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靜安惋惜地嘆了口氣。
雲蔓也嘆了口氣,“腦真是太蠢了,男人喜歡你,不用做腦,男人不喜歡你,腦只會讓他更討厭,唱了這麼多年戲,怎麼就沒把自己唱明白呢?”
許靜安的眼眸微轉,“主犯罪未遂,還能搶救一下,總算沒有喪失最後的理智,沒有下手。”
“這次不做,下次不一定不做,等嫉妒的種子開出的花長大,你再看看。”
“有些人總以為男人不喜歡自己是因為別的人,我跟修竹就是朋友關係,怎麼就瞎想呢?”
雲蔓笑,“人要是特別喜歡某個男的,會把靠近這個男人邊的所有人都想假想敵。”
許靜安搖頭,“還是自己不夠多,要是自己多一點,哪裡會委屈自己去喜歡不喜歡自己的人?”
想起自己也做過這樣的人,地著鬱辭,希他看到,知道鬱辭心有所屬,不喜歡,還不是一樣心有不甘。
“你想怎麼做?”雲蔓問許靜安。
許靜安笑道:“要麼看被人唆使著繼續,直到真正犯事,要麼就敲打永遠絕了這個念頭,算行善積德。”
柳青瑤上的《紅桃山》排在第四段,許靜安下場後沒有急著去換裝,站在戲臺後方,看著臺上表演的柳青瑤。
刀馬旦在京戲中以打為主,苦練多年才有機會走上大戲臺。
集的鼓點聲中,柳青瑤一上場就表演了一套大刀耍刀花,翻、踢、、挑、涮各種作,行雲流水,眼花繚,臺下響起陣陣掌聲。
這麼優秀的人為什麼在這件事上,犯傻呢?
化妝間裡,許靜安換好一行頭,坐在化妝臺前。
還要等半個小時,才會到表演第八段。
柳青瑤已經掉戲服,披著件厚厚的長款羽絨進來,對上許靜安審視探究的目,眼神躲閃了好幾下,眸子垂了下去。
柳青瑤掠過邊時,許靜安淡淡出聲,“青瑤姐,害人是要付出代價的,你不想跟一樣吧?”
柳青瑤驀地頓住腳步,子轉過來,眼神驚恐地看向許靜安。
許靜安神自若地坐著,眼眸微微上抬,目沉靜看著,卻也帶著厲。
柳青瑤了兩下,眨了眨眼睛,的一雙手眼可見地在微微抖。
靜靜地佇立了半晌,柳青瑤轉走向裡面的化妝臺。
下戲卸完妝,換好服,許靜安在練功房裡找到雲蔓,從包裡翻出自己的手機。
鬱辭發了條微信過來,說六點左右過來接。
還有一條簡訊,是柳青瑤發過來的,約去旁邊的咖啡館。
雲蔓得知柳青瑤找,笑著說,“怕了。”
許靜安挑眉,從包裡掏出車鑰匙,遞給雲蔓,“我去跟聊一下,鬱辭的朋友約吃飯,你幫我跟久久說一聲,我吃完飯就回家,不會晚回的。”
雲蔓欣笑道,“總算有了點進展,還是你小舅舅厲害,一出招就直擊要害。”
推開咖啡館的小包間,柳青瑤立刻站起來,神態有些拘謹,眼神怯怯地看著,完全沒了平常的囂張跋扈樣。
“你來了。”的聲音低低的。
許靜安把包放到吊椅上,說:“坐吧。”
率先坐下來。
柳青瑤將選單推給,“我選了幾樣點心,不知道你喜歡喝什麼咖啡,我沒點,你自己選一下。”
許靜安:“卡布奇諾吧。”
柳青瑤按鈴服務生過來,加了兩杯咖啡。
氣氛有點沉默,許靜安拿著手機給小舅舅發了條簡訊,解釋自己晚上出去和鬱辭的朋友吃飯。
蘇墨白回:【十點前回家。】
放下手機,淡淡地看向對面的柳青瑤。
臉有點蒼白,眼眶是紅的,看得出哭過。
“對不起。”柳青瑤竟率先道歉了。
許靜安淺笑,“我想過你要辯解,沒想到你竟然道歉了,其實你不承認也沒事,畢竟我也沒出什麼事。”
話鋒一轉,接著說:“我不說,你不會知道我知道你想害我,繼續下去對我其實沒影響。
也許你以後徹底放棄這個念頭,也許你被人蠱,重新燃起這個念頭,我說出來,是希你不要再做傻事。”
柳青瑤嘆口氣道:“我是很不喜歡你,你一來劇團我就不喜歡,跟你吵了幾次架,可是要害人,我還是下不去手,我過這個念頭,可最後還是邁不出這一步。”
眼睛紅了一瞬,“我喜歡修竹,整個劇團都知道,有時候,我也覺得自己臉皮厚的,明知道他不喜歡我,我還是隻要他稍微溫和一點跟我說話,我就以為只要他沒有人,我就還有希。”
許靜安笑,“人都差不多,很喜歡一個人了都這樣,我以前也喜歡過一個人,做過一段時間的傻事,後來發現,再喜歡一個男人,都比不上自己重要。”
柳青瑤怔怔地看著。
“我有喜歡的人,修竹哥對我也沒什麼特別的,我來劇團,他幫了我很多,只是因為他是這樣的人,品行很端,樂於助人,其實咱們劇團有很多這樣的人。”
許靜安語氣頓了頓,繼續道:“京劇是一群人創造的藝,角有大有小,但缺一不可,臺上幾個人、十幾個人的戲,都是互相就,說不定哪天我倆就上一起搭戲了呢。”
柳青瑤盯著的目有些發直。
服務生端著咖啡上來,兩人一起坐了一會,畢竟不是太絡,氣氛有點沉悶,默默地喝著咖啡。
分開的時候,柳青瑤說:“有人攛掇我給你餐盒和水杯裡下藥,無無味,你要是用了,嗓子會壞掉。”
許靜安微微彎,“謝謝你告訴我。”
其實,和雲蔓放在儲櫃裡的東西除了揹包,其它都是做樣子的。
自從上次有人在化妝箱裡下東西后,倆的餐盒、水杯、化妝箱都放車裡了。
許靜安回到劇團,跟黎羽說了會話,接到了鬱辭的電話。
“下來,車停在門口。”
許靜安急了,“別停門口,你那車太扎眼了,停遠一點,就上次那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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