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學跟史學的就沒聽過這人，就仿佛石頭裏蹦出來的一樣。

    今年理係考研的人多，齊俊跟餘笙等一行人去理大樓收拾自己留下的書本。

    他們考研時，大部分都在理大樓的固定教室，書都在裏麵。

    如今考試結束，輔導員讓他們集合，也順便把書帶出來騰給下一級學生。

    “齊哥，你準備報哪個教授？”餘笙這次考研分數線沒過，他要準備離開學校投遞實習檔案了。

    詢問齊俊。

    齊俊複試飄過去了，但因為心態影響，複試很勉強，“還在找。”

    他找過兩位教授，對方都表示有意向人選了。

    去年暑假的數模也沒拿到好名次，齊俊履曆算不上好看，很難找到好一點的導師。

    “左博士呢？”餘笙想起來暑假的指導老師，這是餘笙認識的教授裏，職位最高的人了，“齊大小姐不是認識左博士？”

    提起齊書筠，齊俊更沉默。

    齊書筠複試沒過，比他更難。

    去年暑假，齊俊邊還圍著一堆人，今年考完試，邊人也沒幾個了，都出去找工作了。

    看齊俊這表，餘笙就知道況不太樂觀。

    一行人往樓下走，星期天早上，大樓進出的人並不多。

    很快，就聽到不遠有驚喜的聲音，有人小聲著“黃院長”。

    這聲音，齊俊跟餘笙都聽到了，他們幾個人站在大門口，震驚地抬頭看向階梯口。

    黃院長那是理係真正的大佬，老師是馬院士，理係一堆教授都是黃院長的忠實，齊俊跟餘笙幾人不由回頭。

    黃院長手背在後，正從樓下慢慢走下來。

    邊還有一個與他並排的生。

    生穿著簡單的白對襟上，白長，全上下沒有其他裝飾，極其素淡，墨的頭發半披在腦後，微微偏頭在跟黃院長說話——

    齊俊跟餘笙都認出來，這是白蘞！

    助教跟在兩人後。

    “寧肖的論文審核也該結束了吧，”黃院長背在後麵的手還卷著一個封文件，看得出來心不錯，“他們那個工程也要正式啟……”

    兩人說著事。

    看得出來心不錯。

    齊俊跟餘笙幾人都沒出聲，目送他們離開。

    直到黃院長跟白蘞走後，好半晌，餘笙才回過神來，“那是……白蘞吧？”

    去年暑假，餘笙就見過白蘞，隻是那時白蘞是許文堯隨便找的隊員，他沒太在意，直到許文堯那一組拿到一等獎，白蘞頻繁出現在學校論壇，他才對白蘞有了深刻認識。

    “許文堯的妹妹，”旁邊，也有人認識白蘞，“竟然認識黃院長嗎？”

    “同峰班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生，”有人聳肩，“黃院長認識很正常。”

    “我好像黃院長今年要收一個學生……”

    這話一出，幾個人都沉默下來，黃院長的私人郵箱他們不知道，隻有助教的電話。

    許文堯筆試複試都第一，他妹妹又是白蘞，可能很大了。

    齊俊抿著一言不發地去階梯教室，餘笙跟上去。

    他們坐在偏後一點，剛坐下來沒多久，許文堯跟陳宏就到了。

    “文堯，恭喜！”班長一看到許文堯就站起來，恭喜他們，並拍拍陳宏肩膀，“還有你，好小子，不是說不考研嗎，現在筆試複試都過了，導師找好沒有？”

    “找好了，是林教授。”陳宏嘿嘿一笑。

    “林教授？”班級大部分都驚呼。

    連齊俊心髒都狠狠一跳，不敢置信地抬頭。

    今年除了黃院長，最熱門的導師就是林教授，江大直係教授，參與了好幾個重點工程，發表了很多論文。

    幾乎所有人都給林教授發了郵件，連齊俊都發了。

    “多虧老許，天天我起來看書，”陳宏心裏高興，腳仿佛踩在一團棉花上，整個人輕飄飄的，“遇到不會的題目，賀文學長還會幫我。對了，林教授說，他很喜歡我的那個數模模型，才挑中了我。”

    陳宏說著，心裏也歎，去年這時候他還是擺爛的一員，沒想過考研。

    更沒想過會為林教授的組員。

    誰知道還不到一年，變化這麽大。

    “老許，學妹還沒時間嗎？”陳宏摟著許文堯的肩膀，“這頓飯我一定要請的……”

    他們在說著。

    齊俊跟餘笙都有些聽不下去。

    兩人收拾好自己的書，渾渾噩噩地出了階梯教室大門。

    不用陳宏解釋，他們都知道陳宏能被林教授選中，一切起因都是那個數模。

    “沒想到陳宏功上岸了。”餘笙語氣很酸。

    當初，許文堯也邀請過他，但是他拒絕了。

    一年過去，績比他差很多的陳宏上岸，還搖一變為林教授的組員。

    去年數模績出來時，齊俊心就不太好，可那時遠沒有現在這麽明顯，他本就是許文堯的隊伍，如果他那時沒有突然離隊……

    **

    見過黃院長。

    白蘞又在路邊等了一會兒，等許文堯出來，跟兩人談兩句。

    才打車去慕家。

    慕家，昨天晚上就開過一次會。

    今天一早，慕以檸跟慕振東都沒有上班，再次會議。

    雙方各執一詞。

    “不管小七回不回來，任晚萱必須除名。”慕以檸已經從紀邵軍那裏打聽到，任晚萱是被親生父親刻意換的，而本人去年就知道。

    “剛出這事，我們把除名，外人會怎麽看？”慕振東站起來，他看慕以檸一眼，苦口婆心的，“以檸我覺得你太過用事，慕家的大事，你暫時還是先別管。”

    再次不歡而散。

    等慕振東離開後，宗族一位老人才低聲跟慕以檸說話，歎氣：“以檸，你先別跟他爭，他也有自己的道理，我們突然趕出門名聲也不好聽。這事對你自己沒好，慕振東他還握著對方的聯係方式……”

    慕以檸頭疼。

    搖搖頭，沒說話。

    外麵，王助理進來，在耳邊低聲道，“白小姐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