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靜安走過去坐下，很自然地說：“紀小姐，不好意思，我時間有點趕，最多隻有十來分鐘，晚上七點還有戲。”

紀悠染來服務生，要給點飲品。

許靜安推說自己上臺前不能喝任何東西，婉拒。

可不敢喝紀悠染點的東西，萬一被下蠱、下藥呢。

生學博士，玩病毒、細菌的，神不知鬼不覺就能把人搞死。

紀悠染角掛著溫笑意，“許小姐，你好像對我有敵意，莫不是因為我和阿辭曾經好過？”

眸一眨不眨看著許靜安，眼裡帶著一調侃，口吻很是雲淡風輕，彷彿對以前的事完全釋懷了。

許靜安扯笑了笑，淡淡道：“對我來說，他已經是過去式了，離婚那天起，我和他就沒有關係了。”

紀悠染羨慕道：“我好佩服你，拿得起，放不下，可能是我和他那段太刻骨銘心，而且分開也不是我們主觀上的原因。”停頓了一下，語氣艱：“所以很難釋懷。”

許靜安挑眉，向敵坦心聲……怪異！

告訴，他們曾經是多麼的相。

許靜安平靜地看著紀悠染，緩緩開口，“在蟲子的世界裡，一個水窪就是一片海洋，一片葉子就是一頂傘，一個鵝卵石就是一座島嶼，路邊的石板隙可以為一個橫遍野的戰場，但對一隻四足來說，就是跳一步的事，人就更牛了，可以藉助通工去這地球上任何一個地方。”

對面的紀悠染平靜的面僵了一下，眼睛半斂下去，紅微微抿起。

許靜安繼續說：“再喜歡一個人，他也不會為我的世界。”

紀悠染端起面前的咖啡，淺淺喝了一口。

“許小姐，你和他真分手了？”

“嗯，他們家不喜歡我，認為我配不上他，我不會自討沒趣，再說，他現在連我是誰都認不出來。”

紀悠染笑道，“鬱爺爺不是喜歡你的嗎？”

“就那樣吧，我也只是顆棋子，鬱辭那樣的人，要什麼樣的人沒有，當年讓我嫁他，不過是鬱榮生權衡利弊的結果。”

許靜安低頭看了一下腕錶，抱歉道：“對不起，紀小姐，我要回去了，食堂開飯了。”

紀悠染淡笑著，突然問，“那是你的孩子吧？跟阿辭的嗎？”

許靜安抬眼，平靜道：“是我姐妹的孩子，也是我的孩子，這個世界上如果有誰傷害，我可以無視法律，無視人，我死之前一定會拉著傷害的人一起。”

紀悠染臉上的笑意深了幾許，“許小姐真是個妙人，自己的孩子養在朋友名下，你在怕什麼？”

許靜安角微彎，“對不起，紀小姐如果想打探我的私事，恕我不奉陪。”

紀悠染笑起來，眼淚都笑出來了。

“那你要藏好，好多人想找出來，不管是不是鬱辭的兒，有你這樣的母親，會一直生活在死亡威脅裡。”

“紀小姐，失陪，我是打工人，不如紀小姐這般好命。”

許靜安深深看了紀悠染一眼，從座位上起，提步往門口走去。

“他不會有好結果的，你跟他在一起，總有一天什麼都會失去。”紀悠染在後面大聲說道。

許靜安回頭，“我不跟他在一起，那些人就放過我了，他們綁架我姐妹，想把我帶走，紀小姐，你該勸勸他們，壞事做多了會遭報應。”

紀悠染看著許靜安離開的背影，目幽冷，將咖啡拂倒在桌面上，撕開溼巾盒，一將手指乾淨。

隨後，慢慢走出咖啡廳，走到路邊，上了一臺黑轎車。

紀悠染連個目都沒給旁邊的男人，不耐煩道：“太沒用了！一個人你都對付不了，竟然還想對付鬱辭？”

“後就是鬱辭，他本沒傻，你們人總相信耳朵、眼睛，會壞大事的。”

鬱行試探的去抓紀悠染的手，被紀悠染不耐煩地開。

“你們對他的行呢？到現在都沒看到結果。”

“他太狡猾了，悠染，別猶豫了，給鬱辭打上一針，他會像狗一樣你，你帶他去M國，過你夢想的生活。”

紀悠染冷冷道：“你倒是給我創造機會呀，我現在本接近不了他。”

……

直升機上，鬱辭和鬱榮生相對坐著。

鬱榮生面前，擺著一摞厚厚的資料，是盛和多年以來的資金流向表。

十四年前聯合杜華攻擊時集團的那家幕後公司，所有獲利資金都進了盛和。

雖然很多並無實據，但前後事件嚴合，鬱榮生不全信，但也知道跟鬱歸文不了干係。

鬱歸文做出這些事，還把兩個孫子扯進來。

鬱榮生長嘆一口氣，說自己不舒服，沉默地翻著面前的資料。

鬱辭怕他有恙，讓醫生給他檢查了一下。

沉默許久，鬱榮生突然開口問：“那小孩是你的？”

“嗯，我的，那年被人下藥，就是救了我。”

鬱榮生滿是鬱的臉上終於出些笑容，“竟然這麼大了，那丫頭捂得真嚴啊！”

他目悠悠地看向窗外，想起那年和蘇嫀在明城劇團附近的茶樓上見面的事。

“蘇嫀說外孫一直記著小時候在靜園唱戲時送服的小哥哥，眼尾上有顆圓痣，我跟說，那小子正跟家丫頭一起坐在大榕樹上，蘇嫀開玩笑說，還好兩個人不在一個城市，家丫頭是個心實的，千萬不能看上我家孫子。”

竟然還有這事！

鬱辭語氣裡滿是不高興，“我怎麼不好了，還配不上外孫了？”

“蘇嫀不是普通人，不然也教不出許靜安那樣的孩子，知道我想把時到你手上，說責任太大的人不能好好別人。”

鬱辭聞言，笑了，“謝謝你，爺爺，還好你沒聽外婆的。”

“兜兜轉轉，最後不還是把人找回來，就你折騰，要不折騰這幾年，二胎都有了。”

鬱辭語氣涼涼道：“別用你們那老觀念來要求年輕人，有自己的追求，不會為家庭放棄事業。”

鬱榮生語氣更涼，“不在你戶口本上，你想要求也要求不了，會不會再嫁給你都難說，你想把拐到一本戶口本上，我看沒那麼容易。”

“不在就不在，我跟把談久一點。”

聊到這個話題，總算讓鬱榮生臉好看了許多，他問起久久。

鬱辭從揹包裡拿出一個IPAD，開機，開啟一個資料夾，裡面全是久久的照片。

鬱榮生一張張看過去，笑容越來越深，突然罵道：“犟驢，差點把自己兒弄丟，要是再晚點，這孩子得管別的男人爸。”

鬱辭：“……”

鬱榮生著螢幕上久久笑容燦爛的臉蛋，臉突然變得嚴肅。

“那毒針……能不能做出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