，你這樣，我就能信任你？到時候，整個凌府都不會有你的容之地。」

椿善頓了頓，「奴婢總要搏一搏，奴婢實在無法忍自己的主子，放眼線在邊時時刻刻監視自己。那讓奴婢有種被侮辱的覺！」

說到這裡，椿善臉上有著某種執拗的堅持認真，「三小姐，奴婢說破天也比不上奴婢接下來的行。三小姐回府後的所作所為奴婢都看在眼底，所謂良禽擇木而棲。如果有得選擇，誰不想伺候更有前途的主子。奴婢在宮中別的沒學著，這個卻是學到的。眼裡多也學到點。三小姐不妨賭一賭，這對三小姐來說並沒有什麼損失。」

這話倒是。

不管眼前的椿善是不是真心來投誠，都不影響自己那個二姐要來對付自己的事實。

若椿善真投誠，那麼能將計就計一下。

若椿善假投誠，該發生的還是會發生，並不會有什麼改變。

百里緋月深深看了眼前的人一眼。

嘖嘖。

這個椿善，倒是願意給個機會。

「的確沒什麼損失，既然你都給我戴高帽子，這麼看得起我，覺得我是一可以落腳的好木頭，我怎麼也該給你機會，讓你可以說說半夜到院來的目的。」

「今天早上，二小姐已讓人給老爺喝下一種奇葯，想以蠱之名栽贓嫁禍三小姐。」椿善沒有猶豫，完全和盤托出，「不瞞三小姐，那葯是奴婢在外尋的，蠱的什也是奴婢在外面找的。奴婢原來在宮中做過事，對這些的門路很了解。」

又道，「無論三小姐信不信，但接下來，奴婢的計劃可以讓二小姐們得不償失。」

椿善又說了自己的計劃和想法。

百里緋月聽完，不得不說，倒是有點喜歡眼前的椿善了。

原因？

椿善很聰明。

喜歡聰明的人。

也夠毒！

當然，若是真的投誠，更高興。

這清風閣院，整日只有素一個人，不在的時候，小素一個人也無聊的。好歹給小素找個伴兒唄。

何況，若是留這樣一個人在邊，百里緋月更能時刻保持清醒！

素目送椿善離開，言又止道，「小姐，椿善……畢竟是二小姐安排的人。這件事給理，會不會有什麼不妥？萬一突然反悔，決定幫二小姐，那可怎麼是好？！眼下，我們連二小姐想怎麼對付我們都不清楚！」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事。」百里緋月打了個哈欠。

反正李氏那一窩子是不會讓好過的，左右在那裡時不時要撲過來咬幾口，管椿善真假投誠呢，只要用得好，一樣可以為百里緋月手裡反過來傷人那把刀。

「走走走，睡覺去。大半夜的，困死了。」

素跺腳，「小姐，你還睡得著呢！」

百里緋月眨眨眼，「我為什麼睡不著，任他謀謀七八糟也沒有我睡覺來得重要。」

不睡好怎麼行？

不睡好就容易腦子不清醒。

腦子不清醒就容易出錯。

別人出錯無傷大雅，百里緋月要是出錯，還不得被李氏凌若藍之流藉機弄死？

不好不好。

覺一定要好好睡的。

見自家小姐這麼淡定，素想了想，也安下心了。

沒錯，各種絆子招在小姐面前都不能遁形！

小姐很聰明很厲害。

怕什麼！

睡！

於是，這一夜很多人沒睡好，百里緋月主僕二人睡得舒服愜意極了。

天要亮的時候，從後半夜一直睡得十分不安穩，不，應該是自打夜便開始渾燥熱，燒得乾，再後來脖頸酸疼，本睡不著的凌晟。

起在院子里走來走去。

猛不然聽到一聲慘哀嚎，好像是從李氏所住的院子傳來。

接著，慘嚎一聲又一聲傳來。很快，府各院被這聲音驚醒的，都亮起了燈。

不多時，顯然匆匆披而起的柳氏柳姨娘跑來，「老爺，夫人……」

「怎麼了？」

對李氏做的種種事，凌晟那是深惡痛絕。

可聽到這樣的聲，他也不可能不問不理。李氏到底是他正妻，還給他生養了兩個兒。

柳氏咬咬，「夫人的形很奇怪，老爺，您還是去看看吧。」

凌晟冷著臉，「有病找大夫才有用。」

柳氏咬咬牙，「這個……怕是大夫也看不好。夫人……夫人好像被魘住了……」

凌晟神就是一沉，他最反這些迷信歪理邪說！

他倒要看看，是怎麼個魘住法！

柳氏凌晟一併去到李氏住的院子，柳氏正要開口說話，一抬頭，先前有亮的地方沒瞧見，現在驚了一聲，「老爺，您的臉……」

柳氏不是一驚一乍的人，凌晟快步走進房間，路過梳妝臺時，猛不然看見自己臉上麻麻的紅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