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遠看著白蘞離開的方向，心裏很輕鬆。

    白蘞到底還是沒接過學，慣了學生們的追捧，不懂這個圈子，再聰明又有什麽用呢。

    “不知道現在出去幹什麽，”一個男生拍拍王鑫的肩膀，笑，“兄弟，你來我們組來對了，遠哥的消息比一般教授都要超前。”

    這一點，王鑫在進實驗室之後，終於有所。

    從十月份到十二月王鑫心口一直沉甸甸的不過氣，白蘞跟丁問洋他們的功讓他焦躁，眼下終於有所消散。

    **

    晚上。

    等離子實驗室的例會在理大樓的階梯教室。

    白蘞特地從馬院士的實驗室趕回來。

    “蘞姐，這裏！”唐銘給占了最後一排的位置。

    孫賦帶了幾個博士生，並不多，但加上助理人員，還有實驗室的負責人跟丁問洋這一群新生，階梯教室還是坐了二十幾個人。

    白蘞最常見的是何舒言，其他人見的不多，這些人都還禮貌的跟打招呼。

    “黃院長，”進行到一般，黃玉碩開門進來，孫賦連忙起，“您怎麽來了？”

    馬院士的二弟子，國量子理金字塔尖的人，孫賦對黃院長十分恭敬。

    黃院長手背在後，向孫賦微微頷首，“來聽聽。”

    他的到來，給在場的在讀研究生打了一層。

    後麵，丁問洋一行人也奇怪。

    隻有白蘞，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不慢地翻看論文，沒抬頭。丁問洋坐在前麵，回了下頭，白蘞手裏著的依舊是原文。

    黃院長的到來，讓氣氛變得熱烈起來。

    研究生的例會比同峰班兩周一次的例會質量高得多，寧肖這些人也聽得認真。

    很快到蘇袁貞這一組。

    何舒言拿著優盤上去，他接連熬了三天，隻睡了幾小時，眼底青黑，頭發淩，因為焦慮神也差。

    但是他主講的ppt也算完整，擺出來的幾個數據也漂亮。

    像是那麽一回事，不過差了點意思。

    ppt尾頁是主寫論文人的名字——

    何舒言，蘇袁貞。

    就兩個。

    “真有他們的，”丁問洋看到這一幕，氣不打一出來，低聲跟梁無瑜說話，“這論文資料都是我們收集的，數據是蘞姐做的，他們就這兩天把蘞姐的數據溫習一遍，結果就變他們的了？！真不要點臉啊他們！”

    組裏其他人也同樣氣憤。

    說著，丁問洋回頭，白蘞左手著論文，右手鬆鬆夾著一隻黑筆，遇到專業名詞還記下一筆，依舊從容不迫的樣子。

    修養真好。

    **

    坐在前麵的孫賦在翻論文。

    本開口讓何舒言下去，看到一個數據時，他“咦”了一聲，抬頭，臉上罕見地掛了些笑容：“這是你跟袁貞兩人做的？”

    “是，老師，我跟師姐花了很久。”何舒言說話的時候，目還淡淡掃過最後一排的丁問洋跟白蘞幾人。

    有些微的譏誚和挑釁。

    丁問洋跟唐銘這幾個人就要站起來說話，被梁無瑜製止了。

    “你說出來，孫教授信不信你？他偏向你還是偏自己的組員？”梁無瑜道，“還有以後哪個組敢要你？”

    “那我們就這樣？”丁問洋有些憋屈。

    梁無瑜微微回頭，看向白蘞，“先等等看。”

    何舒言的話，孫賦自然不會懷疑，畢竟何舒言這潦倒樣很有說服力。

    “難得你們現在還能這麽踏實地計算。”孫賦笑笑。

    組員在黃院長麵前給自己長臉，他心很不錯。

    黃院長也低頭手翻論文，在翻到倒數第二頁的時候，他抬頭，“這個論證方法你們是怎麽想到的，結果很符合預期，不過你這一步有些潦草。”

    黃院長抬頭，手指抵著眼鏡，頭頂一片亮，神和藹：“你跟我說說這是什麽方法，我有點好奇。”

    何舒言沒曾想還能得到黃院長的誇獎，寵若驚。

    低頭看黃院長指的數據。

    白蘞跟唐銘他們幾個人花兩個星期算出來的數據，他跟蘇袁貞兩天半忙不過來。

    但還好，白蘞沒把數據全都帶走，兩人整理一遍之後，最後那麽一點實在驗證不出來就直接用了白蘞的結果。

    偏偏，黃院長指的就是這個過程。

    他麵發白，支支吾吾，瞬間沒了之前的不屑，目不由自主地看向最後一排。

    這表，誰都知道不對勁。

    孫賦原本滿意的臉也瞬間沉下，眼看著就要生氣，後麵蘇袁貞連忙站起來，“老師，這個數據是我們組白蘞做的，但是一直請假……”

    “恩？”黃院長起，打斷蘇袁貞的話，他似乎很疑：“這不是你倆花了很長時間做的嗎？”

    蘇袁貞跟何舒言梗著脖子，此時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大庭廣眾之下——

    麵青了又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