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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芭比餐廳的時候,月亮已經從海平線悄悄的爬上天空。
星空如斗,倒映在海面,漆黑的大海仿佛鋪上了一層螢火點點的地毯,奐。一陣浪濤上涌,拍碎這螢火的波紋,又漾起和的月。
對於安格爾來說,今天生的事有些乎想像,目前還不能看出是好是壞,不過他知道,自己該與平凡的過去告別了。
站在趣風格的餐廳門口,桑德斯緩緩道:「今晚你先回紫荊號收拾行禮,明天早上芙蘿拉會來接你。」
桑德斯說完後,對著安格爾點點頭,便揮舞著手杖,指揮一直待命的隼魔將安格爾送回紫荊號的甲板。
安格爾站在甲板,著逐漸飛離視線的兩人,璀璨星空是背景,巨型雲鯨是迦南。明日,他也將登上漂泊的載,開啟新的旅途。
前路漫漫,未知的未來,總容易讓人迷失。安格爾臉上閃過迷茫的表,站在甲板上好一會兒,直到邊站滿了人,才猛地驚醒。
「喂喂,你剛才去那邊的建築里做什麼了?」
「那裡面是什麼樣的?噢,對了,你什麼名字?是颶風高塔的嗎?」
「剛才那隻大鳥上的人是誰?你認識他們嗎?」
「那個跳芭蕾舞的怪人怎麼會帶你進去?你難道認識他們嗎?」
紫荊號上的天賦者,全都的圍著他邊詢問。安格爾環顧了一圈,有人面帶羨慕,有人嫉妒,有人好奇,有人恭維,有人冷漠。
嘈雜的聲音傳安格爾的耳里,即使詢問里有人帶著不馴,有人帶著詆毀,他也莫名的覺安心。
在芭比餐廳的時候,他總覺得像是走在雲端,漂浮卻無依憑。對於一個普通人來說,他能在餐廳里一直保持冷靜,已經算是不錯的了。
直到這個時候,他從雲端落下,回到了地面。
周圍天賦者的噪雜、喧囂以及稚,都在告訴他,他回歸人間了。這種莫名的反差,卻讓他到安心。
或許,這才是他作為一個凡人時,凡人該有的心態。
安格爾沒有回答其他人的問題,只是對著眾人道了聲抱歉,然後在不解的眼神中穿過人群,一步一步、堅定的走回了自己的房間。
這個夜晚,註定無法眠。無論是安格爾,還是紫荊號上的其他人。
安格爾倚在窗口邊,思緒萬千流轉。
月溫,盈盈的盪滿所有的視線,海面波粼粼,映照他清亮的雙眸。
世間無常,前一刻還在哪裡,後一刻又在哪裡?生命的旅途,永遠充滿著未知。忐忑上路,前方是風是雨,還是波濤翻湧,都不過是半途風景。
安格爾突然領悟了很多事,甚至心裡覺著,經歷這一夜後,或許他可以去研究一下地球的宗教與哲學。靠著唯心思想就能掌控人的緒,無論是宗教教義,或者心靈湯,不都是這麼一回事麼。
直到月上中天,安格爾才緩過神。
明天就要離開紫荊號踏上新征程,便宜導師給了他一個晚上的時間整理行李收拾後續,他不能繼續在這邊自怨自艾的浪費下去。
安格爾很快行起來。
第一件事,自然是整理自己的行李。他的行李並不多,除了換洗、以及很部分生活用品外,占比最重的其實是他在海月城買的書,足足有兩個大木箱子。
裡面的書幾乎都是皮卷珍本,只有量的漿紙訂本;雖然做工沒有貴族出品的講究,但也算是民間的品。
兩大箱子的珍本,安格爾很想全部帶上,因為對他而言,書籍代表著知識。什麼東西都沒有知識重要,無論是喬恩還是桑德斯,都這樣的告誡過他。
可是……他一個人帶不走兩個箱子啊……
難道讓導師幫他提?一想到導師幫他提箱子,那畫面實在太讓人難以直視,安格爾不敢多想。
思索半天,安格爾還是決定放棄攜帶這兩個書箱。
裡面的書,他早已掃描進全息平板里,之所以難以捨棄,還是因為對於書籍珍本的熱。
既然放棄了攜帶書箱,他自然要為它們找到合適的主人。隨意丟棄書本,可不是一個書之人的作風。
安格爾在船上認識的也只有羅與艾倫兄妹,羅並非同儕誼,送書過去並不合適,而且以羅的見識,這些普通人編撰的書籍,或許並不看在眼裡。
所以,安格爾打算將這兩箱子書留給艾倫兄妹。
鐘點表示現在是晚上11時,安格爾不知道明天什麼時候走,所以就算艾倫兄妹已經睡了,安格爾也打算過去看看。
興許是白天的食幻象,造了紫荊號上天賦者的大面積傷,安格爾從仄狹長的走廊穿梭時,能夠明顯聽到有人在痛苦的哀嚎、也有人獨自飲泣。
安格爾一路走,心中的哀傷也越加重。
他不是聖母,也並非同傷者,他的哀傷來源只有一個,傷其類罷了。
看到同樣作為巫師界最底層的人,因為無法掌握自己的命運,而招致如此下場,他只覺得悲哀。 (5,0);
尤其是他知道幻象的真相——
不過是食巫師製造食時,自然而然出現的蜃景。
沒有巫師在刻意打你,只不過無意間出來的氣息,就讓整座船上的天賦者陷了無盡恐怖之中。
還能怎麼說呢?這就是在巫師的世界裡,為弱者的下場。
而安格爾自己,目前也是這麼一個弱者。他的悲哀,只是對同為無法自主的命運,而到的憂思。
穿過數條叉的過道,安格爾尋找到了艾倫兄妹的住。
兩兄妹的住位於一段走廊枝椏的盡頭,互為對門,也能互相照應,如此安排肯定是羅的手筆。
安格爾來的時候,意外的現艾琳房間的大門微微翕開,一聲聲低泣從里傳出,仔細的傾聽還能現艾倫糯的安聲。
安格爾沒有做出聽牆角的行為,輕輕的叩門,在聽到「請進」後,輔推開大門。
安格爾打開門後,意外的現,不僅艾倫兄妹在,一黑袍的羅竟然也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