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古先生知道些什麼，還必須親口與說，但是料定是重要的，若是普通的信息，只需通過郜居傳達便好。

回去輕云苑沒多會兒，天黑了下來。

不知是不是在巷子里站的久了，孟元元有些頭疼，遂回了自己的西間臥房，躺回了床上休息。

外間，秦淑慧正在和竹丫說話，講著趙小姐邀以后去隆德府做客。這幾日，賀勘都沒有過來，沒人考背書，整個人很是輕松。

迷迷糊糊的，孟元元睡了過去。

再醒來的時候，屋里漆黑一片，門里鉆進一些外間的燈火。

頭略微發暈，孟元元從床上起來，坐在床邊緩了緩。

起，點了桌上的燭臺。

整理了一下，這才推開房門出去。

才到正間，就聽見了東間的說話聲，其中就有秦淑慧沒有底氣的囁嚅，然后是男子嚴肅的聲音。

是賀勘來了。似乎這輕云苑沒有一點兒聲響的時候，一般就是他在這兒。

孟元元往東間看了眼，兌了一盞溫水，重新回到西間。

總覺不適，干凈手臉，從屜中拿出一粒藥丸兒，就著溫水服下。做完這些，吹熄了燈躺回床上。

迷蒙間，似乎有人在門外站下，沒有多想，睡了過去。

次日一早。

孟元元簡單收拾了下，便提著包袱離開了賀府，還是從小門出去，走的府后巷子。

早先跟守門小廝打過招呼，這里的門早已開了鎖。

走過去，手抓上門閂拉開。

“元娘。”

寂靜的清晨，后冷不丁響起淡淡的聲線，伴隨著門板的吱呀輕響。

孟元元回，見到了幾丈之外的男人。

冬日早晨的冷霧尤未散去，淡淡的彌漫籠罩在這一，他見回頭，邁著步伐些些走近。

很快，賀勘走了過來，隔著兩三步遠站下，薄薄的彎了彎：“昨日聽淑慧說你要去南城，我剛好也要過去，冬日里不好坐船，一道罷。”

他簡單道了聲，便手過去拉開了小門。

外頭的風從小門吹進來，掀了掀賀勘的斗篷。孟元元抬頭，看見了他發頂沾著冷霜。

第31章

進來的冷風同樣撲到孟元元上，不由一陣頭暈。

今早一覺起來，子總覺乏力，腳下走起路來也略顯虛浮。

“謝公子。”見有船去南城，倒是省了在碼頭等船，因為實在不知道會等到什麼時候。

約好了去郜家，總不好讓人久等。

賀勘未回頭，道了聲不用謝，遂先行踏上了長巷。

孟元元后頭跟了出來，臂間挎著一個包袱，總覺得右臂臂彎發酸，說不出的滋味兒。

走在巷子里，正是昨日與穆課安相見的地方，想著不久后便會與表哥回鄉，角不由起了個彎彎的弧度。

賀勘回頭時，正看見那抹淺淺的笑，心中微，隨后正了臉龐看去前方。

出了巷子，便能看見前面的賀家大門，一輛馬車停在那兒。

“南城有些子，你此行小心些。”賀勘輕聲道，并不回頭，邁步直朝馬車而去。

孟元元看著男人的背影，莫名覺得有些孤寂：“聽說了些，公子也小心。”

一聲簡單的客氣話，賀勘眉間蹙起，淡淡嗯了聲。

兩人一前一后上了馬車，等坐好后，車夫揚了一響馬鞭，車便緩緩前行。

車廂輕晃，車的兩人坐著上次同車時一樣的位置。

賀勘坐在正中，手里拿著一張畫紙，正在端詳。

從孟元元這邊位置看著，紙張從后面印出來的樣子，像一棵落葉子的禿樹，張揚著枝丫。

“靠一下罷，還有一頓路要走。”賀勘放下畫紙，撈起一旁的枕送去了靠在車壁旁的子。

青緞子的方形枕，上頭繡著一的翎羽。

“我在南城會留兩三日，若你要，”他往眼中看了看，話音頓住，了一息又補充道，“你要是想回來，賀家的船一直在南岸碼頭，跟船工說一聲就好。”

孟元元頷首接過，把枕靠在了腰上，并沒有發現對面人眼中的期待。

車廂這樣搖搖晃晃著實頭暈，便就干脆閉上眼睛坐著小憩。

對面，賀勘的眼中閃過黯淡，將擺在中間的小炭爐，輕輕移去了的旁邊。隨后只是靜靜的坐著，繼續看著手里的火珊瑚草圖。

據說這是當初見過的人，憑著記憶畫出來的。他自己沒親眼見過，但是很不明白，就這樣的一件什，便搞得陸家那樣的大族，瞬間覆滅。

十年了，這棵火珊瑚再未現世，到底不知流到了哪兒去。

路上走得順暢，馬車很快到了江邊渡頭。

江邊的風很大，浪頭一層疊一層的翻滾。果然這樣的大風天氣，是有船渡江的。

賀家的船停靠在岸邊，船大，所以并不怕這些起伏的江浪。

伙計們抬著什上了船，后面賀勘與孟元元也踩上了跳板。

一上船，賀勘便和幾個男人去了甲板上，迎著風往南岸看，不時用手指劃著。

“夫人去船艙罷，外面風大。”興安著脖子，凍得雙手了。

孟元元說好，兩人便一起往船艙走。

“賀家在南城也有倉庫，”興安開口，手拉開船艙的門，“這幾日，那邊老是鬧匪。剛才甲板上那幾位，是南城倉庫的管事，工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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