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個流溢彩的桃李紛飛鏤空轉心瓶，瓶鎏金，看得出來有些年代了，工藝湛。

    “咳咳，”慕以檸一口水沒喝完，放下茶杯，遲疑地詢問樓管家，“這瓶子，我是不是在拍賣場的手冊上看到過？”

    慕家雖不如陳家那樣有個私人博館，但家中也有不古董。

    樓管家也能看出來，這花瓶不是凡。

    **

    下午，寧肖去學校給周文慶幫忙。

    白蘞晚上赴高姝的約。

    高姝平日裏就住在話劇院旁分的房子，三室一廳，大部分就一個人住，很寬敞。

    白蘞在張媽那裏帶了束鮮花過去。

    高姝一打開門，就看到門外的兩人，白蘞手裏捧著一束鮮豔的花束，穿著白，外披綠披風，極淨的素雅。

    再看邊，薑附離單手兜，冷冷淡淡的站著，像極了冬日裏的，又清又遠，“小姨。”

    連語氣都很隨意。

    高姝一愣，然後笑起來，接過白蘞手裏的花，側讓兩人進來，“蘞蘞你竟然還帶了花，”心很好地把到花瓶裏，“你們倆跟嫣嫣一起，先坐會兒，我去廚房看看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再加一個菜。”

    上次給白蘞量尺寸，高姝沒吃飯提前離開，今天特意請二人吃飯，沒想到今天薑附離也過來了。

    高嫣正坐在沙發上挑影視看，看到薑附離，下意識地起，目又落在白蘞上，“蘞蘞，你過來看看，有沒有什麽想看的。”

    作為話劇院的副院長，高姝這裏有不影視碟片。

    白蘞也喜歡看電影，不過最近的好是話劇。

    目掃過這些影視碟片，放在旁邊櫃子上的兩個沒有封麵的碟片上，上麵隻了一張便利——

    【《樹上開花》排練】

    “這個可以看嗎？”彎腰，拿起這個碟片。

    “可以，”薑附離走過來，接過碟片，低頭看了一眼，“不過這種排練，沒有剪輯也沒音樂，廣角拍攝。”

    白蘞搖頭，“沒事。”

    行。

    薑附離手打開播放，將碟片放進去。

    高嫣看著這一幕，不聲地回到廚房，去給廚師還有高姝幫忙。

    《樹上開花》排練如同薑附離描述的那般，廣角，沒有剪輯，但每個話劇演員演得頭好，主角貝佟扮演的就是“陳野”這個角，算是野史。

    另一個演員秦思，算是第二主角，分量也很多。

    錄音不算清晰，但白蘞看過劇本，記得臺詞，觀看毫無障礙。

    白蘞懶散地靠著沙發，已經下了鬥篷，隻穿著白白，修長的指尖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膝蓋。

    開始思考歌的走向跟整基調。

    第一部分很快放完，薑附離靠坐在這邊的扶手上，見第一段放完，就起幫去換第二張碟片。

    外麵，門鈴聲響起。

    高嫣跟高姝都在廚房，白蘞就起去開了門。

    門外的人，白蘞也認識，是薛書。

    薛書看到白蘞並不意外，過白蘞能看到在換碟片的那清冷影，立馬收回目沒敢進去，把手裏的一份文件遞給白蘞：“白小姐，這是高副院要的資料，麻煩您幫我給。”

    白蘞低頭，一看。

    草木原的檔案袋上隻用黑筆寫著一個字：白。

    白蘞接過薛書手中的檔案，進屋。

    廚房，高姝也聽到了約的門鈴聲，探了個頭，“蘞蘞，是薛書拿的文件吧？你放桌子上就行。”

    聽到薛書，雙手抱看廚師理料理的高嫣也偏頭，“話劇院的事？”

    高嫣知道高姝最近話劇院那邊進展得一般。

    “沒事。”高姝走進來，在給廚師幫忙，“夏老師的學生給我兜底，已經在寫了。”

    會做飯，以前在薑附離小時候傷時照顧過他一段時間，那段時間都是自己手做飯，絕不讓他吃沒經過手的東西。

    後麵薑附離轉醒，漸漸攬下薑家大權，才卸下這大任。

    也因為如此，薑附離一直沒高家，高家也一路水漲船高。

    高姝沒挾恩圖報，但所有人都知道江京找出個薑附離還能尊重的人，隻有高姝。

    “還有蘞蘞，”高嫣想起外麵的白蘞，沒給高姝與廚師添，就站在角落裏，“不是也在寫嗎。”

    提到白蘞，高姝也笑。

    白蘞學習忙，竟然還對話劇院的事上心，高姝雖沒太期待白蘞的作品，但心裏高興，“你說的是。”

    晚上的菜單高姝早就訂好了。

    但因為薑附離的到來，讓廚師添了兩個菜。

    一行人吃完離開，高姝見白蘞一直在看《樹上開花》的話劇排演，便將這份碟裝好送給，“你帶回去看，以後也隻有這一份了。”

    白蘞披上鬥篷，接過高姝遞過來的碟跟薑附離離開。

    一轉，高姝就看到鬥篷後麵帽子上，以及下擺繡著的大片虞人花叢。

    高姝靠著門框，看白蘞鬥篷的繡工，覺得到時候高嫣給白蘞做的服，很大可能沒白蘞上穿著的做工致。

    送完白蘞，屋有人在收拾廚房，高姝就拿著薛書的資料回房間。

    看到封麵的黑字時，坐直。

    戴上眼鏡，仔細拆開觀看。

    看著封好的檔案袋，裏麵隻有一張紙，幾行字——

    【姓名：白撿

    別：不詳

    年齡：不詳

    出道作品：《賭酒》《又一秋》……】

    一眼就能看完。

    高姝有那麽一瞬間，覺得自己那明能幹的書在跟開玩笑，拿出手機給薛書打過去電話，“薛娜，這資料，你是認真的？”

    手機那頭，薛娜無奈歎氣，“老板，這個人是真的很神，我本就查不到。”

    **

    晚上下班，董川父親離開辦公室。

    副局長特地在他門口等著，跟他打招呼，噓寒問暖的，十分鍾才放他離開。

    “真是怪事了，”旁邊，同事看向董父，“梁副局不是除了簡院長誰都沒放在心上？”

    董父也覺得意外。

    他父親是雖然是書協的特級會員，但早就退休了。

    在董家，他混得不是最好的一個，兒子董川比他有出息的多。

    副局長空降的梁家人，平日裏眼睛長在頭頂，這還是第一次跟他打招呼。

    董父懷著不解的心思回家，看到老爺子，才知道緣由。

    董川跟任晚萱下午就回來，親自跟老爺子說薑附離這消息，晚上任晚萱還要回去赴家宴，原本晚宴董川沒打算參加，今天還是參加了。

    董家老爺子跟董父親自把二人送出門外，老爺子才偏頭看向兒子，“書協跟文化局今年筆墨瀚海的流人確定好沒？”

    “筆墨瀚海”，四國書畫流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