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屋里的靜,婆子推門進來,道聲:“娘子起了?”
孟元元嗯了聲,下意識低頭看,手里攏了下大敞的襟。
婆子倒是見怪不怪,神自然的做著自己的事。幫孟元元更,收拾床鋪,開窗換氣兒……一通下來,房中又變得整潔如初。
再次站在船頭看這邊渡頭的時候,明明才十日的景,卻好像過了好久。
孟元元手里扶著船欄,心中不無慨,上回離開的時候,本抱著去權州的想法。要不說世事難料,連自己都說不清。
州這邊雪小,薄薄的一層,看著今日里就會融化干凈。
正想著,就見到一輛青帷馬車停在渡頭上,馬車外的前板上跳下一個魁梧的影,才將站下,就抬頭往船頭甲板上看,是郜英彥。
“孟家妹妹。”郜英彥爽朗一笑,對著船頭子揮揮手。
“兄長。”孟元元喚了聲,角不知不覺翹起。心中同樣微微酸,有了見到親人的欣。
一旁站著的賀勘攬的腰,道了一聲:“現在你會笑了。”
腰間冷不丁發,在他手里扭了下子:“公子這話好生沒道理,為何不能笑?”
賀勘單手控住的腰,就勢住在船欄上,便聽見小小的嚶了聲。似乎這樣的溫會上癮一般,總也忍不住隨時隨地想要上手拿。
他的斗篷寬大,這樣將遮的嚴嚴實實,做了什麼,那邊的人完全窺不見。
孟元元子后仰,眼見面前的臉放大,最后咬上的,幾番碾磨。心中不解,只是因為自己對著郜英彥笑了嗎?好像自從生了合那事,就只是他一個的了。
那邊,郜英彥已經上了船來。
賀勘手指抹了下孟元元的瓣,指肚上沾了屬于兩人的水漬:“走罷,該去阿伯家看看了。”
說著,手里松開,轉朝著郜英彥走去,客氣抱拳作禮:“郜家兄長。”
郜英彥才踏上甲板,見著賀勘踏步而來,也是回了一禮:“賀大公子。”
對于士族,他們這樣的商賈也是有接的,對方大都高昂著一副姿態,心底里瞧不上商賈。不過上次南城匪這件事,倒讓他對賀勘有些改觀,并不似別的士族子弟那樣,只蒙祖宗庇蔭之流。
船欄邊,孟元元整了整裳,抬手抹了下仍發燙的,這才盈盈走過去,心中抑制不住的歡喜。
三人在甲板上寒暄幾句,郜英彥先接了孟元元上馬車,賀勘說自己這邊的事忙完,再去郜家叨擾。
一下船,郜英彥便打量起孟元元:“這一趟,事可都妥了?”
“嗯,”孟元元點頭,角淺笑,“回來喝一盞兄長的定親酒。”
“好,哈哈哈。”郜英彥笑出聲,有些愉悅,不太好意思的抓了抓腦袋。
到了馬車邊,孟元元利索的提起裾,可踩上車前板的時候,兒還是因為不適而頓下緩了緩。
好容易咬了牙鉆進車廂,車簾放下,才拿手了下。
外面,郜英彥跳坐上車前板,回頭對著車里道了聲:“今天阿姐也回家,知道孟家妹妹回來,一定高興的很。”
孟元元是喜歡郜家的,那家人總是熱熱鬧鬧的,并不像賀家那樣的大族,規矩多不說,人和人之間也冷冰冰的。
很快,從碼頭離開,馬車一路往郜家而去。路上,孟元元掀開車簾往外看,街道上甚是熱鬧,看得出比之前好太多。
“倉庫修好了嗎?那些賊匪還有沒有再來?”對著簾子問道。
一簾之隔,郜英彥聲音清亮:“賊匪再沒來過,不過聽說老巢找到了,在州上游的巨闕山。知州大人已經讓人前去圍剿,家也去了軍隊,這次他們跑不了了。”
孟元元嗯了聲:“這樣便好了。”
“對。”
等到了郜家的時候,郜夫人和郜瓶兒都在,郜居外出辦事未歸。
“我瞧著元元怎麼又俊了?”郜夫人拉著孟元元上下打量,眼中全是喜歡,“當初就該給你倆再添個妹妹,像元元這樣討喜。”
的夸獎,讓一旁的郜瓶兒撇撇:“哎,攤上一個偏心的娘。”
倒是郜英彥上一句:“元元不就是娘的兒嗎?”
郜夫人聞言一喜,忙道:“對啊,元元就是咱家的兒。”
同時眼睛一酸,想起孟元元在賊匪來的那晚,瘦弱的板爬上屋頂,點了煙花彈。不是救了他們全家,又是什麼?
一起嘻嘻哈哈說了好一陣兒,郜英彥出去張羅事,郜瓶兒去伙房準備晚上膳食。
前廳里,就剩下孟元元與郜夫人。
“伯母,我想在家里住幾日。”孟元元坐在椅上,雙手握著一盞清茶。
“好啊,”郜夫人想也沒想就答應下來,“你瓶兒姐的房以后就是你的了。”
孟元元心中一暖,甚至都不一聲緣由,便留下住著。如此,也就簡單說了,賀勘對的打算。
郜夫人聽完,點頭贊同:“這麼做是對的,你是他的元配妻子。不用擔心,這里就是你的娘家。”
“謝謝伯母。”孟元元對人做了一禮。
“瞧你這丫頭,就是規矩,”郜夫人一笑,轉而想到了什麼,又問,“那權州你就不回去了?”
這個問題,正好也是孟元元現在苦惱的。自是還想回去權州,畢竟有些事要理,也想再打聽一下父親和大哥的事。可看賀勘的意思,是想帶著一起去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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