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還在睡。

白西月解釋：“阿姨進食困難，之前全靠靜脈營養，力衰退得厲害，今天累壞了，讓好好休息吧。”

帶三人去了自己的辦公室。

科室里的一眾同事，看見季連城，都興不已。

有人之前就見過季連城，有人還是第一次見。

之前沒見過的，只聽說白醫生的老公高大英俊，今天見了，才知道果然名不虛傳，長得高大帥氣就不說了，氣質也好，矜貴高冷，一看就是久居上位的有錢人。

有人說，白醫生命好，找了這麼優秀的老公。

立即就有人反駁，說我們白醫生也很優秀好嗎，年紀輕輕一把手刀玩得出神化，整個寧省乃至全國也沒幾個這麼年輕漂亮的外科醫生。

最后大家達一致觀點——這才是郎才貌，天生一對。

辦公室的門關上，隔絕了外面的喧鬧和八卦。

白西月把病細細分析了一通，最后道：“別說手功率怎麼樣，現在阿姨的能不能承手都是個問題。而且，這種病，后的問題有時候更要命。為今之計，最好的辦法，就是——拖。除了手，其他的治療手段，都試一試吧，多拖一天是一天。”

梁承抹了一把臉，這才道：“老人心里是很清楚的，寧城都不想來，是我抱著一希，要帶來看看。我想盡力，不管結果是什麼，我必須要盡力。不然，以后見了我兄弟，我怎麼跟他差？”

治病的事，季連城和王瑞珍都是外行。

王瑞珍說：“月月，你想想辦法，不管怎麼樣，都讓阿姨多……撐一段時間。”

季連城點了點頭。

下午，辦了院手續，白西月在護士站下了醫囑，回到辦公室，發現季連城還沒走。

“我媽呢？”問。

季連城在翻醫學雜志，聞言抬眼看，然后拍拍自己的：“過來。”

“別鬧。”白西月笑著開口，在他邊坐下：“讓人看見像什麼話。”

季連城湊過來，飛快地親了一下，這才說：“媽去找梁承了，說想和他聊聊。”

“我問媽了，以前和梁承的母親關系很好，是閨。”

季連城點點頭：“我的意思，這位阿姨的醫療費用，我們給出，算是一點心意，你覺得呢？”

白西月笑笑：“老公，你怎麼這麼好。”

“也幫不了別的忙。”他把雜志放在桌上，去握白西月的手：“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可是能用錢買到的東西，還是太了。”

白西月明白他的意思，安他道：“人有生老病死，這是自然規律。說實話，老人得了這種病，是很痛苦的。國外安樂死的病人，這種癌癥的占了很大比例。我理解子想要盡孝的心，可我覺得，如果有一天，我得了這樣的病，還不如讓我早點……”

“你說什麼呢！”

話沒說完，季連城就去捂的。

白西月拉下他的手：“我就是打個比方。”

“那也不能說這樣的話！”季連城拉下臉：“以后不準說，想都不準想，知不知道？”

見他真發火了，白西月立即點頭：“好，不說了，以后都不說了。”

季連城抱住：“好好的，你非要在我心上一刀子。”

也是，在醫院里，見慣了生離死別。

可普通人，是真的很忌諱這個。

白西月趕轉移話題：“你下午不著急去公司嗎？”

季連城搖了搖頭，沒說話。

白西月連忙哄他：“我錯了還不行嗎？別生氣了。”

季連城抬眼看：“我沒生氣，我就是……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心里難。”

白西月拍拍他：“我們不說這個了。說說木木，今晚誰去接？”

季連城道：“我去接。”

“讓爸媽去接吧，”白西月親親他的下：“我今晚和你回明月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