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長與仇學政都收回目。
他倆都下意識以為那樣的字隻有男生能寫出來。
“校長,”白蘞看向校長,瞇了瞇眼:“您找我有事?”
“不是我,”校長也看了仇學政二人一眼,意外這兩人怎麽偏偏這時候又如此淡定:“白蘞同學,是仇老先生他們找你。”
仇學政本以為是哪個學生找校長有事。
聽到校長一說,他“騰”地一下站起來,盯著白蘞,“這字是寫的?”
“對啊。”校長被他這反應嚇了一跳。
仇學政卻和局長相互對視一眼,書法界男多,這麽多年,七屆蘭亭獎了,拿到一等獎的僅有一人。
原以為見過的任晚萱算是個中翹楚,沒想到寫出筆勢如此磅礴的竟是一個生。
局長比仇學政直接的多:“白同學,你今年是打算參加蘭亭獎吧?”
錯過今年,還要等三年後。
白蘞不認識他們,隻挑眉,“蘭亭獎?”
沒聽過。
“……?”不止局長與仇學政,校長都覺得過於離譜,“白同學你不知道蘭亭獎?”
白蘞眼神真摯。
莫非是個世大師的徒弟?
仇學政給局長一個眼神,局長心神領會地同白蘞解釋蘭亭獎,
“你參加的話,絕對能圍!
別說圍,三等獎都有可能衝。
當然今年三等獎可能會有點困難,但到時候中書協肯定也會邀請你加……”
他侃侃而談。
都是說參加蘭亭獎的好。
當然,說再多都隻敢說到三等獎,畢竟仇薄卿都隻衝著三等獎去的。
“哦。”白蘞興致缺缺,斂下長睫,漆黑的眼眸顯得怠懶,說話時總有漫不經心的意味,“校長還有其他事嗎?”
仇學政跟局長想了很多,唯一沒想到的是白蘞對蘭亭獎沒興趣。
畢竟沒有哪個書法家對蘭亭獎不興趣。
連任晚萱一直想方設法想要參加。
看對方往外麵走,局長無奈開口:“我本來還想說如果你參與蘭亭獎,能幫我們湘城申請書法協會,讓更多孩子能學習書法。”
白蘞腳步頓住,停下來,回了頭,溫的打在側臉上:“申請協會?”
“對,拿到獎項,會很容易申請書法協會,”
仇學政輕聲解釋:“湘城有很多想學書法的孩子,但師資力量不夠,資源也跟不上,有了書法協會,就好辦很多。”
“這樣啊,”白蘞輕輕彈了下飄到臉側的一縷頭發,眉眼淡淡的,“那我參加。”
“啊?”
白蘞又想起三等獎的事,著手腕上的銥,若有所思:“名次越高,我申請的福利會不會越好?”
“當然,”仇學政回過神來,他看向白蘞,認真解釋:“隻要圍都會有人找你,三等獎中書協絕對會邀請你,為會員,到時候想要申請地方書協肯定不會被卡。名次……當然越高越好,要是拿到一等獎就更不用說了,中書協的高級會員都有可能……”
說到這兒,仇學政就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他意識到白蘞對湘城更為關注,就挑這個資源說下去。
湘城不小孩都喜歡學書法,但這裏偏遠,又沒有老師,很有任家那樣從北城請名師教的,所以大部分人都是沒有章法的自學。
“對了,”仇學政忽然想起來一件事,他目炯炯地盯著白蘞,“你今年多大?”
白蘞斂眸,沉默半晌:“嗯,十九。”
“十九。”文旅局局長眼睛很亮。
這個年紀,下次參與蘭亭獎的時候也不會很大。
跟白蘞確定好會參加,仇學政二人也鬆了一口氣,他嚴肅地叮囑白蘞:“你這段時間多練練筆,行筆還有一點不穩,在下個星期,要把作品上去。”
距離蘭亭獎的截稿時間沒有多久了。
等白蘞走後,校長才看向二人,“仇先生,局長,我們先移步去吃飯?”
“行,”文旅局的局長臉上終於出笑容,他出門看著白蘞的方向,“圍是肯定的了,不知道跟小仇老師這次能不能拿到三等獎。”
“十九歲年紀太小了,剛剛還沒問ccpt多分,”仇學政走出來,他知道的幕消息比邊兩人要多,歎息:“而且這一次蘭亭獎臥虎藏龍,是那個謝晉雲跟許雅君就太引人注目了。但問題不大,現在還小,下一屆蘭亭獎必能一鳴驚人。”
校長對這些不懂,隻靜靜聽著。
“萬一白同學這段時間寫出了更絕的作品呢,要是能拿到就好了,一個十九歲的三等獎獲得者,再過三年,再去拿一等獎,”局長想著就不由笑出聲,“到時候我們湘城也能被他們看到了,中書協肯定會給我們撥資源。”
這想的未免也太過好。
仇學政無語地看了眼文旅局的局長。
之前天天做夢仇薄卿能拿到獎就算了,現在連一等獎都敢夢。
**
白蘞回到十五班。
路曉晗在跟別人說話,上午看仇學政的演講:“仇老師果然是我的偶像,讀書的意義是為什麽,是為了自己而讀……”
張世澤在後麵趴著睡覺,寧肖跟楊琳都在刷題。
白蘞坐回位置上,從一堆書慢慢中出理習題冊。
路曉晗看到回來了,就拋棄其他人,回頭,小聲詢問白蘞:“校長又找你幹嘛?還要拍宣傳視頻?”
“不,”白蘞單手撥開筆蓋,慵懶地靠著椅背,忽然又抬頭,朝路曉晗一笑:“你當時書法怎麽沒學好?”
路曉晗鼻子,聳肩:“就小學大字課的時候,跟老師學了一點,後麵我在網上找視頻自己學的。”
說到最後的時候,還有些得意。
學習書法的都知道,有老師的指點,不但可以走彎路,還能盡快打好基礎,提筆寫字的時候會更輕鬆。
書法博大深,沒有老師很難得到提升。
但偏偏湘城連個書法協會都沒有,稍微有點就的,都定居在北城書協。
湘城大部分都是普通民工,沒有實力去北城請個書法老師專門教導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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