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你怎麼還坐得住！！」

凌若藍淡淡看了一眼，「不然像你這樣？」

「二姐！娘現在被關起來，那副活著和死了沒什麼區別的樣子！再看看剛剛凌婧那得意模樣，一個低賤的庶，也配爹陪著和我們一桌吃飯了！！我還聽丫鬟說，今天一大早，爹還在練武場，親自陪過招！二姐，別說是我。就算是你的地位，只怕要不了多久，也會被凌婧那賤人搶了！」

凌若藍面上還是淡淡的，「以後你得習慣，要有很長一段時間，凌婧都不會讓你看順眼了。」

凌嫣然可不笨，「二姐你什麼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爹會越來越喜歡。」

「憑什麼！」凌嫣然尖，「要才沒才，要貌沒貌，一個庶，一個廢人！」

凌若藍看向凌嫣然的眼底，有些不耐煩的嫌棄。

「我一直懶得管你和娘做的那些事。這次也不得不說，你們真夠蠢的。稍微腦子想想，一個曾經墜地獄的人，五年後爬了回來。你們還當是過去那個人？還當是小白花？」

「是比過去聰明了點……可是……」

「可是？這次的主意是你出的吧？結果呢？你就不能委婉點，再等等？一定要這麼迫不及待？」

「我怎麼等！」凌嫣然眼圈也紅了，「你我怎麼等！我不是你，我要嫁人的！我已經十九歲了！！凌婧那賤人一出現，我本以為洵哥哥這下能放下心結，和我會更親近了。誰知越來越疏遠！你知道不知道，當聽到那賤人沒死時，洵哥哥就魂不守舍了！前幾天在春獵會，他幾乎話都沒和我說兩句，就和那些公子哥兒打獵去了！！他以前不是這樣的……以前他說要好好護著我，不讓我委屈的……這一切，都怪凌婧那個賤人！！」

「上洵。」凌若藍語氣淡淡，可眼底的輕視騙不了人，沒把上洵看眼。「不過一個上洵而已。」

「什麼不過一個上洵而已？」凌嫣然不滿凌若藍的語氣，突然反應過來什麼，盯住，「二姐你有心上人了？」

不然為何聽到耳里有種除卻巫山不是雲的覺？

若二姐有了心上人，當然在每個子心中，旁的人都是比不上自己心上人的。也可以理解二姐說洵哥哥的語氣了。

凌若藍淡淡看著大廳外的花樹。

只記得，驚鴻一瞥，自此難忘。

世上，不會有男人比那男人更好。

不是凌嫣然這個蠢，有的是耐心。對那樣的男人，耗多年都值得！

「二姐，是誰？我認識麼？」

「你知道又如何？」能配得上凌若藍的，當然是全天下最優秀的男人！不論容貌地位份本事，都無人能出其左右！

那樣的人，也只有凌若藍這樣的子才能配！

只有夠資格在站在他邊！

自然，是不擔心的。更不會像凌嫣然這樣患得患失。

因為，這世上不會有子比凌若藍更好了。

出了府的凌晟和百里緋月在一回春堂的醫館門口停下。

回春堂，名字很普通。並沒有什麼特別的。

凌晟帶著百里緋月進去后，拿了拜帖。很快一個葯恭敬的來請。

回春堂後院滿室葯香，有一個鬚髮全白，卻面紅潤的老者正在磨葯。

老者態度隨意，「凌大將軍請坐。」

「扁翁，無事不登三寶殿，我今天來，是求您老人家收一個徒弟。」

老者手上的作沒停，不咸不淡的說，「這句話就折煞老朽了。老朽對貴府夫人之前的病無能為力，對貴府小姐前幾天的癥狀也毫無辦法。老夫還有什麼資格收徒？」

「扁翁切莫如此妄自菲薄。也不瞞扁翁，我家夫人和小的病都很蹊蹺，不過邪魔歪道。扁翁的醫乃傳承扁鵲神醫的正統家學醫，豈是那些可相提並論的。」

虛偽。

百里緋月心底暗暗評了兩個字。

只知道，不管白貓黑貓，抓到老鼠才是好貓！

說師父的醫是邪門歪道，當然不會高興！

老者這才看向凌晟，「邪魔歪道？這麼說？小姐的病也好了？」

「好了，只需要修養。」

老者眼神陡然凌厲，「誰？是誰治好的？」

「婧兒，你過來。」凌晟把百里緋月推到老者眼前，「正是我的三兒，凌婧。」

百里緋月能覺到老者打量自己的目，鋒利如刀。

凌晟解釋道，「婧兒五年前遭遇一場變故，乃浮屠閣那位神醫所救。在神醫邊，恰巧看到了和我府里八丫頭一樣的癥狀，學到了方法。所以……」

「浮屠閣神醫，」老者意味不明笑了聲，「老朽也聽過大名。」看向百里緋月，「丫頭，你那八妹妹到底是什麼病？」

百里緋月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不是病，是蠱。」

沒有例外，人人談蠱變！

「不收！」一聽這話，老者態度很堅決，「跟在那樣的人邊這麼久，沾染過那些殘害人的邪東西，老朽這裡容不下。也不待見！」

喲呵！

還不稀罕呢！

不過，你不待見我，我偏偏要你待見呢？

「老先生此言差矣，若我沒見過那些東西，八妹妹現在骨都寒了。是老先生的氣節重要呢？還是救一條人命重要？老先生是醫者，就因為自己的固執墨守規，眼睜睜看著人死也不救麼？」

驕傲的一抬下，「這樣愚蠢的不知變通的師父，您不願意教，我還不願意拜呢！爹，我們走！」

那樣說不出的狂傲欠打。

「婧兒！胡說什麼！給老先生道歉！扁翁，你看，真是對不住。婧兒還年輕氣盛。怪我，怪我，這暴脾氣簡直是我年輕時候的翻版。我一定讓好好反省……」

沒理會凌晟簡直是炫耀有個像自己一樣的兒的道歉。

老者直直的看著眼前的百里緋月。

在不避不閃的目中，半晌，「的確是我愚笨了。小丫頭你說得沒錯。救人一命比固守見重要。我竟糊塗至此，真是慚愧。小丫頭，你可還願意拜我為師？」

不想第二個人當師父。

老者畢竟年紀大了，看盡了世間百態的人。百里緋月一瞬間的猶凝，他沒看。

覺得好氣的同時又很好笑。

這小丫頭還看不起他呢！

「罷了，既然凌大將軍親自帶你來，你願意留下，我就留下你。也不用說什麼師徒名分。」

話雖如此，百里緋月還是被凌晟一大掌拍到老者面前，給老者叩了一個頭。

凌晟深知打鐵要趁熱，也相信自己的兒有足夠的能力和魅力讓老者喜歡上。

自作主張道，「婧兒，爹還要去見一位同僚。你先在扁翁這裡悉下環境，晚些時候自己回去就是。」

話落也不管兩位當事人答應不答應，一陣風走了。

老者看著百里緋月，百里緋月聳聳肩，「我爹把我塞這裡了，我有什麼辦法呢？」

笑瞇瞇道，「老先生，以後多多指教啦。」

扁老凝視半晌，最後板著臉道，「跟我來，看看你能認出多藥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