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後，蘭斯休假結束。

    兩人都忙，算算也有幾個月沒見過了。

    白蘞手鬆鬆拿著手機，沒立馬開口，高姝都弄不來的東西，蘭斯想要申請也沒那麽容易，目轉向病房。

    沉默，停頓半晌。

    不說話，陳局在白蘞後探出頭，“蘭斯醫生，LNight-3這個儀，您知道嗎？”

    蘭斯已經走到門外，線足，“最新發布沒多久的新儀？”

    顯然是有聽說過。

    “對對對，”陳局再度詢問，“我們現在有況需要它。”

    蘭斯聽完，沒給他們肯定的回答，但是過鏡頭，他能看出白蘞的嚴肅，“盡量，而且我需要一些幫助。”

    潛意思裏，需要一些調。

    “行，我會讓人聯係你。”白蘞說完，掛斷視頻。

    薑西玨手腕上還掛著規整的外套，站在高姝後，浸潤在骨子裏的溫潤，即便現在一個人頂著個這麽大的薑家，依舊從容不迫。

    他目在白蘞跟陳局之間轉著。

    高姝禮貌地沒看白蘞跟誰通話，隻聽到蘭斯蹩腳的中文，“LNight-3總會到的，隻是時間問題，現在很晚了，你要不要先回去？”

    白蘞搖頭。

    隻看著病房，剛剛看過，薑附離沒什麽外傷。

    但也絕對到藥影響，至於他為什麽一直不醒，白蘞也有了些想法。

    LNight-3是絕對需要的。

    需要輔助查看他現在的況。

    而且……

    薑附離有明東珩都這樣了，馬院士的況隻會更不好。

    白蘞抿。

    不走，高姝也留下來陪，倒是薑西玨還要出門辦些事。

    就在他拿起外套，去電梯口時。

    樓下，坤已經到達。

    他彎的機車，聲音大，隔著一條街都能聽到的大靜，若不是白蘞早就把機車跟車牌說出來，他這輛車連這條街都進不來。

    樓下的人帶他上來。

    沒走樓梯，乘的電梯。

    與明東珩薑雲間這些人不同，坤看起來並不壯碩，依舊是染黃的頭發，沒怎麽剪，前麵的頭發幾乎垂到眼睛上。

    黑背心，脖頸上還戴著一串骨鏈。

    “姐。”他直接往白蘞這邊走。

    白蘞沒介紹他，隻對薑西玨道：“他醒來前，坤都會在這裏。”

    意思很明顯了。

    白蘞留坤在這裏看守。

    “他？”饒是見多識廣的薑西玨，也被白蘞這一句驚到。

    他邊，薑雲間也擰眉看著坤，坤外表確實沒什麽高手範兒，渾混混二流子的裝束，很難讓人信服。

    讓一個陌生人守在這裏，出了薑西玨也擔待不起。

    他不敢決定，隻看高姝。

    “行，”高姝到底是了解白蘞，“讓他跟雲間一起守在這兒。”

    薑附離一昏迷，高姝的話語權不低，有在前麵盯著，薑西玨自然也不會做這種得罪白蘞的事兒。

    坤留在病房門外。

    白蘞跟高姝離開，回去時，白蘞坐的是高姝的車。

    陳局跟薑西玨幾人留在原地。

    車子離開，陳局點了一煙，終於鬆了一口氣，緩緩吐出煙圈。

    旁邊，薑雲間看向薑西玨，“薑總，您怎麽同意讓那個黃留下的？他在這裏幹嘛？”

    陳局著煙，瞥薑雲間一眼。

    薑西玨注意到陳局臨走時跟坤打過招呼，“陳局，頂樓那位到底是誰？”

    “先生，”陳局可是見過坤坐在黑水街青龍酒吧，一群人他的，他手裏夾著煙，“薑總，在明先生回來前，有先生在，薑的安危您就不用擔心了。”

    明東珩這兩年實力進步大。

    在薑家沒人能比得過，實力地位眼可見的增長。

    這個黃實力莫非跟明東珩一樣？

    薑西玨實在意外。

    陳局卻沒再解釋什麽，他拿出車鑰匙驅車離開。

    **

    這邊。

    高姝將白蘞送回山海公寓。

    一路上，白蘞都降下車窗，手搭在車窗上，風將挽好的頭發吹開，有幾縷碎發飄在空中，眸沉靜。

    車到樓下。

    高姝停下來，看向副駕駛，白蘞手依舊搭在車窗上，指尖有一下沒一下地點著。

    眼神有些放空。

    剛剛在病房的時候，高姝也見過白蘞這樣，不過那時是握著薑附離的手指。

    高姝低聲安，“阿蘞，不用擔心，都已經在想辦法了，他小時候那次比這次還恐怖，最後也自己醒過來了。”

    白蘞回過神，下車，禮貌地向高姝告別。

    目送高姝的車離開。

    高姝看著白蘞，本來想問懸康的事，但羅家要的就是懸康，想了想，還是沒將這件事說出來。

    **

    回到303，張世澤等人已經不在了。

    隻有陳北璿坐在大廳的沙發上，看閆鷺的新劇。

    看到回來，陳北璿從沙發上站起，“白小姐。”

