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靜安一直繃著，也不住角不由自主勾上去的笑意。

雲蔓側目看了眼，恨鐵不鋼道：“從剛才開始就在那傻笑，他又說什麼了？給你灌的什麼迷魂湯？”

許靜安放下手機，抿笑著，過了好一會兒才說：“他加我了？”

雲蔓不知所以，只當許靜安談傻了。

再理智的人在面前，也難免犯傻，當年不也一樣，小小年紀就和王簡在一起，早婚早育，結果，他有一點小錢就變了，活像個暴發戶，兩人再也談不到一塊。

“快點化妝，剛剛你一直玩手機，我眼妝都化完了。”雲蔓說完，將化妝箱往這推了一下。

許靜安開始往臉上塗的油彩打底。

手機鈴聲響起，許靜安拿起藍芽耳機塞進耳朵裡。

南知晚說秦朗剛剛辦了出院，明天上午他們一家和秦朗同一個航班飛回來。

本來吳在海上幫他急理了槍口傷，去醫院後，醫生幫他重新合傷口，養幾天也就養好了，不想，那醫院鬧醫患矛盾，他見義勇為，為了把人控制住，到傷口，又多住了兩天。

南知晚為這事已經在許靜安這嘮叨和埋怨了好幾天，說秦朗傻，自己是個傷員，放著醫院那麼多保安，哪到他上去充當英雄好漢。

許靜安八卦心沒按捺住，說了一句話，直接把南知晚弄語塞了。

說的是，“你因為這事生氣好幾天了，晚晚，瞧你對他上心的程度，可跟平時的你大不一樣啊，平時也沒見你對誰這麼關懷備至過呀。”

南知晚氣急敗壞地在電話裡說，因為秦朗對有救命的恩，他不顧自己是傷員幹出無腦的事，害得和父母在海島又多呆了兩天。

南知晚將話題扯到哥帶全家來雁城過年，要在這裡待到正月初五，到時南父南母要跟哥一家一起回冬城。

許靜安說：“別訂酒店了，你們去翡翠灣的房子裡過年吧，到時讓你哥修改一下碼，總好過住酒店。”

南知晚興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來，“安安，你真是我肚子裡的蛔蟲，我就是這麼打的如意算盤，哈哈哈！”

……

晚上，許靜安哄久久睡覺，久久摟著的脖子，嘆了一口氣。

“媽媽，我失眠了。”

許靜安笑，把的小子抱進懷裡，問：“想爸爸了？”

久久搖頭，悶聲悶氣地說：“不想。”過了一會，久久又抬頭著許靜安，撅著說：“想。”

久久想問題的時候跟一樣，手上總喜歡玩東西，玩著許靜安睡上的扣子。

“爸爸為什麼不跟我們住在一起呀？別的小朋友，爸爸媽媽都是住在一起的，還有爺爺寵著。”

許靜安心裡湧上一陣愧疚，著久久的小臉，道：“爸爸家裡還有很多事沒弄好，寶貝，等爸爸把家裡的事理好，我們就可以住在一起了，到時，爸爸會給你佈置一個非常非常漂亮的公主房。”

“爸爸又有兩天沒過來了，媽媽，是不是我沒喊爸爸，他不高興了。”

“不是，爺爺生病了……”

手機影片連線提示音響起，久久猛地起，從許靜安上爬過去，將床頭櫃上的手機拿起來，滿臉驚喜地看著螢幕上鬱辭的頭像，瞬間興起來，笑得都咧開了。

“爸爸，是爸爸。”

久久小手指往接聽鍵上劃了一下，手機螢幕上立刻出現了鬱辭的臉龐。

鬱辭原本冷峻的面容很是和，眼中滿是笑意，盛滿了滿滿熾熱的和寵溺。

“爸爸！”清脆的聲彷彿能驅散所有的黑暗和沉，鬱辭軀猛地一震。

這是久久第一次他“爸爸”，簡直是世界上最好聽的天籟之音。

彷彿時間都靜止了，這聲呼喚在鬱辭心間迴盪，是那樣的清脆、那樣的甜，瞬間融化世界上所有的堅。

他腦袋裡蟬鳴般的耳鳴聲頓時小了很多，後腦勺傳來的鈍疼一下子減輕了不。

許靜安看著手機螢幕裡男人那俊無儔的臉，每一個角度都該死地冒著帥的泡泡。

此刻，他眼眶裡微微的溼潤著，一臉的溫。

許靜安還記得，去年四月，他看的眼神是那樣的冷，如冰冷的刀鋒一樣，瞳孔裡一片幽冷。

這就是和不的區別麼？

久久在電話裡抱怨鬱辭老不回家住，問鬱辭過年回不回來。

這個年齡的孩子，對過年都很期待，穿新服，放煙花，收歲錢，以前，許靜安每年過年都回去，雲蔓帶久久回老房子，他們四個安安靜靜地在一起過年，那時久久沒有父親的概念，因為從來沒有過。

可現在不一樣了，顯然很想父親時刻待在邊。

聽鬱辭說，過年不一定能回來，久久不高興，撅得老高，都快哭出來了。

鬱辭在電話裡哄了很久，久久才高興起來，和他鬥了好一會，鬱辭竟然鬥不過兒，被久久說得啞口無言。

久久沒多會就困了，跟鬱辭禮貌說再見後，將手機拿給許靜安，乖乖鑽進被窩裡，眼睛一閉，睡了。

怕吵到久久，許靜安帶著抱枕坐進了帽間。

鬱辭說把QQ裡的所有態都看了，也喚不出一記憶。

“小滿，把你十三歲的照片發給我吧，我想看。”

許靜安聞言去書房裡抱出厚厚的相簿，將自己十二三歲時的照片拍了發過去。

鬱辭挲著照片上時期的許靜安的臉，雖然留著男孩頭，面板黑一點，可那五，已經出落得很緻。

醫生讓他在被綁架事件前往前回溯，過記憶碎片想起整個片段，也許明城和小滿就是引起記憶之牆鬆的關鍵。

最好跟小滿一起回一趟明城。

等長的事解決了，他想和再次坐到那棵大榕樹下，喚醒舊日的記憶。

也想告訴外婆，雖然他不是中意的外孫婿人選，他倆走到一起了。

以後，他會傾盡一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