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執起，“不晚不晚，我們也是剛到，悠染，快進來。”

說完，他目在房間裡搜了一下，找到鬱辭，說：“老四，悠染來了。”

鬱辭眉心皺了皺，起走過去，溫聲道：“悠染來了。”

“還用說嗎？我們聚會哪能得了你。”陸執把紀悠染讓進去，把鬱辭扯到邊坐下，笑嘻嘻地說：“你倆咋還生疏了呢？”

韓博年在紀悠染的臉上掃了一下，倒了一杯果放到面前，說：“不是還沒大好嗎？怎麼不在家養著？”

紀悠染吸了吸鼻子，說：“今天好多了。”

方素將紀悠染邊的陸執開，笑著說：“哎呀，你來了我就有人聊天了，跟他們這幫男人真說不到一塊去。”

林子軒走過去，將陸執拽回沙發，打著哈哈說：“陸三，一幫兄弟裡你就最執著，當年追著悠染和四哥跑，現在還追著跑。”

陸執：“誰還沒有個年呀！”

韓博年不不地說：“暗都沒好下場。”

唐漠笑道：“你們別拿陸三開玩笑了，免得他一會翻臉。”

唱歌，喝酒，聊天，包廂裡又熱鬧起來。

紀悠染的手在膝蓋上拳，抿看著鬱時，眼中似有晶瑩落，一閃一閃的。

“我後悔了，兩年前，我就應該跟你一起回來。”

說完這話，似乎用盡了全的力氣，綿綿地倒在鬱辭上。

鬱辭輕輕攬住，低頭輕喚幾聲。

方素連忙探手在紀悠染的額頭上了一下，驚道：“哎呀！發著高燒呢。”

鬱辭忙手了一下，將抱起來，“我送去醫院，你們繼續玩。”

“唉，四哥，我陪……”林子軒話還沒說完，陸執在他臉上了一把，“小林子，你有沒有眼力見呀？”

他那個桑弟也說：“林子軒，你可真直，誰要是跟你談得急死。”

黑庫裡南賓士在湍急的車流裡。

雁城是座不夜城，這個時間點，路上仍奔跑著很多車。

鬱辭看了眼後視鏡，紀悠染燒得臉通紅，裡不停囈語，“阿辭，不要走，你要走就帶著我。”

鬱辭輕輕嘆了口氣，踩了一腳油門。

急診室，醫生給紀悠染量完溫，嚴肅地說：“怎麼燒這樣才送來？再燒下去人就傻了。”

鬱辭急忙問：“怎麼樣？”

“都快40度了，你說怎樣？先打退燒針，我開方，你去錢吧。”

醫生開好方，看了兩眼鬱辭，說：“你好眼，以前找我看過病嗎？”

鬱辭：“……”

紀悠染半夜才退燒，裡不停喊著：“水，水，阿辭，我要喝水。”

鬱辭一骨碌從陪護椅床起，倒了杯水，細心地弄涼了一點，端到面前。

紀悠染將一杯水喝到見底，啞著嗓子問：“幾點了？”

“兩點。”

“我要打電話給我爸，你幫我把手機拿來。”

鬱辭說：“紀叔打過電話，我接了，他知道你在醫院。”

紀悠染的眼淚突然大顆大顆地掉下來，“我最近和醫院親戚了，三天兩頭地來，我爺爺恐怕也治不好了，嗚嗚嗚……你也不要我。”

鬱時了眉心，又幫倒了杯水，放在床頭櫃上。

“悠染，人生當中，哪有那麼多如意。”

“你是勸我對你放手嗎？”紀悠染紅著眼睛問他。

鬱辭：“……”

“你就是這麼想的，五年前也是，說分手就分手，連個像樣的分手理由都沒有。”紀悠染嚶嚶嚶地哭。

“你倒是走了，把我留在原地，等了又等，我以為你跑幾圈，還是要回到那個點來找我。”

鬱辭看著憔悴了一圈的臉，狠了狠心，“悠染，五年前我就結婚了，沒告訴你，是知道你接不了，我們之間，過錯在我，你該忘了我，去擁抱新生活。”

“去塔瑪的新生活，沒有你，我要新生活幹嘛？”紀悠染抓起枕頭，朝鬱辭揮過來。

枕頭打在鬱辭臉上。

“你混蛋，說好的等我學回來就結婚，早點生孩子，我都接，唯一的要求是讓我博士畢業，為了早點拿到這個博士學位，你知道我付出了多！”

紀悠染的淚水如雨線一樣，簌簌落下。

“阿辭，你說已經離了，現在是自由，我不介意你結過婚，我倆重新開始好不好？”

鬱辭：“不能，悠染。”

“為什麼不行？為什麼？我不好嗎？還是你有喜歡的人了？”紀悠染喊了幾句，綿綿地倒在病床上。

“悠染，悠染……”

紀悠染幽幽地看了他一眼，側過去。

鬱辭將枕頭塞到頭下，聲對說：“什麼都別想，好好睡一覺。”

他靜靜地站在那看著紀悠染，然後走到陪護床上，重新躺了下去。

“我不會放棄你的，阿辭，我知道你我。”

紀悠染幽幽的聲音傳來。

鬱辭睜開眼睛，看著倔強的小臉。

……

許靜安數著時間過了五天。

鬱辭沒來電話，心裡有點慶幸，慶幸鬱辭只是一時頭腦發熱，同時心裡又有點失落。

他還是和以前一樣，想做了就回翡翠灣，不想做從來記不起。

復了就行

他說的話本就沒過腦。

無非是還想把當作紓解慾的工。

下了戲臺，卸完妝，許靜安和雲蔓一起收拾著化妝包。

手機鈴聲響起，許靜安看著手機螢幕上那串電話號碼，將手機反扣在桌面上。

雲蔓問：“小滿，怎麼不接電話？”

“推銷電話，賣保險的。”

“哦，過兩天是不是要開始排練新戲？”

“嗯，傅團說《西施》已經穩定了，再排一段時間就要先停一停，要準備新戲，說不定我倆可以一起上。”

《西施》過了半個月的火期，現在改周一、三、五和週末兩天排戲。

雲蔓笑，“沒想到我是被你拯救起來的。”

許靜安正道：“沒有誰能拯救誰，是你自己救的自己，之前只是在一個錯誤的環境和空間下，你低估了自己。”

雲蔓在翹的屁上拍了一下，“對，我自己，我是最好的花旦。”

桌上，手機又催命地響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