    白蘞抬手，沒說話，隻是往書房走。

    帶上門。

    陳北璿看著書房的門掩著，低頭看手機，明東珩幾個小時前已經給發過消息。

    讓泡茶或者煮點牛。

    陳局已經跟提過，白蘞知道薑附離這事了。

    陳北璿角搐片刻，想問問明東珩像是煮過牛的人嗎，但最後還是罵罵咧咧地去廚房那裏給白蘞熱了一杯牛。

    如今，陳北璿是打不過小明了。

    敲門進去時，白蘞正坐在書桌前的椅子上。

    目落在桌子上幹花上。

    屋沒開空調，窗戶是開著的，涼風習習吹進來，白蘞右手就這麽搭在桌子上的電腦上。

    純黑電腦，很薄，沒有任何標識。

    陳北璿知道薑附離那裏也有一個一樣的。

    “白小姐，您喝杯牛。”陳北璿將白的馬克杯放到白蘞左手邊。

    這會兒才看到，白蘞左手邊有一個白絨緞錦包。

    裏麵出銀。

    這是……

    繡花針？

    陳北璿知道紀衡會繡花，繡工非常不錯，看到銀的針，第一時間想起的還是繡花針，但……

    看起來又不像是紀衡慣用的繡花針。

    “謝謝。”白蘞收回在幹花上的目，向陳北璿道謝。

    餘斜斜劃過陳北璿。

    那是一雙暗沉的眼睛，隻被餘帶過一眼，就讓陳北璿覺到一力。

    毫不輸於麵對薑附離時的迫。

    送完牛，關上書房的門。

    陳北璿才緩過來。

    站在大廳好半晌，能覺到背後的冷汗，冷靜半晌之後，才反應過來，拿出手機給陳局發過去消息——

    【這位白小姐，到底做什麽的？】

    **

    慕家的事白蘞沒繼續過問。

    慕以檸給打過兩次電話，主要是麵試的事，還有幾位教授的聚會。

    白蘞都推了。

    似乎是意識到白蘞在忙，慕以檸沒有再打電話打擾。

    翌日。

    白蘞直接去找尤心正。

    尤心正這兩日都在江京，總部的辦公室。

    門衛看到一個小姑娘來找尤心正，詫異地看白蘞一眼，不過還是打電話給尤心正詢問況。

    在得到尤心正肯定的回複後，恭敬地帶白蘞去辦公室。

    尤心正的辦公室門半掩著。

    門衛帶白蘞在走廊上等待，這樣的距離原是聽不到裏麵的聲音。

    但白蘞聽力遠超旁人，聽到裏麵的聲音。

    “尤師兄，你明知道現在的況，為什麽不肯與我一起？”

    “馬繼仁，”尤心正聲音聽得出失，“你知不知道，這是老師為之努力三十年的心！”

    “科技是人類的共同的階梯，”馬繼仁的聲音沉下來，“反正我會在轉讓書上麵簽字的……”

    吵鬧幾句。

    馬繼仁猛地一下拉開辦公室的門出來。

    一眼就看到不遠的白蘞，他目淡淡掠過白蘞。

    白蘞也認出來，這是之前在馬院士那裏見過一次麵的，馬教授，馬院士唯一的兒子。

    兩人都沒有打招呼。

    白蘞進辦公室。

    尤心正站起，已經換了一副表，他下一腔怒火，依舊如以往一般，“小師妹，你來的正好，我正要跟你說，老師可能還要晚點回來，當時我跟老師說的是他回來後，就張羅你的事宜……”

    他讓人去泡兩杯茶。

    茶杯就放在白蘞左邊，白蘞端起茶杯，沒喝，隻抬頭，“他什麽時候來？”

    著茶杯的骨節微微泛白。

    尤心正看著的表，張了張，溫和的臉上終於沒了笑，“你……”

    聲音也變得沙啞。

    “需要我做什麽，”白蘞喝了一口茶，將茶杯重新放回桌子上，抬眸：“您盡管說。”

    很明顯。

    猜到些什麽了。

    “果然，師弟一直說你很聰明，”知道白蘞應該猜出些什麽了，尤心正呼出一口氣，“現在是關鍵時刻，老師……老師他出事的消息上麵一直瞞著，一放出來國科研界要，研究院不人都是衝著他來的。”

    “還有，”尤心正不知道白蘞跟薑附離的關係，抿，“還有一位舉足輕重的人，現在況危急，消息知道的人，最關鍵的是現在要穩住圈，單老師一個人還好，這個人跟著出事……我們好不容易建立起的理學大廈要塌一半……”

    白蘞靜靜聽著尤心正的話。

    似乎知道馬繼仁還有國這群人想要幹嘛了。

    “他會沒事的，”白蘞左手攥著白絨緞包，眼睛微微瞇起，緩緩道：“馬院士剩下的那一半，我來扛。”

    癔癥，鬼門十三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