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舉辦一次，每次都很隆重，屆時，不僅文化局全上下會參加，那位陳老爺子也會親自主持活，四國記者全都到場。

    有一場針對於青年與老藝家的書法文化對外宣傳，寫的就是梁。

    直播上方鏡頭。

    就在文化廣場舉辦，每年線上線下幾百萬人觀看。

    “還沒，他們原本推薦的青年組生是書協的許雅君，但是年紀超了半年，正打算海選，”董父聽出來老爺子的意思，“您是說……”

    “這次，書協應該不會拒絕，你讓晚萱最近好好臨摹，也大方，麵對方鏡頭想來也不會怯場。”老爺子微不可見的頷首。

    這是對外彰顯他們的書法底蘊，代表的不僅僅是書協。

    要慎重，再慎重。

    **

    慕家。

    任晚萱跟董川回來時，門樓外的四個紅燈籠已經亮起。

    朦朧的燈下，能看到紀邵軍跟一個人在說話。

    樓管家站在紀邵軍後。

    走近，任晚萱跟董川二人都非常禮貌恭敬地向紀邵軍打招呼，紀邵軍對二人向來淡，隻略微點頭，然後繼續跟男生說話。

    他跟那男生說話的時候，表顯然要溫和得多。

    董川下意識地看向對麵那人，男生看起來年紀不大，隻穿著黑的加絨衛，渾氣質也是溫雅隨和的，像是拿著畫板隨時隨地都能寫生的藝家。

    氣質很明顯。

    倒是跟紀邵軍意外的合拍，任晚萱跟紀邵軍關係向來一般，董川這樣一看，覺得麵前這男生更像紀邵軍的侄子。

    “那是誰？”他問任晚萱。

    任晚萱淡淡看小七一眼，紀邵軍對小七那溫和的態度看著心裏也不舒服，對一個外人比親侄還好，“青水街的混混。”

    以前跟白蘞混一起的。

    對小七天然就沒什麽好，眼下更重。

    “是嗎？”董川若有所思地收回目，這氣質倒不像混混。

    門樓外。

    溫和的燈下，小七笑得也很有禮貌，“紀舅舅，您放心用，摔碎了以後還有，用來花也行，本來就是給姐花的，但那時明先生給姐拿了花瓶，我們老板就沒寄過來。”

    花瓶如此珍貴，樓管家還是跟紀邵軍提了一，紀邵軍就給寧肖打電話了。

    小七親自上門解釋。

    一聽說之前是要給白蘞的，紀邵軍將信將疑，“那行，小七，你要不要留下來吃飯？”

    “謝謝您，但我還要回去看場子。”小七溫文爾雅地向紀邵軍告辭。

    他上車離開。

    紀邵軍目送小七離開，後，樓管家輕聲道：“您好像很喜歡白小姐這位朋友。”

    “總覺得他親切。”紀邵軍回。

    **

    車上，小七給白蘞發消息，跟說清楚這件事。

    山海公寓。

    白蘞剛到家，一邊回複小七，一邊打開書桌上的檀木盒子。

    裏麵是一小塊黑印章，手溫潤細膩。

    黑如漆，油如脂。

    一塊極品墨玉龍鈕章。

    拿起印章，對著書房的燈一看，然後出門去103。

    103，薑附離已經了外套，站在客廳的桌子前，逆而立，眉眼深邃，正雙手攏在前，看紀衡給蘭斯畫新服的設計圖。

    旁邊，薑鶴坐在小桌子邊畫畫，他今天上了一天繪畫課，現在是在畫老師給他布置的作業。

    紀衡畫得認真，薑附離是第一個看到白蘞來的。

    他讓了個位置給白蘞，讓看紀衡畫設計圖。

    蘭斯趴在紀衡對麵，對著設計圖指指點點，“者裏，者裏也要花。”

    紀衡不理會他奇奇怪怪的訴求。

    等紀衡畫完，白蘞才把手裏的黑印章給紀衡看，“外公，他沒送錯東西吧？”

    薑附離目這才落在白蘞手上，手指細長，燈下瑩白如玉，愈發顯得印章黑，四厘米見方的印章。

    他看著印章，眸微微瞇起。

    “這個啊，”紀衡瞥了一眼白蘞手上的印章，不太在意的道：“你蓋著玩吧，反正現在也沒什麽用，你拿著以後還能賣出去。”

    好隨意。

    白蘞拿著墨玉，在手心拋了拋，“行。”

    **

    冬日裏時間過得快。

    十一月底，紀衡給蘭斯做的披風即將完工。

    白蘞給《樹上開花》寫的主題曲也寫好了，這個時間有暖氣，302暖氣很足，在琴房隻穿了單，了鞋坐在溫暖的地毯上，單手將減字譜轉化五線譜。

    確認無誤之後，發給簡院長。

    向來，作曲，簡院長編曲，有時間學習五線譜，但現代樂知之甚，這種事還是給專業的人。

    文化局。

    簡仲友在安排筆墨瀚海的流會，最近江京就這麽一件國際上的盛事。

    “所以我們跟書協安排任小姐……”梁副局長在一邊，向他匯報。

    簡仲友就在此時，收到白蘞的消息。

    是一張翻譯好的樂譜，上麵寫著的曲名跟劇名一樣——

    《樹上開花》。

    是白蘞的作曲，十月到十一月，一個多月的作曲，這是簡仲友認識白蘞這麽長時間，最認真的一個作品。

    簡仲友愣了會，然後直接站起，對副局道：“書協的事我不懂，你跟書協的人對接好就行。”

    說完，他匆匆離開。

    他走後，幾個局裏的人相互對視一眼，“簡院長這是看到了什麽？”

    一起共事這麽多年，還沒見過簡院長這麽激的時候。

    學古箏的，歌曲整基調更偏向古箏，簡院長直接回江音錄音室，拿著古箏將這首《樹上開花》按照五線譜彈奏一遍。

    平靜中又帶著波濤洶湧、暗藏殺機的曲風。

    從未理解過“樹上開花”這個兵法的簡院長腦子裏都有一幅波瀾壯闊的畫卷，他彈奏完之後，心久久不能平靜。

    連負責錄音的工作人員都上前詢問，“簡院長，這是哪首曲子？”

    簡院長深吸一口氣，沒回答，隻是一個電話打給了白蘞。

    單刀直，“你轉學來江音。”

    “啊？”白蘞回到了303書房，一愣，然後意識到簡院長應該是複刻完的整首曲子，語氣不不慢，“我隻是剛好擅長這種風格。”

    “這不是擅長的問題，”簡院長聲音因為激有些抖，“你知道這首音樂在我這裏的分量嗎？”

    簡院長，古典音樂界的標桿。

    “你不是說認真玩一下？”白蘞打開打印機，打印論文，眉眼垂下，“我認真了，現在到你了。”

    樹上開花，借局布勢，力小勢大。

    這種虛張聲勢，懾服敵人的方法——

    也是白湘君慣用的。

    **

    （這歌寫得好，好極了，給它投點月票）

    當初最後一戰。

    陳野帶那麽多人從湘城撤離，僅有百餘名將士的湘城已然是一座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